好在媒体朋友们很有职业操守,病房里依旧是一片安静祥和,萧凌睡得五迷三道,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高强轻轻走到病床旁边,又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保镖。
高先生,萧小姐已经脱离危险,她是被重物砸中了颈椎,但是现场又没有发现不寻常的重物,而且萧小姐身上也没有明显伤痕,目前很难判断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高强点了点头,本想分析一下保镖的话,却又觉得头昏脑涨,无法进入思考。
其他保镖去哪了?
目前有一名保镖失踪,另一个现在估计被堵在路上,走不到病房吧,高先生稍安勿躁。
高强揉了揉太阳穴,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高强,是萧凌的父亲,怕是也没这么容易进来,外面真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用水泄不通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你打电话通知那个保镖,尽快给小姐办理手续,换到顶楼的VIP病房。
高先生他就是去办这个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办妥了。
那就让他去买吃的,小凌快醒了,应该饿了吧,医生有没有交代忌食的食物?
我跟着护士一起送萧小姐进来之后,外面就堵死了,医生也进不来,目前还没有医嘱。
高强愤愤的拍了一下椅子扶手。
欺人太甚!打电话回你们公司,不惜代价,给我追查到底!
是,高先生。
保镖转生去了卫生间打电话,普通病房没有接待室,只有卫生间是独立空间,不会吵到病人。
萧凌遇袭和高强被绿,两大热门事件第一时间就登上了热搜,龙三傻笑着看手机,好一会才揉了揉酸胀的颧骨,退出热搜。
古小姐,真的是个人才呀!你说你搞什么餐厅啊,搞互联网,搞自媒体,估计你早就发达了,身价上亿了!
嘀,古灵的短信提示音响起。
龙三先生太小瞧我了,我的餐厅可是市值超十亿呢!不过我已经捐出去了,你不用打我主意了。
呵呵,我一个将死之人,打你的主意干什么,要钱还有什么用?要是要人吧,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你嘴巴真贱!要钱我没有,要人我也不给,要命我有一条,只要报了弟弟的仇,想要随时给你!
古小姐,我就是来给你弟弟报仇的,你还是留下性命,好好享受你的十亿身家吧。
弟弟的仇,我也要报!
对方没有再回复,古灵删掉了短信记录,她不怕被查,事实上,她巴不得被查,自始至终她和弟弟都是唯一的受害者!
古灵放下手机,坐在弟弟的灵位前,点燃两柱香。
也许弟弟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古灵一直无法原谅自已,若不是阴差阳错上了江左的床,阴差阳错和萧凌针尖对麦芒,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下场。
古灵冷笑一声,命运啊,你可真是会开玩笑!
萧蔷薇也没有坐以待毙,连忙联系人打压那些媒体,媒体人是见钱眼开的,钱到位,没有什么不可以,不到一个小时,各家媒体纷纷撤离了,剩下的都是自媒体博主。
在首都眼里,这些人就更不值钱了,保镖上去,按镜头为准,一个镜头给多少钱,分分钟就解决了。
恢复正常了,萧蔷薇也不想上去了,女儿的事情她已经心力憔瘁了,萧凌每天都说自已和江左好的如胶似漆,出了这么大的事,面都不露。
江左也不是不去,只是现在省城有了龙三这个恐怖分子,他确实不适合到处乱跑,徒增手下人的压力。
如果他真的落到龙三手里,很难说他会利用江左的身份做出些什么。
江左身份特殊,从小耳听面命,他很清楚自已出门在外会遇到什么,万劫不复事小,受制于人事大。
江左不能出面,倒是萧凌想到了,但是嘴上没说,高强心疼的看着女儿。
萧凌脖子上戴着矫正器,想要喝口水就得整个人转身,她也不想让江左来这里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仔细想想,自已狼狈不堪的时候,总是让江左看见,上一世总是古灵一身狼狈呢,这一世真是R了狗了。
古灵想要单独外出见一下龙三,但是又没法甩开贴身保镖,阿芳她们每天如影随形。
如实说不行,编瞎话也不行,想来想去,古灵还是决定自已想办法脱身,不然自已真的出了事,她们很难免责。
阿芳,你带着阿元,我们三个去逛街,很快就回来。
古小姐,是需要买什么?让其他人去就可以了。
不是,我很久没有逛街了,有些无聊,但是又不想成群结队出去,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这,那我们商量一下吧,我去叫阿元过来,把出行路线规划好。
阿芳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叫阿元了,不过古灵的怪异举动,还是让她多了个心眼。
阿芳一走,古灵就拿出笔和纸,写了几个字藏在包里。
毕竟都是年轻女孩子,阿芳和阿元自然也喜欢逛街,只是平时有公务在身,并不能随心所欲。
像古灵这样的雇主,心血来潮想要出去逛街的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她们即使想要低调,也会千叮咛万嘱咐,把所有保镖都带上,生怕喘口气的功夫被人挟持了。
古灵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想要单独行动,只让两个女保镖随行,应该是考虑到人手少,容易脱离控制。
阿芳并没有声张,而是安排了一名男保镖尾随,另外一名保镖带上防弹车钥匙,开另一辆车远远吊着就行,以防万一。
三个女人一台戏,光是出行计划就聊到了中午,饭后古灵就上楼收拾打扮,难得的好机会,自已也是真的想要逛街。
阿芳看着古灵兴高采烈的样子,又有些怀疑,自已是不是多心了,或许雇主真的就只是想要逛街呢。
不管什么原因,人手还是要提前安排好,以古灵过往的遭遇,怕是不会有多幸运。
第一站的目的地就是步行街,好在下午2点多,并没有很多行人,古灵也是刻意挑了这样的时间段出行,以免阿芳怀疑。
这里奢侈品居多,阿芳和阿元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安全系数高,自然是一路配合着古灵,尤其是给古灵挑衣服的时候,两人各抒已见,像极了三个闺中好友。
女孩子逛街买衣服,如果单单是逛,不打算买的话,最好就是找闺蜜一起。
因为不论你穿什么,多好看的衣服,闺蜜都会挑出毛病,或许她们心里真的想的是这件衣服配不上你,但是主观上还是会刻意避开衣服上的优点和亮点。
闺蜜本来就是衬托,漂亮女人都会有一个看似不错,却又一大堆瑕疵的闺蜜,不是她眼瞎,而是每个女孩都需要衬托。
缺点多的女孩,自卑心理就会很强,有一个漂亮女孩把自已当成闺蜜,求之不得,就好像并不是她在点缀别人,或者她不自知。
阿芳和阿元陪着,买衣服就好很多,她们并不是真的闺蜜,自然会认真发表自已的看法,缺点要说,优点也要夸。
古灵随便试了两件衣服,就明白了,跟她俩逛街,绝对错不了。
不过,她还是认真记下了她们的意见,因为她们的意见就代表她们的审美,不一会路过一家普拉达,阿元看见一款皮包,三人一同进店,古灵对包没有研究,只是看看价签。
阿芳和阿元两人争执着,古灵看着她俩的样子傻笑,曾几何时她也有过两个好闺蜜,虽然每次都不是真心实意陪自已逛街,却是每次都能省下不少钱。
明天就要领证了,我买个包怎么了!
一个一身红裙的女孩,扯着脖子嚷嚷。
依兰,这个包太贵了,彩礼钱就那么多,买了包钱不够了,晚上去你家,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小伙子穿着一条牛仔裤,脚上的运动鞋看不出来牌子,个子很高挑,宽大的羽绒服,显得他有些太瘦了。
贾明,你就那么点钱,领了证吃什么喝什么?
依兰,我还有工作啊,放心吧,等发了工资存够钱我们再来买这个包,一定让你高兴的。
贾明拉了拉女孩的衣袖,小声说着。
真是没用,我妈怎么会看上你的!连个包都要存钱买!
女孩甩开贾明的手,双手抱胸,眼睛看向别处。
依兰,彩礼钱都是我自已攒下来德尔,你别怕,我每个月也有一万多的收入,很快就可以给你想要的生活了。
说那么远干嘛?现在还不是买不起?
依兰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留,依旧是大吵大嚷。
依兰,本来我是留了5万块,打算明天领完证交给你的,结果今天你妈突然要加5万彩礼,这才不够的。
呵!这么说,是怪我妈不长眼,不该加彩礼是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说凑巧了,你看这个是我的工资卡,密码是你生日,以后都交给你管。
贾明把一张卡递给依兰,满脸讨好的看着她。
一张破卡有什么用!我恐怕这卡里现在连5000块钱都刷不出来吧?你就打算用这么一张空卡把我哄上床?
依兰两个手指嫌弃的捏着那张卡,在手里晃来晃去,最后一把甩在贾明身上。
依兰,你小点声,这么多人很丢人的。
切,知道丢人,丢人的是你少做啊?
认识半年了,连一件上万块的礼物都没有送过,明天就要领证了,一个包你说买不起,现在又拿一张空卡在我面前晃悠什么?
依兰!你要相信我,我知道我没送过你什么贵重礼物,可是钱我都攒起来给你当彩礼用的,现在这张卡是空的,我也买不起这个包,但是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贾明是真的爱上了依兰,依兰大他一岁,两人在同一所大学,是他的学姐,也是他暗恋了两年的梦中情人。
本以为毕业以后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没想到家里安排了几次相亲,最后一次竟然是她,这不是送上门的缘分?
依兰并不知道这些,也不曾记得有过这样一个铁粉学弟,从相亲开始,她妈就告诉她这个男孩不错,会赚钱,让她抓点紧。
婚姻不是抓叛徒,宁错杀别放过,其实她也不是一个势利的女人,只是贾明这种牛不喝水强按头的相亲对象,真的让她讨厌。
她真的很想让她妈好好看看,这就是她说的会赚钱的好女婿,连一个包都不舍得给买,拿着一张破工资卡就想把她女儿哄上床!真是渣男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依兰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
贾明,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你,今天的事就当是我不对,今晚你不要去我家里了,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
依兰噼里啪啦说完扭头就走,转过货架,正碰上听了半天墙角的古灵,两人对视一眼,依兰快步出了店门。
古灵有些尴尬,其实她是无心的,只是好奇而已,没想到吃瓜吃了这么久,这会只想赶紧溜了,刚要走,正对上从货架另一边走出来的贾明。
我靠,这么高。
古灵没想到这个小伙子有近2米的身高,这才转头看看旁边的货架,跟自已差不多高,那他早就发现自已偷听了吧。
听开心了?听过瘾了?你们女人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八卦!
贾明压了一肚子火气,连珠炮似得说完也出了店门。
古灵抚了抚胸口,长出一口气,这才迈步走到阿芳和阿元旁边。
你俩商量好了吗?
阿芳和阿元对视一眼,一个包就吵吵了这么久,干脆放下包不要了,古灵看看阿芳,又看看阿元,噗嗤一声笑了。
走吧,继续逛。
古灵一左一右挽住她俩的胳膊,像和事佬一样,拖着她俩继续逛,不过这次不是瞎逛,而是一口气买了十来套衣服,几个包,几双细跟鞋,出了店门,三人马上瘫坐在观光椅上,东西扔了一地。
阿芳,我真的拿不动了,允许你以公谋私,呼叫保镖把东西弄回去吧。
古灵疲惫的靠着阿元的肩膀,眼神疲惫的看着阿芳,又抬手捶了捶自已的右腿,好累,酸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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