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存花蜜并不容易,但虫昔半个月就将三个冬天都吃不完的花蜜全灌到了自已的蜜袋里,将周围空空的树都挂的满满当当。
“或许我们也可以养几只蜜蚁。”时昔提议道,“这样我们就不用自已吐蜜蜡了。”
‘但它们在这里活不了,这些磷粉对它们来说很致命。’虫昔将蜜袋周围的树枝都折了,‘保持通风的话,这些很快就干了,能保存很久的。’
时昔想了想也是,而且蚂蚁吐出来的蜜他也不想吃。
“最近我们不是捡了一片有点破的床单吗,我们找点能当线的植物茎缝合一下嘛,每天裸奔也不太好。”就算这里只有时昔一个人,也还是得穿衣服。
‘有一种蚂蚁好像叫缝合蚁,不过蚂蚁一般都是成群结队的活动,要是直接强硬要求它们缝合床单,说不定会被记仇。’
时昔决定拿一些蜂蜜去友好沟通交流一下,与人类的敌对虫族是外来物种,外来物种有蝗虫,寄生蜂,人面蜘蛛,红蚂蚁和一些蝴蝶几个大类,本土虫族受了它们的影响进而进化。
外来蝗虫什么都吃,最喜欢吞食人类,其次是生物,它们非常残忍,毫无友善可言,不过它们也带来了许多外来植物的种子,那些植物疯长,现在的地球,已经很少有原生生物了。
或许人类也只剩他了。
本土虫族与人类并不算是敌对关系,但它们大多有领地意识,偶尔还会被外来虫族驱使控制,然而更多时候,是被双方当成食物。
虽然本土虫族没有多少智慧,但只是缝个衣服,应该是可以交流的。
如此想着,时昔拿着褪色到看不出原样的床单往蚂蚁巢走去。
他很明智的没有踏入蚂蚁们的领地,而是在它们领地外围发出了类似需要帮助的信息素。
同时时昔用手敲着树干,虫子们的交流很简单,通过触角,气味,以及特定的声音。
成为蝴蝶之后,时昔也会用信息素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巡逻蚂蚁过来查看情况,它们每一只都有半个时昔那么高。
时昔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将床单放在了地上,又把蜂蜜递了过去。
虫族之间也会有合作,所以在时昔表达了裁剪衣服的请求以后,它们并没有攻击时昔,反而去请示了蚁后。
时昔松了口气,往后退了退,表达了自已的友好:“看来它们也不是不能交流呀!衣服有着落了!”
‘时昔真厉害!’虫昔非常捧场,‘我们做完衣服就回去准备精修巢穴吧!’
“哦!”时昔光溜溜的站在蚂蚁的领地边缘,“我这样应该很客气了吧?”
蚂蚁非常记仇,时昔并不想以后都和它们结仇。
蚂蚁的信息素很浓烈,还呛,一但杀死蚂蚁,不可避免的会沾上信息素,那以后他们就别想好过了。
蚂蚁一但闻到这种信息素,大老远都会来追杀他俩。
时昔打了一个抖,他还想在地上跑,可绝对不能招惹地头蛇!!除非他以后只在天上飞!但那是不可能的!蚂蚁也有会飞的!!
再强大面对一群蚂蚁也会噶的!!
时昔看着它们巨大锋利的口器,坚决不会想惹它们。
他们的口器也就是一根吸管,怎么和大钳子一样的牙齿比呢?
事实上人类也不会轻易去惹蚂蚁,人类时在学校的时昔就曾被多次警告过。
“人类?不……不像……”模糊的沟通传了过来。
时昔瞬间站直了身体,就像被老师点到名一样。
一只浑身充满了信息素的巨大蚂蚁被搬了过来。
那是蚁后的气息。
“我现在不是人……是蝴蝶。”时昔紧张的站在原地,“这时候也不能说我们是人了,话说怎么蚁后都出来了……蚁后不是会一直呆在地下吗。”
‘我也不知道时昔,但我们是不是应该回答她?’
“我……不想和别人说话,虫子也不想。”时昔就直挺挺的站着。
“……人类会杀了你的,异类。”蚁后慢慢的爬到了时昔面前。
时昔不敢轻举妄动,任她确认着什么。
“在那棵树上筑巢的果然是你。”蚁后似乎累到了,让其他蚂蚁将它背了起来,“同我的子民们说下你的要求吧,你带来的花蜜味道很好。”
“人类的样子……”蚁后让蚂蚁将她拖回了巢穴,有些不解,“奇怪的邻居。”
时昔大大的松了口气,同一只缝合蚁比划起了自已的需求。
‘……时昔,我来说吧。’虫昔实在看不下去,用触角想抵转述着时昔的要求。
按着他的身形裁剪出布块儿,一点点的缝合。
但这只缝合蚁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虫昔的话,时昔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拿到了自已想要的衣服。
‘时昔,大多数虫子都很笨,但我很聪明。’虫昔这样说着,就发现时昔已经把衣服穿好了,‘时昔,变成蝴蝶会把衣服撑坏的。’
“那我们就先不变回蝴蝶!”时昔有衣服穿了,高兴的手舞足蹈,“那我们就找点其他东西吃吃吧!”
‘时昔,这里很危险的,人的样子会被其他虫子攻击的。’虫昔这么说着,却也没变回蝴蝶,不然衣服就撑坏了,那可是时昔费了好大力做好的衣服。
时昔走在高大的植物中间,感叹自已变成了小人:“不要担心我时昔,你不是看过我的记忆吗,我身手很好的!”
‘……你要吃虫子吗?’虫昔问。
时昔狂点头,又有点疑惑:“我们不能吃吗?”
‘可以是可以,但不能多吃。’
“好耶!那我要烤虫腿!”时昔早就馋了。
植物底下的气味充斥着叶片腐败的气息,时昔踩在松软腐败的叶片上,有点怀疑虫昔在骗他:"没有虫子攻击我啊。"
‘后面时昔!’虫昔想躲开,但时昔却转过了身,一把抓住甲虫的角,另一只手迅速的把虫子腿拔了下来,又迅速的破坏了它的神经索。
可怜的虫子立刻就丧失了所有行动力,断掉的足肢末端还在抽搐。
虫昔觉得他已经共情这只虫子了。
“你看,它的血是黄色的!”时昔这么说着,嘴凑上去吸了一口,还吧咂嘴,"有点儿苦,不好喝了……我还是人的时候还挺爱喝的。"
‘时昔……’虫昔嘴里也苦苦的,但他已经顾不上味道如何了,“你不要拔我们的足肢好不好?”
“我怎么会拔自已的足肢呢,四条胳膊很好用的!”时昔说着,将甲虫用力掰开,一大堆白白绿绿的内脏就QQ弹弹的跃入他们的眼里。
‘时昔……’虫昔吞了吞口水,“我能不吃吗?”
说晚了,时昔已经把生的内脏塞进了嘴里。
和血的味道差不多,有点苦苦的,但口感却很绵密丝滑,难道是因为虫子的蛋白质含量很高?
“早知道就烤一下了。”时昔舔着嘴,“烤过的会发甜!”
‘……那还有几条腿,要烤一下吗?’虫昔说着捡起了地上表面的干枯树叶,把枯树枝堆积起来,‘我来教你用我们天生就会的异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