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腰虎头蜂的体型长,蜂巢的入口出口都是按它们的体型修缮的。
乌允承首先钻了出去,其次是秋欣。
时昔最后一个才钻出去:“我又不喜欢蜂巢了,钻来钻去也太麻烦了。”
虫昔做的巢,巢穴口是细长的一道缝,人是上不去,也钻不进去的。
只有翅膀合拢的蝴蝶才能进去。
不过他们的蝴蝶巢是夹杂了毒液制作而成的,一般虫和人也不会进去。
外面的天似乎还没有大亮,时昔一钻出去,一阵风就携着一堆树叶刮了过来。
因为身上有黏糊糊的蜂蜜,那些树叶大多数都粘在了时昔身上。
“怎么突然有风?”时昔双手上都是黏糊糊的蜂蜜,一去抓又干又脆的落叶,反而搞的满脸都是碎叶。
“秋欣呢?乌允承呢?怎么来帮帮我?”时昔展开了空气感知。
在蜂巢里,这种感知是透不过蜂巢的,时昔和虫昔就没用了。
这会儿有点儿睁不开眼,两只才想着用一下。
不用不知道,一用,时昔就傻了。
周围有五个人?!
“多了三个人?!!”时昔撩起衣服当毛巾,把脸上糊着的碎叶和蜂蜜擦了下去。
‘时昔,我有不好的预感。’虫昔打了个哆嗦,‘好像是洛西他们……’
清理掉落叶,时昔终于能看清周围了。
外面的光线也不比蜂巢里面好多少,但好歹能看到人。
秋欣和乌允承被谢慈拉着,似乎在给他们把脉检查身体。
“……钻进蜂巢里,你这是用脚趾头想出来的办法?”洛西额头上的青筋清清楚楚的跳动着。
看起来正在压抑着怒火。
时昔横着脖子,摆出一副“我就这样,怎么了!”的表情,不服气的看着洛西。
从结果上看,他们一点事儿都没有,还睡了美美的一觉!
“至于那么生气吗!”时昔丝毫不觉得自已哪里做错了。
“……我让你们三个学会合作,不是让你们往蜂巢里跑的!你知道里面多危险吗?”洛西尽可能的把话平静的说出来,“你们应该先找一处天然庇护所,然后轮流守夜!”
“……”时昔看着面前的洛西,忽然伸出拳头砸向洛西。
锋利的土刺立刻拔地而起,立刻就要再次囚禁时昔。
这次的时昔长了心眼儿,很快的避开了土刺。
“当学生的就要好好听教官的话!”洛西从腰间拿出一根绳子,三下五除二的逮住时昔,捆螃蟹一样,把时昔五花大绑起来,“谢慈,过来给他看看。”
“你能不能别大惊小怪的。”谢慈哈欠连天,眼下有一圈黑眼圈,“他们一根毛都没掉。”
陈成和苏榆正在警戒着蜂巢出口,一旦有虎头蜂出来,陈成就会迅速解决它们。
不远处,已经堆了百十来具蜂虫的尸体了。
时昔被绑着挣脱不了,只能愤愤的盯着洛西。
“他这人,好难伺候!明明是他把我们扔到这儿做什么训练的!!”时昔像毛毛虫那样扭来扭去,“快把绳子烧了!”
‘唔,我也很想。’虫昔动了动手,他们的手已经被水球包起来了,小小的蓝色火焰正在燃烧着水球,‘火会烧水,不能烧到绳子……’
“我说,你真不用担心,他们一个比一个身体好,甚至昨天晚上睡的很好。”谢慈扒着秋欣的眼皮看,“眼球都没红血丝。”
“过来。”洛西指着时昔,“给他看。”
“……行行行。”谢慈小声的啧了一声,“就你会指挥。”
谢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儿干净的压舌板,捏着时昔的下巴:“来,时昔小朋友,说啊——”
“啊——”时昔乖乖的张嘴。
“舌苔发白,厚重粘腻,脾胃不好,消化不良……有谁见过时昔上厕所?上大号,这几天都是谁负责清理车上的小卫生间的?”谢慈又去扒时昔的眼皮。
“没有。”苏榆负责排班,对于谁进入厕所,她还是很清楚的,“他上厕所的次数很少。”
谢慈的手指捏着时昔的上眼皮,指腹一搓,时昔的上眼睑就被翻了起来。
“嗷!!眼皮合不上了!!”时昔惊慌失措的喊叫着,然而其他人听到的,却是怪叫。
“嘘,安静一点儿,洛队长还是蛮担心你们的,所以我得给你们仨做个体格检查。”谢慈拿出一个小小的手电。
手电的灯从眼外平移照到瞳孔,时昔忍不住眨了眨眼:“这又要干嘛!!”
“小时昔,你上车也有好几天了,你去厕所上过大号没?”谢慈又伸出双手摸着时昔的耳后,顺着又摸到了下颌,“淋巴结也没问题。”
“厕所?我们有上过厕所吗?”时昔都不记得这个,“好像有小便过两次。”
‘唔,时昔,我们只有蝴蝶的时候上过厕所,人形,好像没上过大号来着。’虫昔迟迟的察觉到了不对,‘呃,人类几天排泄一次?’
“不知道啊,我之前每天都上好几次厕所,那会儿经常拉肚子来着。”时昔也不太清楚正常情况是怎样的,“这个很重要吗?”
“你别动,我给你摸一下腋窝淋巴结。”谢慈说着就解开了绳子,举起时昔的胳膊,用指腹触诊,“……我就说没问题。”
“那中毒是怎么回事?林山都看到了。”洛西伸手把鹌鹑一样的秋欣拎了过来,“你的手当时怎么肿了?他为什么一直吐?”
“咦!!”秋欣吓了一跳,“我,我也不清楚……”
她也没学医啊!
“来,躺下,乖乖听医生的话。”谢慈说完直接把时昔放倒了,“没办法,洛队很担心你,咱们就现场做个体格检查。”
说完,谢慈跪坐在时昔右侧,把他的两膝关节屈曲起来,让腹壁放松:“来,缓慢深呼吸,咱们先查肝脏。”
谢慈将右手四指并拢,掌指关节伸直,与肋缘大致平行地放在右侧腹部预测的肝下缘的下方,时昔吸气时,他的手指缓慢抬起,朝肋缘向上迎触下移的肝缘。
如此反复进行,手指逐渐向肋缘移动,直到触及肝缘或肋缘,然后谢慈就开始隔着肚皮“捏”他的肝就:“嗯,行,触感柔软,看来你的肝质软,表面光滑——不疼吧?”
时昔摇头,虽然不疼,但还是蛮痒痒的:“他真的捏到了我的肝耶!”
“行,不疼就好。”谢慈又去看洛西,发现洛西还绷着脸,立刻又道,“咱们下一项,是脾脏的触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