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琼顿了一下,没想到陈修还专门算了一下时间,有点哭笑不得。
“好,常温的就常温的吧。”白琼正要踮脚摸了下陈修的头,刚刚他跑过来时,头发有些乱。
陈修还没等白琼踮脚,就下意识主动蹲下来了一点,让她摸。
像只忠心的大狗狗。
白琼当时心里就只有这个想法。
心里莫名又软了两分。
……
在接受着各方传来的目光中,俩人还是一脸平静地回了教室。
不知道为什么,白琼和陈修两个人虽然都没有开口,可就是不怕任何人说起他们俩的事情。
她俩是不是在一起了啊?
她俩谈了?在一起多久了?
这种事情好像都影响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两个人也都默契地不怕老师抓到。
或许是年级第一和第二的勇气?
这外人谁都不清楚。
在这个以学习为评价体系的高中小社会里,恋爱就是一个永远不能被承认的禁忌话题。
人人从不提起禁忌,人人都期待着禁忌。
持久的恋爱更让人羡慕和尊重。
回到教室后,白琼喝着陈修买的温的柠檬水,仿佛浑身都充满了柠檬的清香。
“很清新。”陈修仔细嗅了嗅。
“变态。”白琼突然吐出两个字。
“嗯哼?”陈修有些勾人地笑道,“怎么变态了,好好说说?嗯?”
两个人吃饭比较快,回来的时候还有五分钟到午自习的时间,就随便聊聊。身边还有不少同学还没吃完饭回来,两个人也不着急,趁闲暇时说说话消消食。
由于刚吃完饭,神色间都是满足的白琼趴在桌子上慵慵懒懒。
陈修也跟着白琼一样趴在桌子上看着白琼闭着眼养神的样子。
“你干嘛还闻?就是变态。”白琼也不想维持自已的人设包袱什么的了,有些小女人的姿态般调戏道。
“哼哼哼。”陈修笑了两声,“行吧,我是变态,那你是什么?变态的老公?”
陈修说起后几个字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在白琼耳边磨道。
白琼细细品尝了一下这几个字,有点烧得慌,嘴里还咬着柠檬水的吸管。
变态的老公?
似乎还不错,白琼像是被满足了似的,又吸了两口饮料。
趴够了,也到了时间。
白琼收拾了一下需要写的作业,走上讲台,做到讲台旁边的小桌子管理班级纪律。
“现在自习时间,大家保持安静,可以写写老师布置的作业,累了的话可以休息一会。”白琼站着说了两句话就有条理地坐下开始写作业。
走上前的前几分钟,还在和陈修打情骂俏。
“走了,班长大人要去管理纪律了,学委大人。”白琼朝陈修抱拳说道。
“班长大人遵命!”陈修也象征性地朝白琼回了个军礼。
“我专门盯你。”白琼威胁道。
“你抓不到我毛病的。”陈修自信地哼哼两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不可能。”白琼心想她一定要抓到他毛病,威胁他,嘿嘿。
“那我小心点。”陈修又换了个说法,给白琼顺顺毛。
“嗯哼。”白琼说好哄也是真的好哄,说难哄也是真的难哄,但此刻她只觉得还不错哦。
而现在班里一听到白琼的提醒声,班里除了钟表指针转动的声音和笔在卷子上划动的唰唰声以外,一片安静。
在这期间,老班还来班里转了两圈,看到班里大家都在安静地学习,给白琼递了个满意的眼神,就扭头走了。
等到白琼写的有些累了时,看了眼钟表,到时间了,该休息了。
底下已经有不少同学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白琼也悄悄地从凳子上起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然后把凳子塞回原来的位置,安静地走下讲台回到位置上。
陈修已经睡着了,后排的阳光有些刺眼,直愣愣地照在陈修的眼睛和侧脸上,窗帘没有拉,还捆在一起,白琼把手里抱的书放到桌子上,又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捆着的那根绳子解开,细心地拉上帘子。
拉帘子声音略微有些大,白琼回头看了一下陈修,幸好没吵醒他,只是看到了陈修不自然地轻颤了一下眼睛,眼睫毛被窗帘之间的那丝阳光拉长了,显得更加长且细密。
轻颤眼睛的模样让白琼想起了蝴蝶停靠在花朵上时忽闪翅膀的样子。
白琼又悄悄地回去,风扇在头顶乱糟糟的吹着,空调时不时吹出白色的冷气儿,白琼拿起沉一点的书和文具袋帮陈修压住快要被吹跑的卷子,然后一切都安排好了后爬到桌上安心的睡了过去,只是脸还是侧朝着陈修。
刚要睡着,就感受到一只手慢慢勾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白琼迷迷糊糊间感受到了陈修的呼吸和体温,也知道是他,放心地睡着了。
教室里一时安静又祥和。
白琼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是被广播放的《快乐崇拜》吵醒的,陈修比她醒得早。
白琼睁开眼就看到陈修带着黑边金丝眼眶一脸严肃的样子盯着题集的样子。
真帅。
我老婆真帅。
真可口。
啧啧啧。
不过广播聒噪的铃声也打断了白琼欣赏帅哥的心情,身边刚起床的一堆有起床气的同学骂骂咧咧地相继睁开了眼睛。
“我去,广播站能不能换换人啊,什么破歌,这是《快乐崇拜》吧?几灵年代的歌了,能不能换点潮流了。”
也不知道是广播站打进了他们班内部还是听到了他们的怨言,第二天放了首《伤不起》,一首当年巨流行的潮流歌。
第二天被吵醒的还是那波人,已经放弃挣扎了,认命了。
行,我们认栽,伤不起。
闻星尘骂骂咧咧的,直嚷嚷着要取代广播站站长,造福大家的耳朵。
9班的大家都同意,狠狠点了点头,并表示如果竞选,一定推选闻星尘当做广播站站长。
最起码,虽然闻星尘不着调甚至有些深井,但毕竟也是家里砸钱堆出来的高调品味。
“醒了?”陈修扭头看了一眼白琼。
“嗯,广播真吵。”白琼也带了点脾气说。
“耳塞要么?”陈修递给白琼一个小盒子。
“谢谢,爱你。”白琼暴躁又面无表情的说,看来是被广播吵得麻木了,然后接过耳塞迅速带上,磨磨蹭蹭了一分钟就清醒了。
然后看了一眼课表拿出了书,翻开看了一会等着上课,还顺便打了个哈欠。
“不客气,爱你。”陈修也学白琼面无表情地说话。
“你……”白琼听到陈修的话,不知道被戳中了哪个笑点,开始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哈哈哈,干嘛,干嘛学我说话。”
陈修没理,故意又学着白琼打哈欠的样子有模有样的打了个哈欠。
“欠收拾了?哈哈哈哈是不是有病啊!”白琼笑的不能自已,虽然她已经尽量克制了自已的笑声。
“是不是有病啊!”陈修又重复了一遍。
“行了行了,我醒了,真的醒了,别闹。”白琼挥挥手,拍了拍脸,是真的清醒了。
“昂。”陈修似乎也是做到了难的地方,眉头紧皱了起来,白琼见了也不打断他思路,又翻着书细细看了起来。
到了周五最后一堂课的班会课,白琼和陈修大概猜到了老班要说的东西。
老班让白琼和陈修把选课表发给同学们,就是选文科理科的一张表,需要选科和签字。
发下去后,白琼和陈修都果断写了理科,并签了字交了。
“同学们,这张表后天下午来学时收,填完的交给班长,班长最后统一交给我。你们一定要回家和父母讨论好,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也已经把这个消息发到了家长群。你们多和父母结合一下。”老班今天倒是少了些平常的慈祥,多了些严肃和紧绷。
“选科不光是要看你偏哪科,还有你的兴趣以及未来择业方面。”老班顿了下,“所以说,你们要多参考写学姐学长的意见和家人的想法,最后做出最好的选择。适合自已的才是最好的!不要盲目偏信!”
“谁会选文科啊,不就是成绩不好才去文科啊!”突然一个男生开口说道。
“诶,李文华同学!你这样想也是不对的。不管选文科理科都一样平等,不存在偏见。文科也有学霸,理科也有学霸,倘若让学理的去学文可能还不如他们。
虽然说理科相对于文科来说可能选择的专业会多一些。”老班想了一下,正琢磨着怎么继续说。
没想到陈修这时突然开口了。
“但是你的一生在学业上选择的只会有一条路,无论说文科专业多么少理科多么多,你只会选择万千专业中的一个,再好再多的选择你只会拥有一个,眼前的就是最好。”陈修说完,又觉得不完整,又补充说,“选择你在结合过很多人的想法后依旧坚持的东西就足够了。”
白琼见到陈修忽然站起,听完他说的话后,也点了点头,也站起来说,“人这一辈子不可能总是美满,不后悔就足够,不完美才是人生。”
陈修的话里有话,白琼总觉得它背后还有一层意思。
“是这样!”白琼和陈修相继说完,老班鼓起了掌,底下的同学也目瞪口呆地鼓起了掌,像是在为他们的勇敢潇洒,也像是在为他们的清醒通透而喝彩。
“小小年纪就看这么明白了,哈哈,坐吧。”老班示意两个人坐下,又恢复了慈祥的脸色,“所以说,同学们!一定要认真对待。好了,大家回家吧,星期了。”
“欧耶!”闻星尘和身旁的同学们都大吼道
“别忘了还有作业。”老班在一旁看着兴奋的小孩儿们,提醒道。
“哈??!老班别在搞笑的时候说伤心的事!”卢晴幽怨的小眼神看向了老班。
“哈哈哈,好好好,你们好好玩吧,注意安全。”老班慈祥的面容笑了笑,憨厚的脸上漏出了些许可爱的样子。
白琼和陈修一起走在放学的小道上。
“说好了,这周星期学习?嗯?”白琼戳了戳陈修的腰。
“嗯嗯。”陈修点了点头,耳朵微微红。
“你刚刚说的……”白琼还在想刚刚陈修说的话,总想再问一句。
“眼前的就是最好的。”陈修忽然停下,看着白琼,眼神深情专一,郑重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白琼被这掷地有声的承诺突然炸的有些发蒙。
是承诺吧?
眼前的?……不就是他和我。
最好的……白琼回神,也反应过来了,紧紧抱了一下陈修,也重复了一句,“眼前的一定是最好的。”
“你就是我的宝藏。”白琼又说。
陈修被白琼的拥抱搂的有些紧,幸好走这条路的同学还不太多,陈修不想太过怯懦,也回抱了白琼,低低地“嗯”了一声。
等回到家后,白琼没忘了给那俩小妞搞演唱会的票。
给对面发了条信息,“回来了也不早说,听说你要办演唱会了?”
“呦,消息传挺快啊?”
“班里有你的小迷妹,魅力不减当年啊。演唱会什么时候?”
白琼也没忽略对方故意回避他回国时间的细节,但也不想细问,就算了。
“下个月中旬吧。”对方熟稔的话语让白琼以为是在面对面交流。
“给我搞……五张票吧”
“行啊,你要来?来了给我带束玫瑰花,我带你坐VIP区。”念佰随意的语调仿佛穿透了屏幕,那股念佰味的感觉直冲白琼袭来。
“赶紧滚,老地方,记得给我搞票。”白琼想着,卢晴王梦凡闻星尘三张票,她和陈修两张票,还没问陈修能不能来,先给他存着吧。
至于闻星尘为什么突然冒出来,那就要说起那天依旧是卢晴和闻星尘的吵架日,无意间不知道谁扯到了念佰,本来正在吵架的两个人突然莫名其妙因为念佰的原因和谐了起来。
“大佬啊卢晴,你竟然有念佰早期的专辑!你竟然囤了这么多张???!”闻星尘一脸惊奇加上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怎么就不能了?”卢晴不耐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