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同细沙从指缝间溜走,转眼间两天的时间便悄然流逝。
木材厂蓝色铁皮厂房内。
王哥、老白站在大食堂的灶台上一脸严肃的看着厂内八九十个人,其实真正站在中间被圈禁的只有四五十人,其余全是王哥等人手下的马仔,为了给自已升势,王哥特别安排了虎爷等二十多人手持长枪铁铳站在自已周围,老白看着下面几十人枪身林立的簇拥着自已,不由回想起自已二十年前身居军营的峥嵘岁月,转头看了王哥后,他跳下灶台一脸仁厚随和的开口对众人说道。
“我家几辈子都生在桃有镇,这里所有本地人,算一下几十年前咱们都算是邻里!也是兄弟!我就说今日兄弟姐妹落了难、遭了祸!谁能忍下这口气?”
“不能!”
“不能!”
此起彼伏的呐喊传遍了整个厂房内,这其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被胁迫的,王哥配合着老白的说话,凶狠的目光四处横扫,好像在查谁没有跟着一起回应,果然在这番人为操作下,厂房内除了寥寥几人没有动嘴外,几乎所有人都在跟风呐喊,老白很满意这个效果,按了按双手示意大家停下,不一会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厂房,老白继续开口。
“前几天很多人看到有个当兵的来我们这里视察,并且拿走了我们很多粮食,你们知道么?那是王哥辛苦求他们过来帮忙清理丧尸的代价,后来我们一次次的为了你们,去把你们辛苦拾荒找来的粮食全都送了出去,换了这几把破铁铳,还不是为了在冬天来临之前,把你们安顿在小镇里过冬么?你们可别忘了那里有米坊!有面坊!”
当大家都有一个外部压力或者信仰后,就可以使组织内部力量朝着同一目标聚集,老白把所有幸存者遭受的苦难都描写成了别人的压榨,同时自已也伪装成遭到迫害的受害人之一,效果立马见效,当老白把所有‘事实’公布于众,几乎所有饱受饥饿折磨的人,都开始双眼愤怒的开始咒骂起来:“草踏马的这群人就是兵痞,自已有枪还来吸我们的血。”
“我以后一定要去省里上访状告!”
“我就说王哥他们不会把我们当外人,大家都是吃的一样的嘛”
“干死他们!把他们的粮食和武器都夺回来。”
看着内部矛盾正在外移,王哥和老白毫不吝啬脸上的得意,其中跟着两人笑的还有袁家一大家人,而虎爷、向雷两人则是皱着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场是非不分的闹剧。
“好了!大家安静下听我说。”老白大声了一句话等着下面安静后,又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这都是小亏,吃了都吃了无所谓。”
“凭什么!这是我们拿命换来的粮食。”
“不能算了!王哥带我们去找他们算账!”
“走!现在就走。”
老白皱了皱眉看着事态似乎有点失控,随手拿起马仔手里的铁铳‘砰’的一声对着铁皮房顶开了一枪,瞬间厂房内安静了下来,老白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开口道:“对比拿下桃有镇这都是小事!你们只要记住我们是一家人!还有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人家可是紧紧把握着我们枪里的子弹。再说一句,谁敢到处坏事,后面就安排他去拾荒永远进不了桃有镇!”
看着鸦雀无声的厂房,老白看了眼王哥示意他可以说话了,王哥本来想站在灶台上继续享受君临天下的感觉,但是看到这些人突然把自已奉为精神领袖后立马改变主意,王哥走下灶台笑呵呵的看着下面众人:“今天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让出去拾荒过的兄弟们,能主动来加入我们队伍去清缴小镇丧尸,不过你们放心我们有一百多把枪,只要你在枪手视野内,就足够能保证你们的安全,任务也十分简单,就是在丧尸冲过来之前,把我们这几天做的拒马桩摆在队伍前列,怎么样?简单把。”
“还有福利呢,只要来参加我们队伍的人,从今天开始,大米馒头每天顿顿都有,随便吃,小镇里的房子随便挑,你有能力找到娘们也随便你搞。”老白一脸坏笑的看着站在厂房内的众人,说出了勾摄人心欲望的话。
这简直就是个重磅炸弹,把厂内所有人炸的晕头转向,年轻人喘着粗气跃跃欲试,但是其中也有不少拖家带口的年轻人,被家中老人暗暗拽住无法上前,老白话刚说完,大食堂的厨子就提出一大篮馒头和一盆咸菜炖鸡,只不过这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因为在厨子边上袁金正装作一脸陶醉的闻着香喷喷的饭菜。
“艹!受不了了,我来。”
“我也来,反正身后有人拿枪护着。”
“让让我也来。”
“别急都有,你看看跟什么似的,都斯文一点。”老白摇着头温和的耐心劝导着眼前如饥似渴的众人。
“爸,他们搞这么一出,人心都被他们拉拢走了!”袁诚一脸担心和父亲站在角落窃窃私语。
“别急,他们不是留下我们看家么,等他走了,你带着我们自已的十几个小弟,把木材厂的粮库打开拿出一半给这些人吃。”袁见很是淡然的看着眼前拥挤的画面。
“那等王哥回来能放过我们么?”袁诚有些担心。
“呵!能有几个人回来?你以为他们人人都像超市那两个兵痞一样的身手么?”
看着自已的二儿子有些举棋不定,袁见悄悄低头在他二儿子耳边嘀咕了起来……
早上九点,四十余人的队伍显得庞大而有序,宛如一条蓝色长龙蜿蜒在田野上,王哥难得拿出木材厂存放多年的蓝色厂服,给手持铁铳的马仔们全都换上,要说这队形也有点说法,手持铁铳的马仔一部分摆在前面,一部分摆在后面,中间都是二三人抬着的拒马桩,而队伍的最前列有两个人影一直领先众人,其中有一个人一瘸一拐的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