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章辰心情的平复,工作照常的进行着。
8月初,石市迎来了暴雨的洗礼,章辰骑着车子在马路中央艰难的走着。姥姥住院了,他去送饭,到医院已经全湿了。姥姥心疼的看着章辰,“这么大的雨,就别来了,我和你姥爷对付一口就行了,快擦擦。“
看着老两口吃着饭,章辰心里踏实了。姥姥的身体一直不好,从小姥姥的药,每顿都是章辰拿好,喂给姥姥吃。一直长到上小学,才离开姥姥,真的很亲。
雨小了,‘’你早点回去吧,不用惦记我们,这里有吃的啊,路上小心。”
“嗯,我走了。”
这时马路上的水,已经过膝盖了。
章辰推着车子,走到建设大街上,才能缓缓的骑上车子,车子被水泡过,也开始提出了抗议,嘎嘎直响。
下午出勤,到运转室没有计划,苏师傅和柱子已经去队部学习去了。
章辰听着值班员们在说,西边把铁路冲了,过不来车,看来要停运了。
找到苏师傅,苏师傅说,“等着吧,一会就回家了。”
话音刚落,柱子来了,“走吧,给计划了,去西边抢险。”
“我靠,还能这样啊。章辰你去问问,学员用去吗?”
章辰来到派班室,看见吕值班闭着眼坐着,
“吕师傅,我们学员还跟着抢险去吗?”
老吕不耐烦的说,“去吧,去吧,热闹。”
就不理章辰了。
“还得去,我去领方便面啊。”
其实章辰不用去,老吕以为是开玩笑的,胡乱说的,别的同学一个都没有上去。
汽车到南新城,看车、出库。
从外勤那里上来一个带道司机,胡子拉碴的,眼圈红红的,柱子问他,“什么情况啊?”
“山洪下来了,把铁路全淹了,井陉最厉害,司机室全是泥。”
“线路有的地方都冲空了,桥也保不住了,太恐怖。”
“我都带道好几趟了。”
由于西线是坡道,而且坡度很大,抢险的单机是使用两台东风4重联,章辰他们在后面,前面机车鸣笛,出站了。
天慢慢黑了,机车在上坡的线路上,哼哼的爬着,外面越来越荒凉,全是黄泥,这次他们要去上安站挂车,一列片石。
车站也是黑的,没有电,信号已经全部停用了,旁边是电厂也不行。
调车员领着机车挂好了,没有了音讯。
机车有节奏的响着,等着一声令下,奔向远方。
柱子给带道司机说,“问问咱们怎么着啊?”
“嗯,上安有吗,俩内燃什么计划。”
小电台里传来,“等着吧,这列得听局长的,什么时候开再说,睡吧、睡吧。”
“嗯,听见了呗,睡吧。”
章辰和柱子去了二室,章辰坐在副司机坐上,开着电扇,翘着脚,“我这样睡了啊。”
柱子不管他,把木箱拉过来,座子放下,躺平了说,“累了给我说,咱俩换换。别客气,嘿嘿。”
章辰没觉着什么,半夜窝的那个难受啊,腰也酸了,头也不知道放到哪里,这下章辰知道了嘿嘿的含义,也不能叫他啊,忍着吧。
机车一直运转着,柱子呼噜一直响着,章辰一直寻找着舒服的姿势。
小电扇嗡嗡的转着,一夜就这样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