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张张的交班完了。三人坐在汽车上，“德州住着几班，希望叫快点，明天又是一个白班。”柱子给苏师傅说。
“差不多吧，十几班人，也快。”
章辰看着路边的风景，九十年代房地产还没有大肆建设，德州的发展并不快，低矮的平房，窄窄的街道，不远处冒着白烟的电厂，路也是坑坑洼洼的，章辰有点困了。
一路颠簸着，汽车停到折返段。
德州折返段是一个历史很悠久的老单位了，树很多，高高的灯塔显示着他的骄傲，在一排民房后的甬道尽头，是运转室。也是隔开的房间，柱子带着章辰，来到这里，拿起一个本子签上苏师傅的名字，对着值班员说，“黄老师，有计划吗？我们明早能叫嘛？”，值班员小黄，抬眼看他，一嘴德州话，“自已数数，十班差不多能叫。”
“哦，十三班，吃了早饭了。走了！！”
不等小黄答话，转身走了，小黄自顾自的看着报纸。
公寓离折返段很近，有一段路全是泥，是前几天下雨留下来的，路旁的平房破破烂烂，
“明早咱们吃馄饨啊，这家不错。”
柱子指了指拐角的一个门脸，几根木头搭了一个棚子，挡风的塑料布已经破破烂烂了。
公寓三排三层楼，用走廊连在一起，前楼是客车司机、列车员住的，章辰他们住在中楼。
在管理员大姐登记完后，拿着房间牌就往楼上走，这是大名的声音传过来，“章辰，刚到啊，我们还等你吃饭呢”
章辰扭头看见大名和臭华子从门口走进来，他们上午出的勤，擦黑就到了。
现在快十一点了，“你们没睡觉啊，下回碰见再一起吃饭，”楼道里很安静，他们也不敢大声说话，各回各屋了。
公寓的房间怪怪的味道，电扇吱吱喳喳的响着，有空调但是没有用着，三张床上挂着蚊帐，“睡觉时把蚊帐落好，这的蚊子很厉害。”
苏师傅一边铺床一边说着。
毛巾被不知道多少人盖过了，章辰耸耸鼻子，味道不是很好。蚊帐他也没有用过，在他的记忆里，小时候睡过蚊帐，还掉到了床边上。把四个角按到褥子下边，算是弄好了。
洗漱完，钻进去，看到柱子拿着手电在招蚊子，“我用找吗？”章辰问，
“找找吧，这的蚊子还贼，藏着呢。”
章辰无奈，爬下床，拿起手电，也开始和蚊子战斗，角落里还真藏着两个，舞舞喳喳的。战斗以章辰胜利告终。
在汗味的陪伴下，章辰睡着了。
“嘀嘀嘀”喇叭响了，
“苏广全，便八里。”浓重的德州话。
这就叫班了，
“知道了”
苏师傅应了一声，起床了。
天蒙蒙亮，大名他们早叫了，柱子睁着眼躺着，
“这么快，还没睡醒呢。”
“起吧起吧。吃点东西，早点走。”
苏师傅拿着毛巾去洗脸了。
“快起床，咱去吃馄饨。”
柱子一下子坐了起来，掀开蚊帐，提上裤子，塔拉着鞋，把包收拾好，
“快点，晚了汽车司机该叫唤了。”
脸也不洗，拿着包就往楼下跑。把章辰看惊了，神速啊。
苏师傅一回来，“柱子呢，下去了？，真快啊！”
章辰去洗了把脸，牙也不刷了，跟着苏师傅下了楼，柱子把房间已经退了 ，看见他俩下来，给叫班员说，“我们吃点东西，回来再叫司机啊。”
“你们快点啊，夜班的司机送你们。”
“好嘞”
三人走到马路的拐角处，人不是很多，周围的居民拿着锅，排队买油条。
“苏师傅，吃啥？”柱子问，
“小米粥，油条。”
“两碗馄饨，一碗小米粥，六个油条”对着老板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