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天边云彩正在展示她最后的娇媚,太阳也只剩下了他最后的倔强。
站场都是石渣铺成的,小小的石子踩着软软的,
“十车” “十公里”;
“五车” “五公里”;
“三车” “三公里”;
“一度停车” “一度停车”
机车稳稳的停在车列前面,“挂车,注意安全!”
柱子和章辰一前一后从车上爬下来,走到二十多米前的车辆那里。
柱子对着章辰,“来吧,看看车钩。”
这个师傅当的不错,真教东西。先看这里,再检查那里,给章辰一一指出来,就是不弯腰。
“车辆的风管好好看看,蛤蟆头的胶圈容易坏。”
章辰检查这个没有问题,轻车熟路,与机车都是一样的东西,也就不再回答柱子的话了。
“把折角塞门打开,一会儿不用够着开了。”柱子在章辰的身后说。
“打开塞门?不是连上管才开吗?”
“开开吧,没事,小心点,可能有风。”
“噢!!”章辰应了一声。
在车上的苏师傅,一直扒着头看着他俩,看到章辰去动折角塞门,连忙喊,“柱子你去弄,他刚跑车,没弄过,小心打着了!!!”
“看看老苏,还挺小心,准备给你说呢,他到先说了,来我教你。”
上前一步,左手抓着风管头紧紧的按在大腿上,右手慢慢的把塞门把手往回拉,风管里的风(就是压缩空气)呼呼的排了出来,
“看见我怎么做的了吧,左手按好不放松,右手轻扳缓慢动,听见风声多等待,排完才开挂车行,通顺不,小伙儿。”
把章辰逗乐了,什么都是顺口溜,
“你编的啊,师傅”
“这是为你现场创作的,咱也是小诗人,可以吧。”
“相当可以!”
俩人说笑着,走下线路,站着安全位置,柱子拿着信号灯,向着苏师傅红灯绿灯交替的闪了闪,这是连挂信号。
鸣笛后,机车慢慢靠了过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当”一声清响,车钩连挂好了,章辰就要钻到钩档里接风管,柱子一把拽住他,“还没试拉呢,着什么急啊!”
章辰吐吐舌头。
试拉、接风管、开塞门、上车、换端,这一套程序终于走完了,章辰也是开了眼了,每个动作都有细节,都有要求,可以认真的执行也可以简化的执行,只要做完就好,在关键的点上司机都会提示你说一声,反正也不难,就是体力活,按部就班的干就行了,就这还上了三年学,章辰想不明白。
“咚咚咚”,车下有人敲门,柱子把头一看,“今天给编组挺快啊,哥们儿,库里出来了几个车?”外勤抬头,
“一个都没有,抓紧时间充风,车尾部有人,听着电台喊你们,你们开了,我们就下班了。”
“好嘞,章辰开门接票。”
一个纸卷递了上来,
“司机姓名?”
柱子车上喊道,“苏广全”。
顺手把纸卷拿在手里,抽出小票(就是列车编组通知单)和列车编组顺序单,看了起来,章辰也往上凑。
“八里庄的一列煤,开电8次了,看来是早到的一列。”
也不知道是自已嘟囔,还是给苏师傅说的,
苏师傅嗯了一声,“念念编组”
柱子展开小票,念道:“重车45辆,总重3647吨,载重2655吨,计长51.2。”
“好了。”苏师傅放下手帐,“听着点电台,我去看看钩。”
电台里没有声音,柱子坐在司机的座位上,看着风表,由于他们先把车辆的风全排空了,风泵一直在打风,列车管要打到500KPa,总风缸要到900KPa,两个风泵一直在顽强的工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