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晓湾被云蝉姑姑带到明赫殿,一进门,就看见闻音一边啜着茶一边瞧着话本子,吃着糕点,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
“闻音!”花晓湾有些激动,折腾半日,终于同她说上话了。
“晓湾,你来得好慢。”闻音起身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凳子上坐下。
“哟,瞧瞧,这位新妇真乃人间绝色呀!”花晓湾一坐下就用手指挑起闻音的下巴,细细打量着。
“那花美人要不要给我亲一亲?”闻音也挑起花晓湾的下巴。
两个人都笑了。
“还是那样老不正经!”
“你孩子都生两了,谁不正经?”闻音不甘示弱。
“好好好!你正经!”说着花晓湾就从怀里掏出了两本册子,“你母亲让我给你的,说是好东西。”
“什么东西?”闻音接过来一翻,老脸一红,赶紧合上,深呼吸了两口气,又打开:“这画风也过分大胆了!”
“什么画风?”花晓湾也歪脖子一看,顿时闭了眼。
“确实大胆!”
花晓湾毕竟是过来人,嘴上说着倒也面不红也心不跳。
闻音又翻了翻:“我以前看过的那些东西,仅仅是笔墨淡淡勾勒一番,这竟两本竟然精心上色了,真不知道该不该夸一夸!”
“哟,小样!你还看过别的?”
“还不就是我信里同你说的那个,北固三皇子魏桢,他给的!”
“怪不得我瞅着表兄看他目光不善。”
花晓湾又意味深长地问道:“紧不紧张?”
闻音虚心请教:“你当时紧张吗?”
“说实话,差点紧张地晕过去!好在他还算温柔。”
闻音很满意:“他待你好我就放心了,不然我得揍他!”
“你瞧他细皮嫩肉的,哪用得着你揍?我自已就可以给他打趴下了!”
“嗬!娇妻如虎!”
“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皇后娘娘饶命诶……”
二人稀里糊涂地打闹了一通,都靠在软塌上喘气儿:“纳雪呢?躲哪儿去了?”
“在隔壁殿的东厢房里,她大着肚子不方便走动,我让藏秋陪她休息去了!”
“那我一会儿再去看他俩。”花晓湾抱着闻音的胳膊,“真好,大家又聚在一起了。”
闻音笑容深深:“嗯,我今日开心极了!”
萧桐清目送着萧梧幽的背影离开,嘴角微微勾起。倾碧与李兰舟倚在栏上,今夜替新郎官挡酒,实在是被灌得到位了,动也不想动,就连杨浮玉与姜允之也靠在朱红的柱子上,难受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有魏桢这厮,他合该是酒仙转世,还在那儿在笑嘻嘻地侃侃而谈。
萧桐清仰坐在倾碧身旁,压着声音问他:“心里不好受吧?”
倾碧目光暗了暗,没有回答。他看着萧梧幽远去的背影,说不清心中到底该是什么样的感受。他喜欢她,可也敬重他,他从未拥有月亮,却永远赞美月光。
魏桢背过身去,也悄悄地苦笑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那年的雪就只能下到这里吧,雪都是会化的,梦也总要醒。
花晓湾见萧梧幽回来,放下手中的瓜子,急忙起身:“表兄……我不打扰二位了,我去找纳雪了!”然后就一溜烟跑了,还乖巧地带上了门。
人走了,凤清和送来的两本册子,还直挺挺的躺在桌上。萧梧幽温润的目光在闻音身上停留了许久,又掠到了桌面那两本红彤彤的册子上。闻音顺着萧梧幽的目看向桌面,她赶忙将册子收了起来,揣进怀里。
“夫人藏得这样快?那是什么?”萧梧幽走近她,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的眼睛。
闻音侧过脸,不自然地说道:“是母亲送来的。”
“不给我瞧瞧?”萧梧幽歪头看她。
“不给不给!”闻音背过身去。
萧梧幽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呼吸摩擦着她的耳廓:“那……夫人先去沐浴吧,时辰不早了,还有一礼未成呢。”
“你没有饮酒?”闻音不自在的歪了歪脑袋。
萧梧幽在她的耳畔落下一吻:“没有,只喝了些水z”
闻音心下一慌,身子也有些僵硬起来,她扶着桌子站起来:“我……那个我还是先去沐浴吧。”
然后她提着裙摆就跑了。
直到将身体埋进水里,她的心还在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
萧梧幽轻轻走到在屏风后,拿起她放在案上的两本册子,慢慢地翻着。
闻音听见动静,问道:“谁?”
萧梧幽轻声回答:“当然是我呀……夫人”
“夫……夫君怎么进来了?”
“夫人跑得急了,忘记拿衣服,为夫自是要给夫人送来。”萧梧幽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他仍旧慢慢地翻看着小册子,目光幽深:“这两本册子倒是比宫里的避火图有意思。”
里面的水声一动:“你、你怎么能在那里偷看!”
萧梧幽合上册子,从屏风后走出来,蹲在池边,用手试了试水温,又拨了拨水面的花瓣:“我不看,待会儿不会怎么办?”
闻音的身子往水里沉了沉,只露出清丽的脸蛋,泛着些粉色:“夫君,那你出去看吧,你在这儿我还怎么沐浴?”
萧梧幽长叹了口气,佯装失落:“夫人不乐意瞧着我,那我就先走了!”
他缓缓起身,迈开了步子走了两步,却只听得一阵水声后,腰上就环着了一双白皙如玉还挂着水珠的手臂。
水慢慢浸透衣袍,萧梧幽身上顿时升起一股热意。
“闭眼,别动,我来解。”闻音在他的身后,声音轻柔。
他闭着眼感受着她慢慢解开了他腰间的玉束带,动作生疏地一层一层剥解下他的衣袍随意的甩在衣架上,直到些许凉意将他周身包裹着。
除了水珠滴落的声音,四周静寂,却又听见她说:“好像有点太瘦了!”
说完她明显感觉了萧梧幽的身体一僵:“夫人……”
闻音看着眼前有些过于香艳的场面,觉得自已脸颊烫得快要能烙饼,她见他也脸颊微红,睫毛轻颤,想来也是有些紧张的,心中平坦些后又色壮怂人胆。
她的手从他面旁滑过他的耳朵,落到他的胳膊上,直到握着他的手掌:“跟着我,我牵着你。”
萧梧幽觉得这样闭着眼,不着寸缕的被人打量的感觉真的是难耐极了,他迈出的第一步步子时甚至都觉着有些虚浮。
他的闻音好像在这方面有些奇怪的天赋。
“下台阶。”她温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