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乔惨白着脸,他以为找来芮姐的父母会多一份助力,没想到这家人的观念如此超前。
竟然一点不反对女儿未婚生子,甚至去父留子的行为。
他甚至怀疑,他们以前就已经这般操作过一回。
白乔此时有些难以描述自已的心情,心里很乱。
但看着挺着肚子,比起平常妖艳妩媚的模样,此时多了些为人母的温柔恬淡气质的芮姐,心中依旧坚持自已的想法。
他下定决心般捏了捏拳头,朝一大家子人喊,“我愿意给他们当爸爸,我会把他们当亲生孩子对待,叔叔阿姨,哥哥嫂子,请你们给我一次机会。”
白乔深深地朝长辈们鞠了一躬,然后温柔地看向毕原磊毕原逸两兄弟,什么也没说,但两个孩子都感受到了他的讨好和渴求。
原本还笑盈盈的怀栀终于变脸了,扶着肚子站起来,深深盯着白乔看了好一会。
从厨房里冒头看情况的李纯阳以为她又要怼脸开大,结果她什么也没说,直接一扭头把人无视了,和白乔擦肩而过,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怀栀往自已房间去,路过厨房时眼神揪住冒头的李纯阳,吩咐一句,“送客。”
哪个客,自然不言而喻。
怀栀被弄得胃口都没了,李纯阳中午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没吃上两口。
她坐在餐桌上也没走,难得陪家人吃个饭,不时给俩孩子夹夹菜。
怀岁宁和苗苗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时,特意赶着饭点回家里吃,进屋发现家里多了很多人。
怀岁宁在门口换了鞋,径直往餐厅走过来,“有客人?”
苗苗则小心翼翼地抱着睡着的小白去它的小窝。
早上起来发现小白精神蔫蔫的,像是生病了,怀岁宁便陪着苗苗带小白去看兽医,开了点药。
苗苗从餐桌路过时,高壮的个头把毕家人都吓了一跳。
从没见过长得这般怪异的女孩。
李纯阳从听见两人进门的声音,便折去厨房添碗筷去了。
怀栀安安稳稳坐在餐椅上,给两孩子一人夹了一块红烧肉,抽空朝怀岁宁看了一眼,给她介绍。
“这是我爸妈、哥哥嫂子,还有我的两个双胞胎儿子。”
然后又给家里人介绍,“这是别墅主人,我姐妹,你们叫她怀小姐就行。”
怀岁宁听到那句‘双胞胎儿子’顿了一下,眼神明显在说,‘你还生了两个儿子?’
怀栀回瞪了她一眼,自已当初怀双胞胎的时候给她打过电话,让她回来伺候她生孩子,结果这家伙没搭理她,还跟她断了联系。
怀岁宁当时只以为她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疯了,孩子是什么玩具吗,兴致一来,想生就生。
毕民山奇怪地问女儿,“这不是你买的房子?”
家里其他人都觉得意外,她居然住的别人家。
这里他们之前没来过,以为是她新买的别墅。
她这人随性惯了,看中了什么想买就买了,他们便一点没有怀疑。
“你们随意,不用客气。”
怀岁宁比较随性,在李纯阳拉开的餐椅上坐下,接过李纯阳拿来的碗筷,招呼大家继续吃起来。
之前以为这是女儿家,白萃华还挺自在的,现在真正地主人家回来了,白萃华便有些拘谨起来。
她笑着对怀岁宁道,“小芮怀着孕还住在你这,真是麻烦你了。”
她跟女儿建议,“跟爸妈回家去住吧,你这眼看着都要生了,有爸妈照顾你也放心,就别打搅朋友了。”
怀栀脸皮倒是厚,一点不觉得打搅了主人家。
她直接拒绝,“我就住这,生也在这生。你们不用操心,他们把我伺候挺好的。”
杨语听小姑子这话,嘴角控制不住抽了抽。
小姑子这话说得,就算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口无遮拦到这个地步吧。
要是人家心里生芥蒂怎么办。
毕竟是怀孕生孩子这么大的事,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出危险,还是自家人照顾比较妥当。
杨语好声好气劝怀栀,“我看你们这都是些没生育过的年轻人,对这事没什么经验。家里有我和妈照顾你,要不你还是回家住吧。坐月子可是非常重要的,有很多讲究,我和妈也更熟悉。”
怀栀态度坚决,“我决定了,不用搬。等肚子发作了我再叫你们。”
这话便是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父母哥嫂们便也不再多劝了。
怀岁宁慢吞吞掰着蟹腿,云淡风轻道,“你自已就决定了,也不问问我这个房主意见。”
“怎么,你要赶我走?”
怀岁宁抬眸瞟了她一眼,“我赶你你会走吗?你要愿意走我立马赶你。”
怀栀将不小心夹起来的姜丝直接扔怀岁宁碗里,怀岁宁最不喜欢姜,眉头一下就蹙了起来。
“想得倒美。谁让上次我生孩子你不出现,还跟我断了联系,这次你必须全程把我伺候好了,至少到我出月子。”
“我欠你的还是该你的?”
怀栀不接茬,慢慢地撑着桌子站起来,扭头便回自已屋休息去了。
完全一副被人惯坏了的娇蛮模样。
两个孩子粘妈妈,也屁颠屁颠跟追妈妈去了。
白萃华都有些看不过眼自已女儿这蛮横态度,住着人家的房子,享受着人家的照顾,脾气还这么大。
她有些尴尬地给怀岁宁道歉,“真不好意思怀小姐,怀孕的人脾气就是有点怪,你别放在心上。”
“等孩子生完了再跟她算账。”
怀岁宁也吃好了,擦擦嘴,跟桌上的客人招呼一声,便也离席回屋去了。
白萃华的目光跟随着两人的身影离开,而后与自家儿子儿媳对视了几眼。
总感觉这两人间的气氛瞧着有点微妙。
说是朋友吧,又好像比朋友多了些娇蛮和随意。
他们还很少在女儿身上看到她这种看似针对实则亲昵的状态。
餐桌上此时只剩下毕家人和从始至终认真吃饭的李纯阳。
李纯阳旁观这许久,存了满肚子的问题。
这会怀姓姐妹都回屋去了,他才热络地跟毕家人聊起天来,问他们。
“你们跟我师父……不认识吗?”
“你师父?”
毕临跟李纯阳相同的年纪,气场很合,几句话便熟悉起来。
李纯阳指了指怀岁宁方才离去的楼梯方向,“怀小姐就是我师父,她是玄清观观主。”
杨语惊讶脱口,“她是道士?真没看出来。不过你倒是穿的道服。”
李纯阳哈哈笑了笑,“师父道法高深,无需外物点缀。不过你们真不认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