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岁宁跟着也抬腿准备离开。
费顺灏和费瑶是来找她们麻烦的,结果人家根本没把她们当回事,这让从小被捧着的少爷小姐的自尊心如何受得了。
费顺灏气汹汹地就拦住两人,拳头捏地紧紧地,“跑什么跑,让你们走了吗!”
食堂的人见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不少人怕被殃及池鱼,都急急忙忙从后面的门出了食堂 。
偌大的食堂里一时只剩下他们四人,以及少许几个胆大看热闹的人。
费瑶也没阻止哥哥的行为,嘴角暗暗往上勾了勾。
今天她可是带了足够的人来的。
望着门外等着的保镖们一勾手指,顿时几十名保镖一窝蜂涌了进来,将怀岁宁和怀栀两人团团围住。
费瑶知道怀岁宁身手极好,所以提前吩咐了保镖,进来后直接把没功夫的怀栀抓起来。
只要把她控制在手里,怀岁宁就有了忌惮。
保镖丝毫不怜香惜玉,下手非常重,把怀栀的两侧肩胛骨捏地好像要碎了一般,疼得她倒吸气。
“你他娘地给我轻一点,骨头都要给我捏碎了。”
即便被抓在保镖手里,怀栀气势也没有示弱一点。
费瑶冷笑了一声,不管手无缚鸡之力的怀栀,看向怀岁宁道,“棍三十,是你先来还是她先来?别想动手,不然我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没轻没重,一个不小心直接要了她的命。我看你们关系那么亲近,跟亲姐妹似得,她要因为你而死,下半辈子心里都不好过吧。”
怀岁宁被她这完全不将人命放在眼里的嚣张气焰气笑了。
“好大的口气。”
费瑶看怀岁宁渐渐阴沉下来的眸子,心中满是得意。
“从你们闯进三房,给三房没脸起,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如果你愿意跪下来磕头请罪,老老实实接受了惩罚,从今以后见到我就给我埋着脑袋远远躲着,我就可以放过你们。”
怀岁宁视线微垂着没有什么反应。
怀栀被抓着当人质,却并没有惊慌,反倒是暗暗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点了根蜡。
这丫头是要倒大霉了。
就算得罪她,也别得罪怀岁宁。
她最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真正惹怒了怀岁宁,却是会让你悔不当初。
“家宴之事是三房有错在先,已经清算结束。你和费珊晴后面搞那么多小动作,甚至不惜买凶杀人,我都没有多跟你们计较。你确定要加深恩怨,冤冤相报没完没了?”
“废话那么多!做事之前就该想好后果,是否能够承受。有今天都是你们自找的。”
费瑶看怀岁宁久不表态度,便朝钳制着怀栀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费顺灏想着家宴时被怀栀打的仇,想要自已动手。
眼睛微眯,透出危险的光,直接就要朝怀栀那张勾人的脸上打下去。
结果胳膊才抬起,一个脸色乌青的婴儿陡然出现在眼前,脑袋看着比正常婴儿要大很多,五官紧凑在脸部中间一块,看着有些丑。
费顺灏被这孩子吓得尖叫起来,脸色惨白如纸,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疯了般节节后退,身体撞到餐桌,桌子和人一起摔在地上,坐在地上还在不停往后缩。
费瑶被他这痴狂的样子吓了一跳,瞬间想起父亲发疯时的模样,眼神如刀便射向怀岁宁。
肯定是这个女人,又是她在搞鬼。
还不等她质问,怀岁宁已经掀起眼皮,眸光冷冽至极地朝她看来。
声音亦是毫无温度,“你刚才的话,我原封不动奉还给你!”
做事之前就该想好后果,是否能够承受!
费瑶胸口猛地一窒,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你害了我爸爸,还想害我哥哥吗!”
费瑶冲上去推搡怀岁宁,怀岁宁轻轻一推就把她推得老远。
“你们一家子还真是相像,都是一样的冷血绝情。你与其问我做了什么,不如问问你哥哥做过什么亏心事?”
费瑶急喘着呼吸,看自已哥哥在地上乱爬,惊慌发狂的样子,感觉眼前一阵阵发晕。
她爸已经疯疯癫癫、要死不活了,哥哥作为家里唯剩的男人,不能再疯了。
“你放肆,这里是费家,容不得你放肆!”
费瑶又来拉扯怀岁宁,怀岁宁再次烦躁地将她甩开,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乱爬的费顺灏。
“你怕什么,这不是你儿子吗?”
费顺灏陡然看向怀岁宁,像是看到救世菩萨一般,四肢并用地爬到怀岁宁脚边,抱着她的腿鼻涕眼泪齐流地哀求。
“怀小姐,怀大师,救救我,让他消失,求求你了。”
费顺灏不敢去看那可怕的婴儿,眼神努力躲避他,婴儿却不停往他面前转,瞪得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恨意。
费顺灏不小心对视上一眼,几乎要吓尿裤子,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整张脸几乎都埋进了怀岁宁的双腿里,疯狂朝外挥着手,大喊着,“滚开,滚开,别过来——”
感受到费顺灏的鼻涕眼泪都抹在了自已腿上,怀岁宁恶心地一脚把他踹飞出去。
“你嫌弃自已孩子生来有病,觉得他是你的耻辱,就亲手用枕头捂死了他。你这么怕他,是也清楚自已不是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心虚?”
怀岁宁的话不止食堂门里门外的人听得心惊不已,连费瑶都懵住了。
她哥什么时候有了别的孩子,还被他……捂死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别想辱我哥哥名声!我哥哥和我嫂子就两个孩子,活得好好的,你别想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
“他们还有夫妻感情可言吗?”
怀岁宁对自欺欺人的费瑶鄙夷地瞥了一眼。
费顺灏花心好色已经跟他爸一样名声在外了,外头不知道有多少情人。
夫妻俩早已是貌合神离,维持表面夫妻关系罢了。
怀岁宁根本懒得搭理费瑶的话茬,看向飘在空中的婴儿,怜悯地微微一笑,“去吧,想怎么报仇随便你。”
婴儿像是能听懂她的话,当即便又朝费顺灏飞过去,这回离费顺灏越发近,整个脑袋完全凑到他面前。
婴儿朝费顺灏的脸吐出一口阴气,费顺灏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张丑陋可怕到极点的面孔。
还记得这个孩子生下来第一眼,他就嫌弃地生出想掐死他的冲动。
脑袋奇大无比,太丑陋,太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