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厌弛和林言站在阳台上,目光各自锁定坐在院子里的人。
林言视线温柔的看着自已的爱人:“今天这是闹的哪一出?”
顾厌弛斜靠在墙上,单手插兜,嘴里咬着一根烟。
深吸一口,随后轻轻地呼出,烟雾缭绕的氛围让他显得更加神秘和迷人:“什么?”
“你向来谨慎,怎么会突然把自已的性取向公布于众?你带林渡来不就是想让大家知道你身边有人了?”林言审视着顾厌弛,“有阴谋?”
顾厌弛轻哼:“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林言凝眉,表情凝重:“我看林渡心思单纯,或许当年的事情真的与他无关。”
“是吧。”顾厌弛诡异的勾起嘴角,“我当年也是被他单纯的外表欺骗了,直到他在背后捅了我一刀。”
林言眉眼收了收:“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是很了解,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不要玩到自已都无法收场的地步。”
顾厌弛沉默,微微抬起下颚,看向林渡的眼神就像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剜入他的心,流露出无法言喻的憎恨。
所有人都会被他欺骗,可惜自已再也不会。
沈之初走过来,给顾厌弛和林言各自拿了一杯酒:“打算在北川待几天?”
林言小抿了一口,眼神不舍得从季谂身上移开:“我倒是想多待几天,就不知道我老婆同不同意。”
顾厌弛嫌弃的凝眉:“张嘴闭嘴你老婆,你上辈子是个光棍吗?这辈子老婆迷?”
“瞧瞧,瞧瞧我们顾大小姐的这张粉嫩的小嘴,你能信这么恶毒的话是从这么诱人的一张嘴里说出来的吗?”林言看向沈之初。
沈之初无奈的轻笑摇摇头,他可不敢接茬,否则炮火就会落在自已身上。
“真羡慕你,现在事业顺利,家庭美满。”沈之初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苦涩的回味着浓烈的酒味。
闻言,林言一脸的沮丧:“得了吧,你都不知道林慕知那个小王八蛋多绿茶,每天霸占我老婆不说,还处处嫌弃我!”
顾厌弛轻哼一声:“活该!”
“我这次带我老婆出来就是想好好温存一下,听说林慕知在家里又哭又闹的,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爽!”林言得意的勾起嘴角。
沈之初无语的摇摇头,自已都交的是什么朋友?
一个嘴毒王者,一个跟自已儿子争风吃醋。
林言仰靠在阳台上,微微凝眉:“你和楚胥现在还那样?”
“不然呢?你以为这个老处男能有什么办法搞定楚胥?”顾厌弛是时候的补刀,丝毫不顾沈之初的死活。
林言贱兮兮的咧嘴一笑,和顾厌弛碰杯。
沈之初微微轻叹,回想今天楚胥被他父亲逼着社交的一幕,他就恨不得现在就带他离开。
什么家族利益,都他妈的扯淡。
人这一辈子,短短数十载,为什么一定要活得这么累。
“我看楚胥喝了不少,你确定在这里和我们闲聊?”顾厌弛提醒。
林言认可的点点头,给了沈之初一个眼神。
看着沈之初的背影,林言无奈的摇摇头。
“你可怜他?”顾厌弛轻哼。
林言走到顾厌弛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不,他为了自已的爱情在努力,有什么值得我可怜的。”
“倒是你,我只希望有一天,你不会后悔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顾厌弛一怔,好看的眼睛微微沉了沉。
后悔?为什么要后悔。
“老婆,我们回去吧。”林言眉眼间带着迷人的笑走到季谂面前,拉着他的手将他揽进怀里。礼貌的看向一旁的林渡,“多谢你陪我老婆。”
林渡慌乱的摆摆手:“没有,是季先生陪我才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很紧张。”
“你表现得很好。”林言认可的竖起大拇指。
季谂拍拍林言示意他放开自已,走到林渡身边:“不用跟别人解释那么多,说多了反而会暴露自已的心虚。”
林渡有些迟钝,但还是点了点头,打算回去之后慢慢的在细想季谂话里的意思。
“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季谂开口。
林渡没有迟疑:“当然可以。”
顾厌弛危险的眯着眸子,从阴暗中走出来。
待昏黄的灯光打在他俊逸的脸庞时,眸子里的阴狠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摄人心魂的温柔。
“冷不冷?”拉起林渡的手轻轻摩挲,“回家吧。”
林渡点点头咧嘴一笑,真好,他也是有人来接的孩子了。
林言眼神复杂,抱紧怀里的季谂。
“下次来提前说。”顾厌弛看向林言,“记得把林慕知也带来,我很欣赏他。”
林言勾起一抹隐忍的笑,眼神里全是不能入耳的脏话。
林渡和季谂四目对视,没有言语,只是微微一笑,却足以表达内心的千言万语。
回酒店的路上,季谂一直沉默不语。
林言抱紧他:“老婆怎么了?”
“顾厌弛不爱林渡吧?”季谂直截了当,眼睛紧盯着林言。
林言轻叹一声,沉默了片刻:“如果不爱又怎么会把他囚在身边呢?”
“我不太懂。”
林言摩挲着季谂的手,语气凝重:“有种爱叫爱而不自知。”
“顾厌弛想要的东西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说句不好听的,林渡可有可无,可他为什么一定要林渡来完成呢?”
“因为林渡好拿捏。”季谂凝眉。
“不,供顾厌弛拿捏的人太多了,可为什么偏偏是林渡,因为他是林渡。”
季谂不解:“我不明白,你说清楚一点。”
为了满足自已老婆的好奇心,林言只好将顾厌弛和林渡的之间的纠葛全部告知。
季谂凝眉,原来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还以为林渡只是一个清苦出身的可怜人,遇到了他爱慕的男人。
忍不住的轻叹,感情的纠葛,对对错错谁说的清楚。
“所以你觉得顾厌弛对林渡是爱而不自知?而不是单纯的报复?”季谂看向林言。
林言没忍住低头轻啄了一口,季谂一巴掌打过去:“我问你话呢!”
林言委屈的捂着脸,不服气:“亲一下在回答不行吗?”
“不行!”季谂一脸的嫌弃。
揉揉被打疼的脸,林言撇撇嘴:“别看顾厌弛一副吊炸天的样子,其实就是个需要人哄着的大小姐脾气。这也不能怪他,他妈妈走的早,他又是家里独苗,所有人都只教会了他怎么被爱,没人教他怎么去爱。”
“在他的世界里,任何人都不可以违背他,否则他就会自动将那个人判定为是罪人。”
林言悄摸摸的靠近季谂:“明明有很多种选择,可他偏偏想把一个罪人困在身边,你觉得这一切真的都源于恨吗?”
“如果真的只有恨,你觉得林渡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吗?”
季谂心头一紧,片刻后无奈的轻叹。
他很想帮林渡,可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