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看到春三的样子时,因害怕而不敢开口;而面对壁友,他们因其无法接近的威严而感到敬畏,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壁友那双冷静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包含着无尽的风云,其身上厚重的气场与神秘感如同一座厚重的山岳。
那些感受到壁友身上气场的人,无不默默接过他递来的传单,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像是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物。
“接着吧。”壁友淡然地说道,声音宛若寒风拂过耳边。
“啊,好的。”
一位年轻人仓促回应,连忙低头查看了一下手中的传单。
“昆仑客栈?难道这里有某种用秘方制作的神奇食物?”
年轻人喃喃自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奇异的联想。有鉴于壁友的独特气势,这种想法会在很多人的心中产生。
壁友正在下村——南路村行走,这里看起来比春三去的北路村要更加贫困。南路村的建筑并不华丽,大多是用泥土和木材搭建的简陋房屋,显现出浓厚的乡野气息。村中的小道上,鸡犬相闻,孩子们的嬉闹声混杂在风中,带来一种别样的安定氛围。
就在这时,壁友敏锐的目光落在了一座小小的茅草屋上。
更确切地说,是在茅屋庭院的一角,一个小男孩正专心致志地做着什么。男孩瘦小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单薄无比,却有着一股与其年龄不符的坚毅。
壁友缓缓走向这个孩子,脚步轻如微风。
男孩约莫八岁,正在熬制汤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味。一锅热气腾腾的汤药在微火上慢慢煮沸,发出温暖的声响。
察觉到有人靠近,男孩抬头看向壁友,刚开始的惊讶迅速被害怕的神情取代,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恐惧。
“别害怕。”
壁友柔声说道,声音温和如春风,他伸手递给男孩一张传单。
男孩犹豫了一下,最终小心翼翼地接过了传单,他的手有些颤抖,显然对眼前的陌生人感到不安。
“这是什么?”男孩声音低弱,但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有空的话来看看。”壁友温柔地笑了笑,眼中满是鼓励之意。
男孩低头看了看传单,随后露出为难的神情,“可是我不识字。”他小声说道,仿佛怕冒犯了眼前的高人。
“……”
壁友一怔,随即略微皱起眉头,他才意识到,对于不识字的人来说,传单毫无用处。这一点他此前一直没有注意到。
他一时无语,男孩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害怕的表情,眼里仿佛闪着泪光。
“对,对不起。如果我让您生气了……”男孩低声道歉,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壁友看着这脆弱的小身影,心中忽然涌起一种柔软的情感。他温和地说道:“我没生气,别担心。”
说着,他蹲下身子,与男孩平视,试图让自已看上去更和善一些。
他轻轻抚摸着男孩的头,温暖的手掌让男孩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壁友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我叫武平,关武平。”
“好名字。”壁友笑了笑,继续问道:“你知道昆仑山吗?”
男孩用手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山峰,眼中闪烁着孩童特有的纯真光芒。“知道,就在那里。”
“对,在山腰有一间昆仑客栈。你知道客栈是做什么的吗?”壁友耐心地问道。
“知道,是卖好吃的地方。”一提到客栈,男孩原本紧张的脸上立刻露出向往的神情。
“对,如果你来那儿,我会免费给你食物。什么时候有空就来吧。”壁友鼓励着说道。
“真的会免费给我吗?”男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惊喜和难以置信。
“当然。”
壁友坚定地点点头,虽然原本有时间限制,但他却决定给眼前的男孩提供一顿热腾腾的饭,不论何时都可以。
男孩高兴地点头,脸上的笑容比春花还要灿烂。“好,我会来的。”
这时,壁友的视线转向了屋子里的门。
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若有所思地问道:
“你和奶奶一起住吗?”
“咦?您认识我奶奶吗?”男孩有些惊讶地问道,显然壁友说地没错。
壁友当然不认识男孩的奶奶,他只是通过感知判断出了屋里的情况。
男孩继续说道:“我父亲一个月前外出打工了,还没回来。奶奶说他会在春天之前回来的。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壁友默默点头,静静地听着小男孩的话语。
关武平一旦熟悉了,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已的家事,尽管壁友并没有主动询问。
“你奶奶的身体似乎不太好吧?”从男孩正在熬制的汤药中,壁友推测出了这一点。
“是的,奶奶总是头疼,还觉得很冷。我叫了大夫,大夫给了药材,说吃了这些药就会好。”男孩的话中带着一丝担忧和希冀。
壁友瞥了一眼汤药,轻闻其中的药香,猜测那可能是当归、黄芪等药材。
不用亲自进去,他大概也能推断出关武平的奶奶的身体状况。
“她气虚,喝了这药好好休息应该能见效。”
就在壁友沉思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陶罐破裂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那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村庄中尤为刺耳。
“臭小子,哥哥们来了!你爹今天在家了吗?”
伴随着嚣张的声音,两名男子扭着身子,吊儿郎当地走来。
“咦?这家伙谁啊?”
其中一人见到壁友,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善的光芒。
壁友转过身,冷静而沉稳地注视着他们。他的眼神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冷风,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说北路村是金虎帮的地盘,那么相对贫穷的南路村则是赤焰堂的主要活动区域。
赤焰堂的成员无所不在,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便是以保护费的名义,向村民勒索钱财。
而他们的勒索对象不仅仅限于商人,村里的每一户居民都是他们的猎物,关武平的家也不例外。
两名男子走来,腰间的刀剑明显是刻意展示给人看的。刀鞘的寒光在阳光下闪耀,平添几分威慑意味。
关武平看到他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恐惧再度涌上心头,正如他第一次见到壁友时那样。
壁友轻轻将手搭在了关武平的肩上。
随即,一股温暖的内力传遍了关武平的全身,奇迹般地,他的颤抖停止了,心情也随之平静下来。
两名男子中的一人阴郁地开口:
“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关昌那家伙的朋友吧?你是谁?”
关昌是关武平的父亲。
每当关昌在家时,这些人总能顺利收到所谓的“保护费”;但自从他离开打工后,这些无赖三天两头地来找麻烦,欺凌这对孤苦无依的祖孙。
“好了,拖欠的保护费今天已经是五两银子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另一人冷冷地说道,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关昌那家伙今天也不在吗?他在的时候还好,每次都按时给钱。现在就剩下一个老不死的和一个小要饭的,害的我都白跑好几趟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和威胁。
“我父亲还没回来,你们走吧。”
仿佛受了壁友的影响,关武平不再害怕,反而声音坚定地说道。
听到这话,那两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仿佛触动了他们的底线。
“小子,说话胆肥了!敢这么跟我们顶嘴?瞪什么眼?要不要我让你眼睛好好‘休息’一下!”
其中一人怒气冲冲地骂道,顿时举起手来,想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
随着一声脆响——
啪!
就在一刹那,壁友的手迅速出击,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啊!喂,你是谁?快放手!”那人痛得大叫,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不解。
壁友对他的叫嚷不以为意,冷冷地转头问关武平:“这些人是谁?”
“他们是赤焰堂……”
关武平的话还未说完,另一名男子见状大惊失色,旋即拔出了腰间的刀,刀光凛冽,寒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