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昆仑派道士永坤在一阵痛苦的低吟中悠悠转醒。
他的意识如坠深渊,又仿佛正从那无尽的黑暗中挣扎着浮上来,感觉经历了无数个时辰。
全身如同被碾压过一般,骨骼发出隐隐的呻吟。
尤其是肋骨,似乎已经断裂,每一丝呼吸都如刀割般疼痛,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脑海中,昏迷前的情景如走马灯般一幕幕闪过,模糊不清的记忆如洪水般冲击着他的思绪。
他猛然想起,自已在青花客栈,与那神秘年轻人的交手。
“啊!”
那年轻人,外表虽显平凡,出手却宛如山崩海啸般霸道。
他本以为自已的武艺足够应对,却未曾料到对方一招便将他打得飞了出去,毫无招架之力。
“你终于醒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永坤缓缓转头,看到师兄永生和几位师弟并排坐在一旁,面色凝重。
几人无一例外,手脚被粗大的绳索牢牢捆住,浑身动弹不得,穴道更是被封住,连一丝内力也无法提起。
“师兄,这……这是怎么回事?”永坤挣扎着想坐起身,但无奈浑身酸痛无力。
永生的眉头紧锁,语气中透着无奈:“我也刚刚才醒,眼下情势不明,但看来我们都落入了那年轻人的手中。”
“被绑架?”永坤听得心头一震,“我们可是昆仑派的弟子,他竟然敢绑架我们昆仑派的弟子?”
但一想到那神秘年轻人恐怖的手段,永坤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他那一击,仿佛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瞬息之间便摧枯拉朽般将他们全部制服。
他们昆仑派弟子的傲气,此刻也不禁被压得低到了尘埃里。
“那个家伙……难道真是个魔头?”永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永生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忧虑:“那年轻人绝非凡俗,他表面上或许是个青年,实则极有可能是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魔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永坤满脸焦虑,脑海中闪过无数传闻,关于那些魔头囚禁武林高手,进行各种残酷实验的可怕故事。他们传闻中的命运,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此时——
“咔嚓!吱呀!”一阵刺耳的铁门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几人一齐转头望去,只见铁门缓缓打开,两名满脸冷漠的男子走了进来,手中持着粗糙的铁链,脚步沉重而冷酷。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永坤忍不住大喝,但那两人连一丝回应的意思都没有,径直走到他们面前,像拎小鸡般将他们一一拖了起来,动作粗暴而冷酷,仿佛他们不过是一堆没有生命的货物。
“放开我!我们是昆仑派弟子!你们不怕遭报复吗?”永坤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束缚,但根本无从反抗。
“昆仑派?呵呵,不是昆仑派我们还不抓呢。”其中一名男子冷笑一声,毫不在意地将他们拖出房间。
永坤和师兄弟们一路上高声叫喊,然而当他们跨出房门,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的呼喊瞬间戛然而止。
空地上,已然汇聚了数百人,场面颇为壮观。
人群中,白色、黄色和红色的衣裳交错,宛如三色波涛在涌动。
这些人面目陌生,个个神情冷峻。
然而,在他们中央,二十名道士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他们双手被捆,跪在地上,浑身狼狈不堪,俨然已成了阶下囚。
永生定睛一看,只见其中一个老道士,满面苍白,双目中竟是藏不住的恐惧。
他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师,师叔!白悠师叔!”
不止如此。
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昆仑派的弟子,其中还有一些刚入门不久的年轻道士。
看到师叔白悠那张充满恐惧的脸,永生的脸色变得更加紧张。
他能明显感受到师叔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师叔白悠怎么会这么害怕?”
那被称作白悠的老道士,正是昆仑派中德高望重的长辈,平日里一派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气度,此刻却仿佛被生生剥去了所有的威严,只剩下无尽的惶恐。
永生和其他三位弟子很快明白,白悠的恐惧源自于他们面前的那些人。
那一群穿着黄色、白色和红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站在他们师叔面前,如同猛虎俯视着困兽。
这些男子各个神色冷厉,气质凌然,显然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昆仑派的弟子!”
其余的昆仑弟子也随之高声叫嚷:“放了我们!我们可是昆仑派的!”
然而,他们的喊声刚刚响起,穿着黄色长袍的领头男子,黄龙帮的张金海,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随即挥手冷冷地下令:
“真是聒噪,让他们给我闭嘴,给我好好教训一下!”
“是!”几名手下如狼似虎地应声而动,朝那些跪着的昆仑道士们走去。
“等,等一下!你们要做什么?”
尽管永生、永坤等昆仑派的弟子吓得喊叫个不停,但那些早已准备好的手下们毫不在意,径直走向他们。
然后,他们举起手中的铁棍,狠狠地打了下去。
砰!砰砰!
“啊!”
棍棒打在了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道士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惨叫声随之四起。
即便如此,白悠还是竭尽全力保护着他唯一的徒弟。
这些打击对他来说不过是皮肉伤,但对年幼的徒弟来说,却可能是致命的。
砰砰砰!
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多年轻的弟子已经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终于,在一阵猛烈的毒打之后,张金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低声下令:“停下。”
这时,他的手下才退了下去。
“呃呃。”
在众人呻吟声中,白悠的脸也已被打得血肉模糊,他艰难地开口说道:
“你,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此时,黄龙帮首领张金海缓缓走到道士们面前,面带微笑,但那笑意不达眼底,反而显得格外阴冷。
他那蛇一般阴险的眼神与语调中的温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只毒蛇在轻轻吐信。
“好吧,既然你们明天都要死了,那我不妨大发慈悲,告诉你们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张金海语气轻柔,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然而话语中的内容却像尖刀般刺入众人的心头。
“什,什么?!我们明天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