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张松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这是怎么回事?
自已能告诉他们天麟将军所在的地方,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可他们居然得寸进尺,还要他亲自带路。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张松心中怒火中烧,他的家族在南宁地位显赫,向来都是别人求着他办事,何时轮到他被人如此逼迫。
“既然是位将军,不会轻易接见我们吧?” 壁友看着张松,神色平静地说道。
他这话倒是说得没错,在这官场等级森严、江湖规矩众多的世界里,尤其是像天麟将军这样手握重兵、权倾朝野的人物,普通人根本无缘与他会面。
天麟将军的府邸守卫森严,门禁重重,没有特殊的引荐或者事由,寻常人等连将军府的大门都靠近不了,更别说求见将军本人了。
壁友对此心知肚明。
“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壁友看着张松,希望他能答应。
然而,对张松来说这是别人的事情,和他毫无关系。
“我为什么要……”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人是生是死,能不能见到将军根本与他无关,他凭什么要答应他们的请求?
他可不想卷入这些莫名其妙的麻烦事当中,他只想着维护家族的利益和安宁,不想因为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而给自已和家族带来灾祸。
张松心中有这样的疑问,而他的疑问也立刻得到了回答,只不过这次春三是用行动表现出来的。
砰!
一声巨响,如惊雷般在屋内炸开。
“啊!”
张松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惊呼出声。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春三突然一拳砸向旁边的椅子,那动作快如闪电,力量更是惊人。
于是,那原本坚固结实的青龙木椅子瞬间被粉碎,木屑如同雪花般四散飞溅,化为粉末飞散在空中。
‘这,这是什么……’
张松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怎么可能有人徒手就把那么结实的椅子击得粉碎?这是张松从未见过的骇人武艺。这简直就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力量,更像是传说中的魔神降临。
“我看这家伙不像是会乖乖听话的样子,要不要我先往他脸上揍上三拳?”
春三恶狠狠地盯着张松说道。
“……” 壁友皱了皱眉头,低声警告道:“我不是告诉你别惹事吗?”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违抗的威严。
“抱歉。” 春三急忙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般认错。
他知道自已刚才冲动了,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已的脾气,尤其是在他现在又饿又烦躁的情况下。
即便如此,张松依然无法安心。
他的目光始终无法从眼前被粉碎的椅子残骸上移开,方才春三那如铁锤般的拳头,总在他脑海中浮现,那拳头仿佛正带着千钧之力,朝着他的脸呼啸而来。
他感觉自已的心跳急剧加速,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咕咚。
张松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试图让自已平静下来。
实际上,春三之所以会有这种突发行为,其中是有一个缘由的。
那便是他那空空如也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饥饿感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向他袭来,咕咕之声此起彼伏。
在这般饥肠辘辘的情况下,眼前这人还在这磨磨唧唧、犹豫不决,每一句推脱之词都像是一把火,不断地撩拨着他本就急躁的性子。
终于在这一刻,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爆发了出来。
对此一无所知的张松,此刻却满心以为这是他们故意演戏给自已看呢。
‘果然,他们是来威胁我的。’
张松在心中暗自笃定,他们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精心计划好了这一切,这看似偶然的冲突,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戏码。
张松完全误会了他们的意图,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思索起来。
这些人,尤其是那长得像野兽的家伙,从刚才那惊人的一击就能看出,肯定是绝顶武林高手。他们的实力深不可测,一旦发起怒来,后果不堪设想。
张松意识到,自已现在的处境就像是在悬崖边行走,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有性命之危。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他终于明白如何在当前这险恶的情况下,采取最理智和合理的行动。
于是,张松再次开口,那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不甘。
“…… 我来带路。”
“……?”
壁友微微一怔,对他的反应显得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张松不会轻易合作,都已经在心中盘算着正准备提出另一个提议了,没想到对方却突然改变了态度,愿意配合。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壁友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果刚才是因为受到威胁才这么说,那没有必要……。”
壁友想着万一对方有什么误解,于是赶忙说道。
可张松还未等他说完便摇摇头,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真诚的表情。
“不,正是因为我真的想帮忙。” 张松违心地说道。
“真的?” 壁友再次确认道。
“当然,我是真心想帮助各位。” 张松硬着头皮回答道。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壁友觉得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多谢。” 壁友诚心地向张松表示感谢。
而张松心中却不以为然。
“哼!多谢?要是我拒绝了,他们肯定会对我进行各种折磨和威胁,这我还看不出来吗?这红脸白脸的双簧唱的可真不错!”
他在心中暗自冷笑,对壁友等人的 “虚伪” 行径嗤之以鼻。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脸上却带着勉强的笑容,说着全然违心的话:
“哈哈,没什么。帮忙你们这些年轻英雄是我的乐趣,所以不用在意。哈哈。”
那笑声在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
旁边一直观望的公则也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谁都能看出张松这是迫于威胁才同意的。
但这一切与自已无关,公则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这场闹剧般的交易。
就这样,由于春三那充满不悦的表情和他那粗鲁暴躁的性格,事情竟比预想的顺利得多,只是这其中的曲折与无奈,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已心里清楚了。
* * *
天麟将军,无疑是一位声名显赫的武官。
将军以廉洁奉公闻名已久。在那官场的泥沼之中,多少人深陷其中,被金银财宝迷了眼,被权势地位乱了心,而天麟将军却如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始终坚守着自已的本心。正因如此,他在朝堂之中深受敬重,手握重权。
也正因天麟将军的刚正不阿和权势滔天,张松平日里对他是唯恐避之不及。
张松深知自已在商场上打滚多年,虽未行大恶,但为了家族生意,也不乏一些蝇营狗苟之事。让他在将军面前,总有一种无所遁形之感。
所以,他总是刻意地与将军保持距离,生怕自已的那些小心思被将军看穿。
有时候,他在心中暗自思量,如果天麟将军有任何需要,哪怕是要他奉上再多名贵的金银财宝,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
当然,张松心里也清楚得很,天麟将军是决然不会接受这些东西的。
无论如何,当张松带着满心的忐忑,硬着头皮找到天麟将军时,他感到无比紧张。
他为了躲避春三等人的威胁,无奈之下选择了把他们带到这里,可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他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 —— 七上八下,完全没底。
他不知道将军会如何看待这件事,也不知道自已是否会因此而惹上更大的麻烦,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他如坐针毡。
好在,他们很快就与天麟将军会面了。
将军站在那庄严肃穆的厅堂之中,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威严如山。
“您好,天麟将军。” 张松强自镇定,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他恭敬地躬身行礼,那姿态放得极低,尽显敬畏之意。
五十出头、神情稳重的中年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张松的问候。
他的眼神依旧沉稳如水,只是微微打量了一下张松。
“快说吧,有什么事吗?”
张松平日里极少亲自前来拜访自已,今日这般不寻常的举动,必然是有重要之事,这让他不禁心生好奇。
张松却一下子愣住了,千言万语堵在嘴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又感觉大脑一片空白,那副模样显得十分尴尬。他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和鼻尖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那个,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张松结结巴巴地开了个头,可刚说了半句,就又卡壳了。
就在张松语塞之时,壁友从容地向前迈了一步。
“很高兴见到您,我是壁友。” 壁友微微拱手,行了一礼,他的声音清朗悦耳,不卑不亢。
“壁友?”
天麟将军微微皱眉,目光落在了这个随同张松一同来的年轻人身上。
他仔细地打量着壁友,只见这青年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清秀,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和谄媚,有的只是坦然和真诚。
一开始,天麟将军还以为壁友是张松认识的某个世家的子弟。
毕竟张松在这南宁之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人脉广泛,认识一些年轻一辈的公子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再仔细一瞧,看他的表情和说话的态度,又全然不像是那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那些家族的子弟,自幼在长辈的庇护下长大,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他们眼中的世界是由金银财宝和权势地位堆砌而成的。
在面对像自已这样位高权重之人时,他们要么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试图攀附权贵;要么是故作高傲,以显示自已家族的不凡,却又难掩内心的怯懦。
而眼前这个叫壁友的年轻人,却完全没有这些毛病,他以一种平等、真诚的态度对待自已,这让天麟将军心中不禁有些诧异。
天麟将军心中暗自思忖,缓缓开口问道:“你是武林中人吗?”
“算是吧。” 壁友微微一笑,坦然回应道。
“哦,怪不得,感觉你的气质与众不同。很高兴见到你。”
天麟将军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他在朝堂和江湖中都有涉足,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然能察觉到壁友身上那股独特的武林气质。这种气质也让天麟将军对这个年轻人多了几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