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儿无语,摸着成蟜的头,告诉他,“我有娘呢,等这段时间父亲忙完了,我带你去见她,我娘可好了,还会做好多好吃的,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带回宫来。”
成蟜可开心了,说道:“那好呀,我也要当你娘的儿子!”
政儿看着这个小呆瓜,有了些回到红鹤坝的感觉,那些小伙伴也很想当自已娘的孩子。
此时宫外的双岐,自从政儿进宫以后,她就没什么事情做了,每天带着杜若和樛木打牌,偶尔去看看在雍城里的铺子。
直到宫里传来秦昭襄王崩逝的消息。正在嗑瓜子的双岐,拍了拍手,对候在一旁的杜若说道:“去,给白仲和蔡泽传消息,让他俩赶紧来雍城,告诉海舟,让他来雍城我有另外的任务交给他。”
杜若行了礼,下去交代。
自从那次单独给海舟他们下发了任务,不到两年,各个地方的商铺都收归海舟管辖,在双岐的授意下,换下了一大批尸位素餐的老掌柜,提拔了一大批新掌柜。
海舟也将生意逐渐收归秦国,他们这些商人本来身份就低贱,自从管仲用计灭了鲁国,各个国家对他们商人的打压越发严重,对于他们来说,在哪里经商都一样。
双岐这几年也开了几次那样的述职报告会,不过主要是帮助他们解决一些问题,帮助商行的发展。
这些铺子,一年给双岐带来的收益,都快赶得上秦国一年的税收了。
为什么会知道秦国一年的税收,那肯定是因为治粟内史下的太仓丞是她的人呀。
这几年,双岐没有只顾着发展商业,在如今,官员的选拔还是靠世官制,军功授官和保举制,她在官员中安插了不少眼线,一开始给他们的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官,然后就靠他们自已了,能走到哪一步。
除了朝中,在武将里,双岐也安排了不少人,她害怕由她带来的蝴蝶效应,会让政儿不能继承原本属于他的王位,所以做了多手准备。
为了这些官位,她这几年贴进去不少钱,赚的多,花的也多,基本没留下什么存款。
如今秦昭襄王去世,为以后的储位之争,拉开帷幕。
她要为政儿做好准备,如果嬴子楚挡不住华阳太后,那她就会从朝堂上和嬴姓宗亲那边,给嬴子楚施压,无论如何,这个位置,只能是政儿的。
平淡地过了两日,宫中传出消息,说是政儿要出宫见她,还准备带子楚的次子成蟜。
第二日,双岐早早地等在自家院子门口,等着政儿和成蟜。
马车刚刚停稳,政儿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双岐忙快走两步,打算接住他,不过还是没来得及。
双岐气得直接揪住政儿的耳朵骂道:“车都还没停稳呢,你怎么就这么着急了?你要是摔了,打算以后都不来我这里了吗?”
政儿忙讨饶:“娘,我错啦,错啦,下次不会了。”
双岐没好气地放开他:“你就气我吧,自已一点儿都不注重自已的身体。”
成蟜这个时候才从马车里钻出来,小莲把他从马车上抱下来。
一落地,他就跑到政儿身后,扒着政儿,偷偷地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双岐。
“怎么,不给娘介绍介绍你这弟弟?”双岐一边带着他们两人往院子里走去,一边对政儿说道。
政儿把成蟜从身后拉出来,对双岐说道:“娘,这是我弟弟成蟜,你也可以叫他蛟蛟,他可乖啦,比狗蛋的弟弟乖多了。”
然后又拉着成蟜走到双岐身边,对成蟜说:“蛟蛟,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我娘,我娘可厉害了,你不是觉得我读书很厉害吗,我娘比我更厉害,你不是觉得小莲姑姑做的东西很好吃吗,我娘做的更好吃,我告诉你哦,那么厉害的王戎师父都听我娘的呢!”
“哇!”成蟜直接被惊讶到了,兄长的娘亲好好看啊,虽然凶凶的,但是一点都不吓人,兄长的娘懂得也好多啊,那么厉害的王戎师父也听,兄长的娘的,还有还有,小莲姑姑做的东西已经很好吃了,居然还有更好吃的!
成蟜直接星星眼,一直盯着双岐不放,双岐也觉得这个小萝卜头很可爱,摸摸他的头,对他说:“你叫我姨姨吧,我也不知道你该叫我什么好,就这么叫着吧。”
成蟜点头如捣蒜。
等把两人带进了内院,双岐就问他们:“你俩要自已去玩呢,还是跟我去书房看书?自已去玩的话,刚好我在花园里搭了秋千,挖了个池塘,池塘不深里面养了鱼,你俩可以去抓鱼,不过仔细着点啊,别弄风寒了,不然下次想来,可不能了……”
还没说完呢,政儿就拉着成蟜跑出去了,“娘!我们去玩啦,中午我想吃糖醋排骨!”
双岐忙安排了几个下人跟上去,又去吩咐杜若准备中午要吃的菜。
政儿带着成蟜到了花园里,没急着带他下水抓鱼,在政儿看来,下水是最下策。
他找花匠要了两个小铲子,一些竹竿,两根绳子和一个挂钩。
把东西放在池塘边,政儿和成蟜带着两个小铲子,就开始在花园里翻地龙,成蟜也没做过这些,兄长干嘛他就跟着干,傻乎乎的。
等用来装地龙的陶罐装了一半,政儿才带着成蟜回了池塘边,栓钩,折线,挂地龙,一气呵成。
成蟜都看呆了,他一个在宫里长大的皇子,哪里见过这个,在政儿手把手的教导下,他终于做好了自已的第一个鱼竿。
美滋滋地和政儿一样坐在奇奇怪怪的椅子上,他是正襟危坐,政儿已经靠在椅背上了。
政儿见他浑身紧绷,拍了拍他的肩膀:“蛟蛟,放松点,不要那么拘谨,这个椅子,就要这样没有坐像才舒服。”
成蟜听他的话,慢慢试着靠在椅背上,的确觉得轻松了很多,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政儿见他这样,双手枕在脑后,悠然自得地说道:“要是在红鹤坝呀,我俩就坐的不是椅子了。”
成蟜问他:“不是椅子?还有其他新奇的坐具?”
政儿对着他笑了笑:“不是椅子,要是在红鹤坝呀,我俩是直接躺在草地上的,这季节,河边的草冒出来还没多久,就只有那种嫩草味,晒着微微的太阳,直接可以睡过去。”
成蟜挠了挠头,问道:“兄长,嫩草是什么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