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氛围持续了好几分钟,过了好一会儿才见梁老爷子一脸严肃,语气很是不悦:“把你们都叫回来是提前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爸,到底出什么事了?”梁茨人本来在外地的,都被她爸爸梁祜喊了回来。
“让老大跟你们说吧。”因为跟沈家有关,梁祜也顾虑着沈衿夏的感受,怕自已态度不好吓着她,便让梁知韫的爸爸梁实修来告诉大家。
梁实修看向沈衿夏:“小夏,爸爸待会儿讲的这些跟你没关系,你也别往心里去。”
“是跟沈家有关吗?”沈衿夏看众人表情凝重,想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是跟沈家有关。
梁实修点头,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给了沈衿夏和梁知韫。
原来是沈琮早就暗地里安插了人在梁氏集团内部,并获取到了一些秘密文件,其中就有梁氏对于新区项目的竞标信息。
“因为沈琮从中作梗,此次咱们梁氏集团损失了项目不说,后期的一些合作也受到了影响。”
梁祜冷哼一声,拐杖重重落地:“哼,既然都撕破脸了,那咱们梁家也没必要退让了。老大,让你准备的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把它交给证监会,沈琮以非法手段操纵股价,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将自已从里边摘干净。”梁祜这次显然是被沈琮的小人行径给气到了,决心要给他一个教训。
沈衿夏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她也十分不齿她爸爸的行为,“违法乱纪的事做了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爷爷和爸不用有所顾虑。”
“咱们梁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着实不想跟亲家闹成这样,只是你爸爸他做得太过分了,公平竞争输了我无话可说,使用卑鄙手段就太下作了。”梁实修被商界的人称之为“儒商”也不是没有道理,诚信经营,不义之财分文不取。
“沈琮干的不法的事儿还少吗?跟咱们梁氏斗了几十年,咱们也是退无可退了。原本小夏跟知韫在一起后,还想着修复两家的关系,我看他是灵玩不灵。”梁祜气得又重重跺了几下拐杖,这次召集家里的人回来主要是让大家有个准备,再者就是照顾沈衿夏的情绪,怕因为两家的事影响到小两口的关系。
沈衿夏不知道的是梁家与沈家接下来的商战远远比今日讲的这些激烈得多。
沈家盘根错节,在沪江市经营了这么多年,若没有点人脉是不可能的。
梁家想要给沈家一个教训提个醒,而沈琮却对梁家动了杀意。
沈琮有个爱好,就是钓鱼。
他不仅喜欢钓鱼,还喜欢跟人赌鱼,有时候豪掷千金设局,约上生意上的伙伴出海对赌,限定时间看谁钓得鱼最多。
这次沈琮在梁知韫那里受了气,但又在新区那个项目上赢了回来,心情大好,便约着不少人出海走一圈。
“梁家这次吃了哑巴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老沈可留了后手?”一人手中拿着鱼竿,往海里抛了抛,身后还站着两个黑衣保镖。
沈琮冷笑,手中鱼线晃动,看来是有鱼咬钩了,费了好一番功夫,眼看着就要抄网了,奈何还是被鱼挣脱了。
“脱钩了。”沈琮将鱼竿放在一旁,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而后又拿起鱼竿,拿在手中上下打量了一番,略有深意说道:“这鱼竿不行可就要换一根了。”
“哦?”旁边那人显然是听出了沈琮的意思。
“梁家那边让人盯紧点,那个人找到了吗?”沈琮很显然提到那个人明显是顾虑更多。
“茫茫人海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更何况还是故意躲着。”
“哼,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只要我手上的底牌还在,那人就不敢轻举妄动。”沈琮经商这么久,做了不少违法勾当,这次梁知韫在会所爆出的位置,有的是他用来存放走私古董的存放点,而有的是他为了上下打点赠送出去的房产位置。
“老沈,你女儿和梁家结亲,不如借此缓和一下两家关系?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别提那混账东西,我沈琮没有那个女儿,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她不仅打了沈家的脸,还打了张家的脸。昨天张家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她已经和那个梁知韫结婚的消息,还来质问我,是不是耍他们张家玩?哼,现在提起她我就头疼!”一提起沈衿夏沈琮就来气,沈琮丝毫不在乎沈衿,他所在乎的只有他自已的脸面。
当晚梁家老宅,沈衿夏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只凶猛的饿狼追赶她,就要将她扑倒之际,惊醒了。
一摸额头,上面还挂着汗珠。
沈衿夏从床上起身准备去接杯水,虽然动作很轻,但还是吵醒了梁知韫。
梁知韫见沈衿夏起床,也坐了起来:“衿夏睡不着吗?”
“刚才做了一个噩梦,醒来有点口渴想去接杯水喝。”沈衿夏准备去到外边接水。
梁知韫发觉沈衿夏有点不对劲,也跟着起身,陪着她一块儿去到外面。
接水时,沈衿夏端着杯子有些愣神,水接满了还溢了一些出来,“衿夏。”梁知韫赶紧关上饮水机接水按钮。
“对不起,刚才走神了。”沈衿夏整个人看上去都心事重重的,脸色也不太好。
梁知韫拉着沈衿夏的手来到沙发上坐下,将水杯放在茶几上,握住她的手:“衿夏,是不是白天爷爷和爸爸的事让你为难了?”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沈衿夏其实是担心梁知韫还有梁家的人。他们不知道沈琮到底有多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个连子女都能当做筹码的人,能好到哪里去?她怕他会狗急跳墙伤害梁家的人。
“韫韫知道五年前城西沈氏集团开发的那块地吗?”
“知道,那块地后来被开发成商业街了,那边开发得不错,人流量也蛮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