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传媒的人想要制止,却被他故意在直播中带节奏,指责他们阻拦记者报道事故真相,弄得白氏的人也不敢轻易上前。
助理在梁知韫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梁知韫瞟了一眼直播的那名娱记,随即拿出手机给陆澜拨过去电话。
等挂了电话没两分钟,那名娱记直播间就被封了。
远远的就听见那人站在三脚架前口吐芬芳,都不用想肯定能猜到是谁干的。
娱记还想冲上去找梁知韫理论,没走两步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等挂了电话不出意外,竟乖乖地收拾东西离开了。
助理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吐槽:“这人跟狗皮膏药似的,非揪着梁总您不放。”
“去让人查查他是哪家媒体的。”梁知韫总觉得这人太过急功近利,就像带着什么任务来似的。
救援队在山谷中一直搜索到傍晚,陆陆续续有伤员被救出。
助理给梁知韫搬来凳子,还拿来一瓶水。
梁知韫只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就递给助理:“医院传回消息了没?那些昏迷的伤员醒了吗?”
助理摇头,欲言又止,脸上也露出为难之色:“医院那边还没消息,只不过……”
“不过什么?”
“老梁总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沈氏集团近日有大动作,让您务必小心。”
梁知韫拧眉,沈氏集团在现下这个情况又搞出大动作来,很显然是冲着梁氏集团来的。
“沈琮还在国外?”
“沈琮如今行踪诡秘,只能确定他还未回国。”
“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是时候放出去了。”
“好的。”
吩咐完助理,梁知韫头疼得厉害,揉了揉眉心,眼皮子也在跳,心中隐隐不安。
等到了半夜,最后一批伤员被救出,梁知韫远远就瞧见了被担架抬着出来沈衿夏。
她不顾工作人员阻拦,拉开警戒线冲了进去。
“衿夏,衿夏!”沈衿夏浑身湿漉漉的,头上又有伤,人也昏迷不醒。
“麻烦让让,还要送伤者去医院。”救援人员催促着。
“她是我的妻子,我跟着她一块儿去医院。”梁知韫紧紧地握住沈衿夏有些冰凉的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她的身上。
去到医院看着沈衿夏被送进诊疗室,梁知韫紧绷着的身子如同脱了力一般,人也直直瘫软在地上。
梁家的人赶到医院,瞧见诊疗室门口的梁知韫,又见诊疗室大门紧闭,赶紧上前扶人起来。
“知韫,小夏人呢?”秦颜从未见过自家女儿如此模样,心里很不安,怕沈衿夏出了什么事。
梁知韫扑进自家母亲怀里,“妈,衿夏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秦颜安慰着自家女儿,抚摸着她的头,“会没事儿的,小夏她福大命大。”
“去那边坐着等吧。”梁知韫大嫂方涵同秦颜一块儿扶着梁知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两人从梁知韫助理口中得知出事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陪着一块儿等医生诊治出来。
等了一个多小时,诊疗室的大门打开,沈衿夏被推了出来,头上包着纱布,手臂也涂抹了药。
“医生,我妻子怎么样了?”梁知韫冲上去死死拽着医生的白大褂。
“目前看患者的体征平稳,还要等脑部和胸部拍的片出来,现在先送去病房,家属也不要过于担心了。”
“谢谢医生了。”
等送去了病房,梁知韫就这么守着床边,说什么也不去休息。
从外地赶来的贺倾然一进门瞧见躺在病床上的沈衿夏瞬间哭成了泪人,跟在她身后的梁茨也只能安慰着人,默默陪在她身边。
“衿夏怎么受伤的?她不是在拍戏吗?怎么就伤成这样了?”贺倾然看向梁知韫,言语中透着急切和担忧。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衿夏。”
“医生怎么说?衿夏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贺倾然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沈衿夏,十分后怕,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当初自家妹妹永远离开她时的场景,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医生说衿夏头部被砸伤,好在伤得不严重,应该很快就会醒来。”没人知道梁知韫从得到剧组出事的消息,再到见到沈衿夏被救援人员抬出来时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她真的好怕沈衿夏出什么意外。
听到沈衿夏没有生命危险,贺倾然松了口气,一旁的梁茨也安慰着:“别担心了,你看你一听衿夏出事,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就冲出了门。”
贺倾然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已脚上穿着的还是拖鞋。
“这里有知韫陪着就行,咱们这么多人围在病房也不是个事儿,要不先去酒店住一晚,等明天一早咱们再过来?”秦颜也知道医院的规定,晚上是不允许这么多人陪护的。
“这里有我就行,两位妈妈,还有姑姑和嫂嫂都先回去休息吧。”
等其他人都离开病房,梁知韫在病床边轻轻握住沈衿夏的手,将她的手贴着自已脸上。
眼眶红红的,眼角滑落的泪珠落在沈衿夏的手背上。
一遍一遍温柔且珍惜地亲吻着沈衿夏的手心,唇间传来的温度才将她那颗如坠黑暗深渊的心给拉了回来。
昏迷中的沈衿夏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曾经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如同幻灯片一般一晃而过,直到指尖传来的那抹温润触感直达心脏的深处。
沈衿夏缓缓睁开眼,这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沈衿夏环视四周,发现自已是在医院病房,再转眼瞧见趴在床边睡着了的梁知韫。
她的手还被梁知韫牢牢握住,轻轻抽出手的瞬间,梁知韫醒了。
“把你吵醒了。”沈衿夏嗓子有些干哑。
梁知韫眼眶又蓄满泪光,一把将人揽进怀里:“衿夏,还好你没事。”
沈衿夏拍了拍梁知韫的背,等着人松开自已后,伸手抹去梁知韫眼角的泪珠,浅笑道:“韫韫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还哭鼻子了呢?”
梁知韫轻刮了一下沈衿夏的鼻尖,握住她的手:“小没良心的,我都担心死了。”
沈衿夏指腹揉着梁知韫的脸颊,望着她的眼睛真挚且饱含爱意地喊了一声:“韫韫。”
“嗯。”
“韫韫。”
“嗯。”
两个人相视一笑,没有过多的言语,或许相爱的两个人,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