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莘拿着那束满天星,一路返回了顾珩的办公室。
刚进门,就看到顾珩抱着双手在等着她。“知道心虚,还挂我电话?”他的眼神就像在教育犯错的孩子。
余晚莘扬起笑脸,伸出手中的满天星,说道:“老公,送你。我想做你的天上星、心中月。”说完还不忘双手比个爱心。
她眨巴着灵动的双眼,“我真没吃,我发誓。”边说边认真地竖起了三根手指。
“你是没吃,送别的小哥哥吃了,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手里拿着那束满天星,俯视着她的眼睛。
余晚莘一脸囧态,低着头,双手背在腰后面,小声嘀咕:“一百多块呢,丢了多可惜。你就当是垃圾桶吃了呗。”
顾珩听了她的话,不禁笑出声来:“行,那我就当垃圾桶吃了。”某个男人似乎忘了,要是人家是垃圾桶,他这束满天星也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你看你手这么凉,还往外跑。我给你倒杯热水,暖暖身体,等我批完最后一个文件咱们就回家。”他把她推到沙发上坐下后,就转身去给她倒热水了。
余晚莘捧着热水杯,看着顾珩忙碌的背影。“顾总这么辛苦,我是不是该给你涨点零花钱。”
顾珩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那你准备给我涨多少?我的余大老板。”
余晚莘放下水杯,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他跟前。顾珩顺势把她抱到自已腿上。
“每个月给你涨到一百万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顾珩一脸淡定,嘴角勾起一抹笑,“就这?我老婆出手果然阔绰。”说着,他开始把玩起她的手指。
这时,顾珩桌上的手机振动声突兀地响起,他单手稳稳地圈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电话,利落地划开接听键,“喂,方同。”
“老顾,来夜色酒吧,陪兄弟我喝一杯。”方同那带着浓浓失意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仿佛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他的低落。
顾珩一下就听出了他的声音不对劲,心中了然,猜到他怕是遇到棘手的难事了。“好,我马上来。”
挂完电话后,顾珩一脸歉意地对着怀里的人说道:“晚晚,方同的状态不太对,可能是遇到大事了。我先送你回家,今天晚上你不用等我,早点睡。”
“嗯,我知道了,你去陪陪他吧。让司机送我回家就行。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就给我打电话。”心情也跟着有些担忧
顾珩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别操心了,回到家记得给我发个信息。”
余晚莘从他的腿上下来,笑着回应:“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已的。”
顾珩亲自看着她上车后,才动身前往夜色酒吧找方同。
顾珩来到夜色酒吧,里面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
他很快就找到了方同,方同正一杯接一杯地灌酒。顾珩皱了皱眉,赶忙走过去,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别喝了,你再这样下去,人就废了。”
方同看到顾珩,眼神有些迷离,口中喃喃道:“老顾,你来啦。陪我喝酒。”说完,他伸手拿起酒杯,仰头便往嘴里灌。
顾珩赶忙抢过他手上的酒,在他身侧坐下,举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方同顺势靠在顾珩身上,宛如一个找到依靠的小孩,哭诉着:“老顾,女人都是骗子,什么都没了。她骗我钱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不要我,说走就走。连孩子都带走了。”
“骗子,骗子。”方同一边喊着,一边伸手去拿酒继续灌。
顾珩轻拍着方同的后背,说道:“你的种人家都要,为什么不要你?你就没想过原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想要老婆孩子,你得先振作起来。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女鬼见了都得嫌弃。”
“老顾,你说得对。”方同眼神空洞,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沙哑与疲惫,“可我现在脑子乱成了一团麻,根本捋不清。”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的苦涩都吐出来一般,接着说道:“我们明明都商量好了,生完孩子就去领证。我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可就在领证前一天……她居然带着孩子跑了,还卷走了所有的钱。只给我留了‘渣渣’两个字。”方同苦笑着,眼中满是自嘲与伤痛。
“领证前一天,你去哪了?和谁在一起?又做了什么?”顾珩目光如炬,一连串的问题抛向方同。
方同痛苦地捂着脑袋,努力回忆着那一天的情形:“以前有个战友牺牲了,他的遗孀找到我,说孩子在学校闹着要爸爸参加家长会,希望我能帮个忙。我想着那孩子可怜,就答应了。”
“你自已老婆孩子连个正经名分都还没有,你就先给别人当爸去了。难怪人家不要你,真是个拎不清的男人。”顾珩一脸嫌弃地数落着方同。
说完,他仍不解气:“方同,帮忙没问题,‘避嫌’两个字你懂不懂?这种事情能随便答应吗?是不是寡妇的事你都要管一管?”
“我猜这不是你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吧?是不是人家寡妇家修个水管、装个灯泡、接个电线之类的,你都要亲自上门去弄啊?”顾珩一猜一个准。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方同有些诧异。
“那我问你,如果是你对象经常往别的单亲爸爸那儿去帮忙,给人家孩子当妈妈开家长会,你能乐意?你能接受?”顾珩没理会方同的疑问,反而目光犀利地反问他,那眼神仿佛要将方同看穿。
方同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回答道:“不能。”
“哼!”顾珩冷笑一声,“我不想跟傻X说话,活该人家姑娘不要你。你继续喝,喝完麻溜滚去找你的寡妇去吧。完犊子玩意,出门别说认识我。”拎不清的男人不配有媳妇。
留下方同独自在原地。
顾珩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让他如遭雷击。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那些他曾认为是出于好心的举动,此刻看来是如此莽撞。
他的眼神从迷茫转为恍然,才知道自已错得离谱。他的好心不仅破坏了自已的生活,还让周围的人受到了伤害,满心的懊悔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就在顾珩离去没有多久,想通了的方同,也匆匆离开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