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春雅春风一度后仅两天,成王就令御风去通知春雅明日去东城别院幽会。
御风夜里翻墙而入,传达成王的旨意。
春雅惶恐不已,这两日,院子里的人个个侧目,冷眼对自已,指不定他们看出了什么。她小声央求御风在成王面前禀明自已的处境,人多眼杂,再过个几日见面。
御风一拱手,“春雅夫人还是莫要违背王爷命令。”
御风两头传话,成王听罢拧眉道:“瞧瞧她这点胆子,这才一次,就害怕了,下次再叫她,岂不是不敢出门了。”
御风斗胆劝道:“殿下既然喜欢春雅,何不另置院子安置她,省得她提心吊胆,生怕叫人发现。”
成王骤然发出一阵笑声,“你小子不懂,不解这情爱之中的奥妙,若要养着春雅,不就像后院里那些女人一样吗,那多无趣啊。”
御风腹诽,你是偷人偷上瘾了,惦记着别人的妻子,偷偷摸摸的寻求刺激。
忠旺一向忠于裴思远,崔雨晴那日提了一嘴,他是更加用心的盯着春雅。
这日眼见着春雅精心打扮后,戴着帷帽又出门了,他立即尾随在后,不远不近地跟着,转过巷子,春雅去了大街,忠旺跟到街角,忽然一个布袋从天而降,继而就是一记重拳敲头,直接被砸得昏迷过去。
御风将忠旺拖到背街小巷,踢踢人,确定他是昏迷过去了。嗤笑一声,就这三脚猫功夫,也敢跟踪人。
转身走向一旁停着的马车,敲敲窗,“春雅夫人,这小厮如何处理,要不要......”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千万不要,留他一条命吧,平时里都是他照顾我的,他没看见我上车没事的。”春雅急忙阻止,自已红杏出墙已是错误,可别再沾上人命。
忠旺悠悠醒来,只觉头疼欲裂,低头一看,身上衣裳完好,腰间的钱袋子还在。摸着头想了良久,明白了,跟踪春雅怕是被她发现了,找人给自已下了黑手。
真窝囊,被人打了还没看清打人的是谁,打人者能留着自已性命也是警告自已别管,看来春雅后面的实力不容小觑。
忠旺扶着墙站起往回走,一路抹着心酸泪,大爷,您快回来吧,我可帮不了你。
掌灯时分,春雅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小丫鬟,站在厨房门口,跟崔雨晴说:“这个小丫鬟叫心宁,天气越发冷了,我夜里要人伺候,就买来她照顾我,你们以后多做一个人的饭食吧。”
小翠断然拒绝,“我们又不是你的下人,你叫我们多做事我们就得做啊,凭什么啊?”
春雅冷冷一笑,“就凭你们住裴郎的院子,给你们白住了两年,房租,门面你们都没出钱。”
崔雨晴连忙澄清,“不对,春雅,我们可没白住房子,门面租金这些都算成利润,分给思远哥哥的。”
“可别跟我提你什么思远哥哥的,我知道你俩要好,反正我是没见到利润银子的。”说着春雅手一指,“你们不愿做我也不强逼,明日我再买个厨娘回来,这地儿太小,你们走人,给厨娘腾地方。”
小翠愤愤然,“裴公子没回来,这院子是裴公子的,你说了不算。”
春雅上前一步,逼视着小翠,“裴郎花了那么多银子娶我进门,我们还有一个女儿,你说不算就不算啊,你谁啊,裴郎对你们太好了是不是,一个下人也在这里张牙舞爪的,你再啰嗦,信不信,我把忠旺卖掉,卖得远远的,叫你们两个成不了亲。”
崔雨晴见春雅气焰嚣张,说话咄咄逼人,连忙拉开小翠,打着圆场,“别急,春雅,你给我们几天时间,我们搬走,成不成?”
春雅见好就收,“还是雨晴通透明事理,就依着你们吧,你们尽快啊。”
待人走了,小翠小声埋怨崔雨晴,“小姐,你这么爽快答应搬走干嘛,年底了,我们一时半刻的上哪儿找房子去。”
“你啊,怎么就看不出来,她身后有了倚仗,这是存心要赶走我们,怕我们坏了她的好事,忠旺都挨打了,还不学乖点吗?小命不要啦,惹毛了她,还不知她要使出什么恶毒手段呢。”
小翠一脸后怕,转而又担忧起裴思远来,“那裴公子怎么办,春雅会不会对他下手啊?”
崔雨晴无言以对,心情惆怅的望向正房,思远哥哥,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怎么还不回来,眼看着这个家就不是你的了。
在家的人替裴思远担心,远在异乡的裴思远却在后悔不已,悔不该接这趟公差,这哪是出差啊,简直是在玩命,怪不得上司挑中自已,真是看中自已拳脚功夫好。
裴思远和户部的两个粮官九月底从京城出发,按照指令,先去离京城五十里地的郓州粮食总仓解押粮草前往景王封地。
景王封地为于大邺西面蜀州一带,他上表朝廷,今年蜀州遭遇百年难遇之大旱,天地间,赤地千里,禾苗枯焦,粮食奇缺,百姓生计,悬于一线。即使他想尽办法筹集粮食,仍有不少缺口,眼见隆冬将至,若无粮食以济,恐生灵涂炭,请求朝廷先行支援,以解燃眉之急。待来年秋收之时,必加倍偿还,以慰圣心,以安民心。
皇上准了他的请求,从富庶的郓州直接拨了粮食押过去。
从郓州接了粮食,待到粮食出库装车上路时,裴思远心中疑惑,寻常粮草用的是麻袋,这批粮食全用的是大木箱,足足拉了三十多车,浩浩荡荡的,郓州太守特意派了四十人协助押送。郓州粮草官解释,路途遥远,土匪山贼众多,麻袋不结实。
裴思远想想也对,便丢开了不提。
十月正式上路,出了郓州城,粮车队走了两天,离京城一百里左右地方,就遇到第一次截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蒙脸黑衣人,企图截走粮食,裴思远和官兵们拼命反击,以死了京城两个粮官为代价,赶走了黑衣人,当然,对方也没讨到便宜,死了五个,最后不敌,落荒而逃。
裴思远撕下死者的面罩一看,清一色的死士,也不知是哪家权贵的,以他在京城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判断,能豢养死士的人家无非就是京城与皇家有关的人。更恐怖的是,他发现郓州这些押运粮草的人不是普通衙役,尽是一些功夫高手,非常利索的就结束了这场打斗。
想到这里,裴思远直接打了个哆嗦,这趟死亡公差只怕没那么简单,死士们有备而来,目标直指粮车,恐怕有什么猫腻吧,这些粮车里面装的可能不止粮食。
举目四望,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尽是郓州派来的生面孔,相熟的粮官双双殉职,连个说话商量的人都没有。他留了个心眼,一路上寻找答案,终于在一个下雨天,给他找到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