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剑在无尽的时空中穿梭,它的剑身逐渐黯淡,灵气也愈发稀薄。它寻找陆子枫灵魂的执念却从未消减,但岁月的流逝和空间的扭曲让它迷失了方向。
终于,在一个普通的夏日午后,桃剑跌落在一个与世无争的小村庄里。它的剑身重重地砸在村口的石板路上,发出一声闷响。几个正在玩耍的孩童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好奇地围拢过来。
其中一个小男孩大着胆子上前,小心翼翼地捡起了桃剑。他抚摸着剑身,虽然此时的桃剑看起来与普通的桃木剑无异,但小男孩却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亲切和温暖。
“这是什么呀?”小男孩问身边的小伙伴们。
“好像是一把木剑,你要玩吗?”一个小女孩回答道。
小男孩点点头,高兴地挥舞起桃剑,想象着自已是一名威风凛凛的剑客,与想象中的敌人英勇战斗。
从那一刻起,桃剑有了新的归宿。虽然它不再是那个拥有神奇力量的法器,但在这个纯真的孩童手中,它找到了一种别样的安宁和快乐。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男孩长大了,但他始终没有丢弃这把陪伴他童年的桃木剑。他把它挂在房间的墙上,作为自已成长的见证。
周震挑着一担柴,沿着青石铺就的小路,来到了镇上的一处酒楼前。酒楼的牌匾上写着“醉香楼”三个大字,楼上楼下宾客满座,热闹非凡。
周震轻车熟路地绕到酒楼的后门,放下肩上的担子,朝里面喊了一声:“周震送柴来了。”
很快,一个身着青衫的小二快步走来,看到周震,笑着打了个招呼:“周哥,你来了。今天的柴火不错啊,掌柜的等着呢。”
周震点点头,和小二一起把柴火搬到了后厨。掌柜的正在指挥着伙计们准备晚饭,见周震送来了柴火,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小二去拿钱给周震。
周震接过小二递过来的铜板,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了酒楼。他刚走出几步,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周震,是你吗?”
周震回头一看,竟是自已儿时的玩伴王静。多年不见,王静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淡淡的忧愁。
“王静,真的是你!”周震惊喜地走上前去,“好久不见,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王静苦笑了一下,轻声说道:“一言难尽啊。我家原是普通农户,后来有一次我在河边洗衣,救了一个落水的人。谁知那人竟是县令的儿子。县令为了报恩,安排我父亲到这家酒楼当了掌柜,还让他的儿子娶我为妻。”
周震听了,不禁感叹道:“真是好人有好报啊。如今你也是官家的人了。”
王静摇摇头,神色黯然:“可是人言可畏啊。他们都说我是攀上了高枝,却不知我心里的苦。县令的儿子体弱多病,我嫁过去没多久他就去世了。如今我一个寡妇,在这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周震听到王静的遭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惜之情。但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已只是一个普通的樵夫,与王静如今的身份地位有着天壤之别。在这样一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他与王静的接触恐怕会惹来非议和祸端。
周震暗暗咬了咬牙,强压下心中的不忍和同情,对王静说道:“王静,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们毕竟男女有别,还是不要在此久留了。保重!”
说完,周震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生怕自已多待一刻就会动摇决心。他知道,在这个时代,寡妇再嫁是要受到严厉谴责的,甚至可能被沉江示众。他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连累了王静。
王静望着周震远去的背影,眼角泛起一丝泪光。她理解周震的顾虑,也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但她仍然感激周震对她的关心和牵挂。
周震一路飞奔,直到回到自已破旧的小屋才停下脚步。他喘着粗气,心跳如擂鼓。冷静下来后,他开始反思自已的行为。虽然他是为了保护王静,但这样不辞而别是否太过无情?
正当周震陷入纠结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心中一惊,难道是有人发现了他与王静的交谈?战战兢兢地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着的竟是王静。
王静的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她颤声道:“周震,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们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你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了吗?”
王静的眼神中满是绝望和哀求,她一把抱住了周震,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带我走吧,周震,我实在受不了了。”她哽咽道,“在这个府里,我就像一只被囚禁的鸟儿,没有自由,没有快乐,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周震感受到王静身体的颤抖和她话语中的绝望,心中一阵揪痛。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已根本没有能力给王静一个安稳的未来。他只是一个樵夫,一无所有。如果他真的带着王静私奔,那他们将面临的恐怕是无尽的追捕和流离失所。
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周震深吸一口气,硬下心肠,一把推开了王静。“对不起,王静。”他低声说道,“我不能带你走。我没有那个能力,我不能给你幸福。”
王静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望着周震。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痛苦。“我以为……”她喃喃道,“我以为你是不同的。”
周震别过头去,不敢直视王静的眼睛。“你还是回去吧,王静。”他哑声说,“也许,也许未来会好起来的。”
王静凄然一笑,泪水滑落脸颊。“未来?”她苦涩地说,“我的未来已经没有希望了。”
说完,王静转身离去,背影萧瑟而决绝。周震目送着她远去,心中五味杂陈。他恨自已的无能,恨这个吃人的社会,更恨自已无法给心爱的人一个庇护。
几天后,一个噩耗传来——王静自杀了。她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结束了自已年轻的生命。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让周震痛不欲生。他悔恨交加,整日借酒消愁。
村里的人对王静的死议论纷纷,有人说她是殉情,有人说她是被逼无奈。但无论怎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徒留下无尽的叹息和惋惜。
周震把对王静的思念埋在心底,他知道自已必须活下去,为了那些还活着的人。他依然每天上山砍柴,然后卖给醉香楼。只是他再也没有从前的快乐和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