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在屋里本来没想出去,大姐曾经教导过自已,现在不比从前。
将来自已可能要嫁个更高的人家,如果再跟村里的人一般,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所以,她一开始听到奶奶骂人,没有及时的出去。如果自已出去了,又是一通对骂。
可是阮姨毕竟是下人,她不可能是老太太的对手的。想到这里,她为难的走了出去。
她看着老太太,皱着眉头说道:“柳奶奶,你怎么又来我家了。
我们两家已经断亲了,你也不再是我的奶奶,不再是我爹的亲娘。
所以,那所谓的老夫人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你最好立刻马上走。
我大姐今天回家了。如果被我大姐看到你又来家里闹事,你最好想清楚后果,我大姐可不是好脾气的人。”
“我呸,你个赔钱货,你还敢来教训老娘了。怎么,柳瑶那个死丫头嫁不出去,现在娘家当家做主啦!
老贱人养出了一堆小贱人,没一个好东西的野种。你当老娘愿意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呀!早晚都是死货!”
柳晴被她骂的红了眼睛,她本来听着大姐的教导,想让自已变得更像大家小姐一般的做派,可现实根本不容许啊。
她气的一甩衣袖,瞪着老太太刚要开口,就见阮姨对着自已摇了摇头。
她转头看着老太太说道:“你走不走,如你再臭不要脸的骂街,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这叫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我可以无条件的将你打出去。”
老太太一听还要打自已,这可不干了,她四下看了看,就看到一旁杵着个四齿羊叉。
她三两步跑过去,一把拿起羊叉对着阮梦星道:“真是反了,好啊,你想把我老太婆怎么地。
你来啊,老娘今天跟你们拼了。看看儿子家的下人把老夫人给逼死了。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个什么好下场!”
阮姨看到这泼妇居然还拿起了武器,真是头疼的一批。
这样的老太婆是最难对付的,打不是,骂不是的。如果是两旁世人,她早就动手了。
可在怎么说,也是老爷的至亲,自已一个下人,还真不好做的太过火了。
老太太看震住了两人,也是得意洋洋的道:“怎么,不来了,怕啦!
我告诉你们,赶紧给我拿医药费。我家老大媳妇还在床上躺着呢。
如果将来要是真瘸了,那你们就得拿钱养一辈子。”
柳晴看着这样的老太太,又一次想起自已曾经被这老太太打的满地爬的样子。
现在想起都感觉浑身疼,想到这些,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直接就冲了上去,一把扯住老太太的头发就往一边拽。那根木头的发钗都掉在了地上。
她边拽嘴里还骂着:“你这个老虔婆,真是个恶鬼一样的人。你怎么能这么恶毒,你给我滚啊,我不想看到你!滚~”
老太太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个丫头在她的眼里,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性格。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受气包。没想到今天居然冲上来打人了。
打的还是自已,这还了得,她一开始用手肘拐柳晴,可是胳膊短,够不到,她下意识的用羊叉去扎柳晴。
阮梦星正好这时走过来,她看到老太太的动作,吓了一跳,一下就伸手去扯羊叉。
结果,羊叉是扯住了,可一个齿尖直接贯穿了阮梦星的手掌。
她啊的一声叫,老太太被这一声吓了一个哆嗦。看到地上的血,也看傻了,下意识的丢掉羊叉。
她这一丢不要紧,阮梦星手掌的齿尖直接脱手了。
疼的阮梦星一下跪在了地上,都说食指连心,其实,手掌上的神经线也很多,剧痛无比。
柳晴看到阮姨的手上全是血,地上还流了一滩血。鲜红鲜红的,谁也不知道,这个丫头居然晕血。
她看着那滩血,眼睛越来越迷糊,只感觉天旋地转,一个白眼翻上来,扑通一声躺在了地上。
老太太傻眼的看着这一切,她感觉自已好像又惹祸了。而且这次祸事不小。
想到这里,她披头散发的撒腿就往家里跑去,谁都没有管。
而这里,就剩下一个正常人,陆无双了。她吓的不知所措,脸色也惨白了,摇着头。
嘴里嘟囔着:“小姐,娘,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呜呜呜··”
阮梦星咬着牙,转头看着女儿,哆哆嗦嗦的道:‘快,快去找你爹!’
陆无双听到娘的吩咐,“哦”了一声,抬腿就往大地那边跑去。
她跑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爹爹在哪里,急得直哭。
正好路过的一个小媳妇手里抱着个洗衣木盆,看到这丫头哭的可怜。
就上前问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啊?”
陆无双委屈巴巴的说:‘我要找我爹爹回家,我娘受伤了,二小姐也晕倒了,可是找不到人,呜呜··’
小媳妇一听,就知道是谁家的了,整个下西村,只有刘老二家有下人。
她赶忙道:“好了,你可别哭了,你爹在新建的厂房那边呢,你去那边找吧!哎~”
小丫头一听,也来不及说说声谢谢,撒腿就往厂房那边跑去。
陆启航此时正跟曲中山聊着天,计划着多少天能完工呢,就看到自家女儿风风火火的朝自已跑来。
他吓了一跳,这一定是有事儿了,不然不能这么慌张。
他赶忙迎过去道:“双儿,你慢点,怎么了这是,你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呀?”
小丫头看到爹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道:“我,我娘,呜呜,我娘受伤了。
呜呜呜,二小,二小姐也,也晕倒啦!呜呜呜”
陆启航和曲中山一听,互相又看了一眼,撒腿就往主家的房子跑去。
小丫头看爹爹跑了,也赶忙跟上。
曲中山跑到一半,一下站住了脚,他看着陆启航道:“陆兄弟,你先回去,我去驾马车,一会儿驾车去医馆。”
陆启航此时已经没有时间说话了,他边跑边往身后一摆手。
等他跑进院子里,就看到自家婆娘跪在地上,右手攥着左手的手腕子。
满地都是鲜血,他赶忙跑过去,就看到那手掌上,有一个很大的洞,正在波波的往外冒血。
再一抬头,就看到二小姐正躺在一旁,不知道死活呢。
他也没有问什么,此时娘子已经疼的快晕倒了,二小姐那边也不能回答他。
他一把抱起二小姐道:“娘子,你稍等片刻,曲管家去驾车了,一会儿一起去医馆,我先送二小姐上车。”
阮梦星咬着牙,只能听出一声颤抖的“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