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瑶紧赶慢赶,一个多时辰才走到了镇上。
她连气都顾不过来喘一口,直奔衙门而去。
刚一到衙门口,就见围了好多人在看热闹,她赶紧上前查看。
就见堂上,柳父被官差压在地上,县老爷敲击着惊堂木道:“大胆刁民,你还不从实招来。
你买地的银两是从何处所得,如有谎言,棍棒伺候!”
柳父胆战心惊的回道:“大人,大人啊,草民是冤枉的啊!
草民家中购置田地的银两,是家中长女挖出的人参所换,草民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啊!”
县老爷的此番举动是有目的的,怎么可能让他轻易脱罪。
于是道:‘胡言乱语,一百亩田地,一千多两银子,你女儿挖到的难道是仙丹不成。
既然你不从实招来,来人啊,给我重打二十大板,再重新审问!’
柳父一看,县老爷不听自已的解释。
刚要喊冤,就听到自家女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慢着,县老爷,难道你要屈打成招不成。
我爹已经告诉了你原因,你连查证都不查一下,就要给我爹用刑,你这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难道你要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当土皇帝,执行一言堂不成?
你可不忘了,你的饷银可是我们这些老百姓交上去的,你可是这一方的父母官。
但这并不代表你就是最大的了。可能再不起眼的地方,就有钦差看着你呢!’
柳瑶一通道德绑架加吓唬,还真的震住了这个多年的县令。
他惊恐的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听着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直戳心窝子。
县老爷下意识的往四下看了又看,他还真怕有什么钦差大人微服私访。
就刚才自已审案的过程,自已当然清楚不合法。
可当了这么多年的父母官,这点城府还是有的,他很快整理了一下表情。
狠狠地敲击了一下惊堂木道:“大胆刁民,竟敢辱骂本官,本官看,你才是那个目无法纪的人,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临近的两个官差一听到命令,立刻走过来要押住柳瑶。
柳瑶正要反抗,就听到一个慵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呦,秦大人,好大的官威呀!”沈千寻手中拿着折扇,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大堂口处站定。
柳瑶转头一看,就见这个骚包一样的男人看着自已,还朝自已挤眉弄眼的。
柳瑶这心脏一起一落的,哪里有心情看他耍宝,一个白眼送上。
秦县令一看是沈家大少爷,赶紧走下堂来道:“哎呦,沈少爷啊,你怎么大驾光临了啊,快快请进啊!”
县令大人献媚的走过来,点头哈腰的对沈千寻伸出了请的手势。
沈大少爷好笑的看着这个芝麻绿豆的官,感觉他真的是不知死,居然要为难那个臭小子的女人。
于是道:“行了,秦县令,你也不用这么客气了,我就是来看看我得朋友到底犯了什么罪,让你连查证都能越过去,直接上刑法了!”
县令一听他的朋友,额头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心里把柳天树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刚想要为自已辩驳两句,就听沈大少爷又开口道:“嗯,柳姑娘,你的人参药效非凡,我已经派人送往京城。
如果能救下那位前辈,本公子必有后谢!”话落,还对着柳瑶作了个揖。
秦县令这会儿是真的傻眼了,看来那个农民说的是真的,的确是卖掉了人参才购买的田地。
那自已这里都在干什么啊,这简直是茅坑里点灯,找屎了啊!
他焦急的想着,看看自已还能不能抢救一下,于是赶忙道:“哎呀,沈公子,本官不知道还有这一段呢。
哎呀!这位姑娘啊,真是对不住了,要不是你那大伯来告状,说的言辞凿凿的,本官也不能直接拿人啊!
这样,本官这就将他捉拿归案,柳天树这属于诬陷罪,也是要被打板子的,本官这就派人过去,这就去。
来人啊,去把诬陷他人的柳天树压过来,还有,快给人家爹松绑。”
柳瑶看着这一切,自已说千句,顶不了有身份的人,一个眼神好用。
此刻她终于体会到了那句话,<朝里有人好做官,家里有狗好看门>
在这一刻,她下定了一个决心,一定要让自已的弟弟好好考科举。
自已将来要做的事情,不一定哪一件,就会被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觊觎。
如果自家有人的话,应该会少走很多弯路解决问题。
柳瑶还在那里想着事情,沈大公子就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道:“柳姑娘,那个冰块脸去哪里了,他怎么没来帮你一下呀!”
柳瑶听到他提起冰块脸,就想起了自已被全村人歪歪的事件。
心里这个气呀,她看着沈大公子道:“对了,还有个事情我没有说清楚。
你要是看到了他,麻烦帮我带句话,就说请他跟自已的青梅竹马说清楚,本姑娘没有高攀的意思,还请他们自重!”
沈千寻一听居然有八卦,赶紧又凑近了一些道:“快说说,说说什么青梅竹马啊?他有相好的了嘛!在哪里,干什么的啊?”
柳瑶看着一个大男人,如此的八卦神态,怎么就那么违和呢。
她很是嫌弃的向后退了一步道:“嗯,就是我们村的村长孙女。
人家特意跑到我家警告我,离她的宇哥哥远一点,不然就不放过我什么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沈大公子一听居然是个村姑,还叫什么宇哥哥。
一听就是个看脸的女人。别看冰块脸性格冰冷,可那张脸还是很能打的。
不过能损一下那个小子,自已还是非常愿意干的。
于是道:“你看,你爹被压了一路,一定累坏了,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吧,顺带着我去看看冰块脸去!”
柳瑶一听有顺风车,那感情好呀,能坐车,谁爱十一路啊。
她刚要回答,就看到门口来了几个衙差,手里押着的不正是柳天树么?
他被带进衙门,惊恐的看着县太爷道:“大人啊,这是干什么啊,小生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啊!你们抓我干什么呀?”
正说着,就看到柳瑶和柳老二就站在大堂一侧,正欣赏着自已狼狈的样子呢。
心里这个窝火啊,但是他不想表现出这件事跟他有关。
居然对着柳父道:“二弟,你和瑶丫头怎么在这里,你们犯了什么事儿啊!”
柳瑶看着他这么拙劣的表演,感觉真是辛苦他了。
于是道:“哎呦,这不是柳家伯父么,不知道你这是因为什么被压在堂上啊,您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