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问,等老夫回答了你,你也得回答我几个问题。”裴丞相没有拒绝对方的提议。
“嗯,是这样的,三十多年前,您的妻子夏侯静去京城找你失踪后,你跑出去找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要与宁欣柔成亲?”
裴怀瑾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当年我没有找到她,半路上看到了宁欣柔的马车。
她说她去走亲戚,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生产的女人。
因身体重伤了,必须要医治,她就送去了一个尼姑庵里。孩子就在她怀里抱着,我情急之下赶去了尼姑庵。
结果那个老尼姑说静儿身体极度亏空,需要鲜血来滋养。宁欣柔就用自已血喂给静儿喝。
一次两次倒还好,可那么多次,我也不好意思了。我一个刚考中的穷状元,有什么可以弥补人家大小姐的。
最后,她说她喜欢我儿子,想嫁给我,而静儿也看出了她对自已儿子极好。央求我答应了她的要求。
老尼姑说静儿要在她那里静养,不可打扰,我回京日期也快到了,就跟着宁欣柔回了京城,路上我却病倒了。
等我醒来,已经大婚结束了。”他停顿了一会儿又道:“之后,我又去看望一次静儿,她说她很受罪,让我放弃她。
我,没有同意,想着再努力一下,可等我第二次去的时候,她已经,已经不在了。”
“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宁欣柔嘛!还丞相呢,就这点智商啊!”柳瑶听着这个漫长的故事这个气呀。
多明显的套路啊,还是那么老的套路,怎么就想不明白了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欣柔怎么了?怀疑她什么?”丞相很是不解的看着柳瑶问道。
“好,那我现在告诉你,夏侯静根本不是在路上生产的,她是在一个农家生产的。
而且宁欣柔怀里抱着的孩子也不是夏侯静的儿子。你听懂了没有!”柳瑶很是怒其不争的大声说道。
“什么?”裴丞相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柳瑶。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我儿子有玉佩的,怎么可能是假,额,你们这个一块是哪里来的?怎么可能有两个?”
“所以啊,我说你白痴,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这点计谋都没有看出来。
你现在府中的儿子是个假的,根本不是你的血脉,你在替别人养儿子呢,养的膘肥体壮。
你可真是个极其好的父亲啊!”柳瑶越想越生气,自家爹爹过的水深火热,那个假儿子却含着金汤勺生活。
“柳瑶,你别这么激动,小心动了胎气。你可得保重身体,不然我无法跟冰块脸交代,还是我来说吧!”
沈千寻看柳瑶脸色都发红了,他是个大夫,知道这个气急了。
“裴丞相,据我们调查,柳瑶姑娘所长大的家庭,就是当年夏侯静生产借住的那户农家。
而那户农家当年的媳妇,也就是柳姑娘现在的假奶奶,收过一个很漂亮女人的贿赂,要求把孩子掉包。
这个农家的妇人为了银子,就给夏侯静刚生产下来的婴儿掉了包。把那个漂亮女人怀里孩子塞给了夏侯静。
而夏侯静因为生产的痛苦,一直没有亲眼看到孩子的长相,所以也误以为那个孩子就是她生的。
而柳姑娘的父亲,从小就在那个农家长大,受尽了折磨和虐待。吃着百家饭长大。就连娶妻,都是自已找的。
也是怪我,因为我没见过您年轻时的样子。看到柳父很多次,愣是没有往你这方面想过。
而现在看到你,再想想柳父的样子,你们长得简直太像了。”
裴丞相瞪大眼睛,手中的茶盏盖儿都开始叮叮叮的颤抖起来,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我,你们,你们说的,可是真的?我的儿子居然不是逸晨。
他,他还在南宁县,是不是啊?”裴丞相的脸色煞白,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是的,所以我们需要你的见证,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柳姑娘,就是你的亲孙女。
而且您还有另一个孙女和两个孙子,您儿媳妇此时腹中还怀着一个。”
柳瑶心烦的不想说这些,她还生着这个老头的气呢,目前可没打算与他相认的。
“我现在就想知道,我那个奶奶到底怎么样了,我不相信她去了。
一个生产,生过后养养就能没事了,可她却一直病着,这正常吗?
病了不去医馆找大夫,找个尼姑看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裴丞相被柳瑶这么一说,也一下反应了过来,是啊,为什么要听那个尼姑的话呢?
“我,我当时,是欣柔说,说~”说到这里,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原来一切是都是宁欣柔在教唆的。
“你说下去啊,她说了什么?你没有自已的思维嘛,全部听别人的。
我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当年抱着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为什么要你来养,为什么非要嫁给你,费这么大的周章有何意义。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裴丞相此时脑袋里一团乱麻,他也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怎样的计划,为什么是自已。
“你们是不是探讨错了问题,整件事,你们都围绕着宁欣柔来说。可你们应该明白,就算她在现场,也不会承认什么东西的?
现在最能说清楚的就是那个尼姑庵里的人。不管那个老尼姑此时是死是活,整个尼姑庵里的人我就不相信一点消息都没有嘛!”
南宫月看他们讨论的都偏题了,着急的说道。
“你,尼姑庵,我这就去问。”裴丞相噌的一下站起来,抬步就要往外跑。
可毕竟年纪大了,这么剧烈的动作令他的身体吃不消了,刚迈出两步,大脑就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沈千寻赶忙跑过去,一把扶住丞相,转头对南宫月道:“娘,快去拿我的银针。”
“哦,哦,好的,娘这就去。”话落,她转身就跑出去了客厅。
裴丞相被放到客房的床上,沈千寻认真的给他施诊后,他的脸色才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我错了,我这一辈子白活了。我对不起静儿对我的信任,我对不起她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