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井谂,在进入原料区后,将为数不多的屋子查了个遍,试图寻找到井泽言的踪迹。
井泽言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即使是在最危险的情况下,也不会轻易落败。
除了几方领主和白衍屿,绝对不可能有比他更强大的存在,就连樱驰牧也最多和他打平手。
除非是遭遇了不可预料的偷袭,或者是面对了实力远超自已的对手。
但酒庄内除了井泽言残留的气息外,再无其他线索,这让井谂感到了一丝不安。
他知道,自已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他现在的身份是白衍屿的贴身奴仆,离开太久会被察觉的,加上刚刚差点被白衍殊发现。
他有预感,白衍殊绝对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简单,那种能看透一切的眼神,非常可怕。
井谂决定先行返回凉亭。
信物还在白衍殊手上,如果被上杉程发现,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他现在还不能将自已的身份暴露出来。
一是不想牵扯到争夺黑珍珠的纠纷中,二是井泽言的失踪说不定就和上杉程有关。
“殿下。”
长情出现在身后,单膝跪地。
“你先起来吧,怎么样了?”
长情站起身,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井谂知道再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连长情都没发现,井泽言大概率不在这里。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时,刚走到门口,一名白发金瞳的黑色皮肤小孩站在那里,直勾勾盯着他们,那眼神不像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他的外表看起来不过五六岁,但井谂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孩子并不简单。
抱着不放过一点机会的心理,井谂走上前弯下腰,温和地询问小孩:“小朋友,你有没有看见金色头发的哥哥?和你眼睛一样的颜色。”
他本以为小孩会害怕或者哭泣,但小孩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你的眼睛,也是金色的。”
井谂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认为这孩子在开玩笑,“这是青色。”
他站起身来,准备转身离开,小孩没有动作,站在原地,开口:“我要跟你走。”
井谂看着这个小孩,心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感觉这个孩子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也许是某个花奴的孩子,智力有问题,不然怎么会随随便便要跟陌生人走?
不过,这也太危险了,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呢?想到这里,井谂忍不住揉了揉小孩的头,温柔地说道:“哥哥现在有急事,不能带你去玩,下次再来找你好不好?”
然而,小孩似乎并没有理解他的话,依然紧紧拉住他的衣角不肯放手。
井谂无奈地叹了口气,准备强行离开。
就在这时,小孩突然伸出一只小手,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住了两人。
井谂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这股力量竟然能够将他禁锢在原地,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小孩。
只见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仿佛被一层淡淡的雾气所笼罩。
紧接着,小孩的身体竟然化作了一道虚幻的灵魂,直接钻进了井谂手腕上的手镯之中。
井谂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所知道的知识里,除了长情这样特殊的存在之外,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轻易地进入武器内部。
这实在太过诡异了!
长情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幕,同样也是满脸惊愕,他紧紧盯着井谂,等待着他下一步的指示。
井谂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对长情说:“你进去看看这孩子怎么回事,我先回凉亭,再做打算。”
长情点下头,瞬息间消失不见。
井谂加快了步伐,朝着凉亭的方向快速走去。
长情进入手镯内部,这里是单独的空间,一望无际的星空,小孩就蹲在不远处,像是在往地下传输什么东西。
长情担心他在对手镯对井谂不利,想上前阻止,还没走动一步,小孩抬起头,一记眼神,完全无法动弹,比刚刚在外面被控制的感觉还可怕!
“我在帮他。”
说完,他感觉长情不太对劲,为什么是金色瞳孔......
他停止手中动作,走到长情面前,闭上眼睛,身体缓缓升起,将两人额头相靠,长情只感觉有一股力量在他的血液间流动,但他无力挣脱。
小孩瞬间睁开眼,缓缓落地,他抬起头,神情严肃,呼吸却不自觉加重,“原来......原来是你,我说为什么他伤得这么重......”
长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自已又不能开口不能动。
小孩解开禁锢,“你为什么会成为他的魂灵?”
“这与你无关。”
但这句话说不出口,长情不知道为什么会把事情全盘托出,明明是个小孩,面对他时却比面对领主还可怕。
“我可以不控制你,我发誓不会伤害你们,但是我需要实话,我问,你答。”
长情再三考虑,小孩绝对没有外表看着这么简单,还是不要起冲突为好,盘腿坐在上与他平视,“可以,只要你保证不伤害到殿下。”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长情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和哀伤:“自从被救回开始,我就一直是殿下的魂灵,只能在武器中生存,完全没有一点关于以前的记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或许他并不后悔,但每个人都有自尊,长情也不例外。
小孩紧紧握住拳头,心中不自觉地回想起,醒来之前最后看到的那一幕,那是他无数次梦到的场景——“长情,自愿献出生命,祝领主完成大业!”
在那一刻,长情的身体逐渐消散,而“领主”的力量却越来越强大,足以与花神相媲美。
众人无法理解这一系列操作的意义,但只有他知道其中的真相。
“可怕的融合术……”
小孩喃喃自语道,目光紧紧盯着长情那双本不应存在的金色瞳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得到合理的解释,长情对于井谂的感情,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对井谂的敬仰之情,已经达到了愿意为他舍弃一切、甚至付出生命的地步,正因如此,那个人才得以成功登上花神之位,一统谛安星。
“你叫……长情?”
长情点下头。
“他给你取的名字吗?”
“不,这是刻在我心脏上的署名,我只记得这个。”
小孩犹豫片刻,伸出手,一朵犹如黑翡翠般通透的花苞慢慢从掌心生出,一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动整个镯内空间。
“我叫长生。”
长情瞳孔颤抖地看着长生手中的本体,他想过无数种可能,除了现在——
“品种,黑珍珠。”
井谂赶到凉亭的时候,白衍雪正好在敬酒,看见他进来,招呼着一起。
还好顺路换了套衣服和发型,白衍殊三人应该大概率认不出他,至于上杉程……两人没有正式打过照面,小心点就不至于露出破绽。
“二哥,叫你的小跟班一起来喝杯。”
白衍屿头也不抬,伸手拿过花奴递给井谂的酒,一口喝完。
“……”
井谂不解地看着白衍屿的操作,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又不敢贸然开口询问,只好乖乖地站在一旁。
然而,白衍屿并没有轻易放过他,而是微微侧过头,用一种犀利的目光看向他,那眼神似乎在无声地质问着:你背着本王究竟去哪里了......
井谂被他那锐利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背后涌起一阵寒意。
无奈之下,他只能运用花术将自已的声音传进白衍屿的耳朵里,解释道:"这里没有黑珍珠的线索,可以解除嫌疑。"
正当井谂暗自庆幸自已成功避开了白衍屿的视线时,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小鱼,这就是你的贴身奴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