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太婆都松口了,自已也给她些体面,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母亲,我们也知道您以后回老家生活辛苦,下人自然会给您配好,您只要在家里颐养天年就好,生活和这里肯定是没有区别的。”
“逢年过节的,我们也会回去跟您一起过节。”
“我先给你一千两银子,若是家里有什么缺的,随时差人来说便可。”
温氏一听一千两银子,脸上立刻黑了下来,她那会宾楼每天生意那么好,银子就像流水一样流进她的口袋,竟然才给自已一千两银子回去养老?
幸亏没让这个黑心肝的小贱人生下自已的孙子,这么没良心的东西以后肯定也会养一个白眼狼出来!
“我说儿媳妇啊,我老婆子都要回老家养老了,你就拿一千两银子打发我?打发要饭的呢?”
“谁不知道你那几个铺子生意都好的很,虽然我不会算账,但是你肯定是很多钱的。”
“既然做了周家的妇,那赚的钱自然也是老周家的。”
“我也不要多了,一万两银子。”
云婳都快被气笑了,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是从乡下出来的,最是清楚一个农户一年能赚多少钱,别说一千两银子,一个平民百姓家,十年都不一定能赚到一百两银子。
她竟然还嫌弃一千两少!
再说了,会宾楼是母亲怕她在将军府受委屈这才给她的,怎么就成了周家的财产!
“母亲,你也知道夫君一年的年俸就那些,前些日子各个院子里都添置了些物件儿,也加了人手,夫君的月俸自然是不够的,这些都要从我铺子里的收入里出。”
“所以,这日子过的多少有些拮据。”
云婳都把话说的这么直接了,意思就是整个将军府现在都要她倒贴了,还想要更多的银子,根本就是门都没有。
温氏一听直接就跳了起来:“我儿可是堂堂护国将军怎么能被你说的这么一文不值,将军府怎么可能需要你来养?”
云婳也不想惯着她,叫人送来账本直接就摔在了桌子上:“母亲您自已看看,这是将军府的日常支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我没必要瞎编什么!”
温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呦喂,你们都欺负我老婆子不识字哟,我儿子天天辛苦养着你,你还在这这么轻贱我!”
“我不活了!”
云婳双手环胸,一言不发,对于温氏这种不讲理的行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自已折腾去,自已就权当个热闹看了。
温氏见云婳不为所动,再闹下去也没意思,一骨碌爬起来。
“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没有哪个母亲不是盼着儿女们过的好的,既然将军府现在确实过的有些艰难,一千两银子就一千两银子吧。”
云婳见老太婆松了口,立刻就让紫玉把一千两银票送了过来,“让管家备好马车,明天一早送老夫人回祖宅。”
温氏看着云婳离开的背影讥讽的笑了笑,老娘长这么还从来没有被谁欺负过,自已早晚会让自已的儿子将她扫地出门。
那么着急送自已走吗?如此不敬公婆。那在自已离开之前她一定能收到一份终生难忘的大礼!
第二日清晨,吃完早饭,周青云亲自送温氏到了府门口。
“娘,我知道您不想回去,我也是没办法,皇上都那么说了。”
“而且回乡也挺好的,乡里乡亲的能说个话喝个茶,日子过的比在这也有趣些。”
温氏慈爱的看着自已的儿子,“娘知道,娘都知道。你有你的难处。”
“都说落叶归根,我这马上就要进土的人了,能早些回乡心里呀,也安生些。”
“况且,你们小辈有小辈的生活方式,我在这也只会惹云婳不开心。”
“她现在还有孕在身,医生还特意交代了要好好养着,这万一因为我影响了心情,到时候影响到我的孙儿,我可是会心疼的。”
见温氏时不时的往如意居的方向看去。
周青云只以为是温氏惦记着云婳,连忙安慰道:“婳儿有我照顾,母亲不必担心,最近怀了身子人也懒散了些,这不这会儿还在睡觉呢,等孩子出生……”
“不好了!不好了!”紫玉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打断了周青云后边的话。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周青云见紫玉这慌乱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
“夫人……夫人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周青云一脸错愕,“走,过去看看。”
温氏拉了拉周青云的袖子:“快请大夫,务必要保住我的孙儿啊!如果这个孙儿没保住,我老婆子也不活了啊!”
“母亲,这关你什么事,别什么事都让自已受委屈,倘若真的保不住这孩子也只能说没有缘分吧。”
温氏拿帕子抹了抹眼泪,“昨天婳儿就嫌弃我在这会影响她的心情,让我早些滚回老家去。”
“这事儿也不能怪她,毕竟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孩看不上我也是应该的。”
“我就不去给你添乱了,你快去看看她吧,可别出什么事儿。”
“唉,我这就去。”周青云心里感动万分,只觉得愧对自已的母亲太多。母亲从小把他拉扯到大,如今不仅要操心他的事儿,还要操心云婳自已的孙子的事儿。
温氏一上马车就收起了那副伪善的面孔,脸色狰狞的自言自语道:“不是什么人都配生下他们老周家的孩子的。”
周青云看着母亲渐行渐远的马车心里五味杂陈,自已母亲辛苦半生到了该享福的时候却要被迫回乡。
有朝一日,他定然要风风光光把母亲迎回来。
“将军。”紫玉见周青云没动,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心里暗骂将军没有人性,自已的夫人都小产了,他竟然还一点都不着急,简直就没有人性。
周青云回神,这才慌慌张张往如意居的方向走去。
“大夫看过了吗?现在夫人情况怎么样?”
紫玉支支吾吾不敢说具体情况,只说情况不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