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碧珠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身后跟着不紧不慢的霖风。
“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呀?你看看这个盒子行吗?”碧珠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通体黑色,金丝绣云纹的锦盒,奢华内敛,看起来低调又不失贵气。
苏玥拿过锦盒,十分满意,让两人在外边等着自已转身进了赌坊。
霖风有些目瞪口呆,迟疑的问道:“你们家小姐还喜欢这个?”
碧珠瞪了他一眼,“你咋话那么多嘞?”
“婆婆妈妈的,今天要不是你非得回府放东西,我怎么会迟到,还让小姐等那么久。”
霖风指着自已的鼻子,好哭又好笑,她们两个只顾着买买买,拎包的可是自已啊!
别人家采买不都是管事的带人置办的,哪有像她们这样的,买的多还不带人手的。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霖风本着不和小女子一般计较的原则闭目养神。
碧珠看他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不依不饶:“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可是说错了?”
“你堂堂西习武之人,拿那么一点东西就提不动了吗?”
霖风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吓也不是哄也不是,只能默默吐槽一句有什么样不讲理的主子就有什么样不讲理的丫鬟。
赌坊里,苏玥径直往一个热闹的赌桌走去。
一个身穿白衣的俊朗少年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他身着华美的锦衣,身姿挺拔,眉宇间透露出自信和冷静。
和赌坊内的嘈杂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整个赌坊里人声鼎沸,牌九、骰子的碰撞声音此起彼伏,唯独眼前的少年在这混乱的环境里宛如静水一般。
他一人的对面都是输红了眼的赌徒,他们目光急切,紧盯着赌桌,脸上写满了紧张与渴望。
只见少年的动作从容不迫,他的手指轻轻摆弄着手中的牌九或骰子,动作极其优雅。
少年的眼神明亮里透着几分邪魅,仿佛能透过对手的表情和动作看穿他们的心思。
骰子重重磕在桌子上的声音响起,“来,压大、压小买定离手!”
苏玥上前,把五十两银子压在了“小”上。
一出手五十两还是个姑娘家,不禁让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一连几局下来,苏玥连续输,白衣公子一直赢,周围的人看苏玥的眼神怪异至极,似乎是在看个傻子,满脸都写着“大冤种”三个字。
“唉,无聊至极,本公子不和你玩了。”白衣公子推了牌九,转身准备离开。
苏玥双手环胸:“杨烨,这见面礼可还算有诚意?”
杨烨错愕回头,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的女人,在记忆里这张脸和记忆里的某个小女孩的脸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啊!你是小月牙!”
苏玥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走走走,我们楼上叙旧。”
小时候因为他的父亲祖父和苏将军同在北疆镇守,两人也算儿时玩伴。
苏玥虽然年长于杨烨,但男孩子毕竟有一些先天优势,每当苏玥打不过杨烨的时候,除了手脚并用还会下口咬他。
因此,杨烨就给苏玥取了小月牙的雅号。
刚进包厢,苏玥就赶忙关好门,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个锦盒。
杨烨看着苏玥这种表现不晓得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里想着这丫头又指不定怎么整他。
“你别卖关子了,说吧,找我什么事?还有这里边你又恶搞的啥?”
苏玥一脸真诚:“我真是来给你送礼的我保证这个一定是你最想要的!”
杨烨随手抓了一把瓜子:“说吧,找我啥事。虽然我平时只会斗鸡遛狗,不过脑袋瓜子还是挺聪明的,你既然来找我了,那有啥我能办到的,我肯定帮你。”
“礼物嘛,既然带来了,我肯定是得收的,快别故弄玄虚了,咱俩都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了。”杨烨说着伸手就过来抓那个锦盒。
苏玥抬手打掉了杨烨的手:“先说好,你收了我的礼可是要替我办事的。”
还不等杨烨打开锦盒,苏玥又接着开口:“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让你帮我出个老千,我要坑个人。”
杨烨只觉得手里的锦盒烫手的很,想也没想就扔了回来。
苏玥掂了掂手里的盒子,“作为鸿运赌坊的老板,这件事你安排一下应该是很容易的事。”
杨烨有些震惊,他自认为伪装的很好,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杨家没落一日不如一日,却没人知道他做了最赚钱的一行,靠着赌坊培养了一支杨家精锐,只待有朝一日,能重振杨家。
杨烨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知你们苏家现在落难,你若需要钱财我可以给你。”
“开赌坊赚钱我也做的是正经生意,出千乃是大忌。”
苏玥微微一笑,缓缓打开盒子,一枚玄铁片就静静躺在盒子里。
杨烨瞳孔一缩,思思盯着盒子里的东西:“这是……”
在得到苏玥肯定的眼神之后,杨烨差点没有兴奋的跳起来。
“你在哪里找到的?这些年明里暗里我派了好多人找它,都一点消息没有,你是怎么找到的!”
苏玥收起锦盒,“怎么样,这生意做不做?”
杨烨揣度的看着苏玥,狐疑发问:“怕不是你从小就藏了吧,想着以后能坑我一把?”
苏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她小时候还真不知道这个东西存在,不然那时候偷偷帮个几块也不好说。
“懒得跟你贫,这次我想做个局,设立云慕。”
“我只想要他手里的一本账本,那个账本事关我们苏家的案子,至于从他那坑来的钱财,全都归你,这生意你稳赚不赔。”苏玥抬手把锦盒丢回去。
“这事,我自已来做,你只需要派个荷官出千即可。”
“这样一来,你不会暴露身份,风险我来担钱你来赚,你也不用担心会得罪云家。”
苏玥双手环胸挑眉看着杨烨。
杨烨摩挲着手里的玄铁片,心中早已是暗潮汹涌,他蛰伏多年,一方面为了养精蓄锐,另一方面缺一个正当出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