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麻吕的病情相当复杂,如果能有他们族人的病历和治疗资料,也许情况就会有所转机,但多年的调查结果也只弄清辉夜一族为什么只剩下他一人,以及家族的血腥史而已。”
“所以想要治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他作为容器的使命已经结束了,也不再是五人众的成员了,如今的佐助拥有和他同等的天之咒印的力量,哼哼…真想知道你们到底谁更强啊?”
药师兜边调弄着屏幕画面,边语气怪异的出声,他根本不相信有人能治好君麻吕,在他眼里松本奈奈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在阻拦君麻吕出手,为木叶拖延夺回佐助的机会而已。
虽然他不明白大蛇丸大人为什么会答应这个荒谬的合作,这根本就是治不好的绝症!但他无疑是太过宠溺于松本奈奈了…既然如此,那么就由他来引导弃子所该做的最后余热吧。
“你干嘛刺激他?!我自会有办法治好他,就不用你来操心了,并且这是经过大蛇丸同意的,难道你要背叛他吗?”
看着床上突然亢奋翘起的身躯,松本奈奈连忙出言打断药师兜的蛊惑话语,为什么如此忠心耿耿的人要被轻易抛弃?他们难道没有心吗?相处之间没有感情吗?
药师兜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的紧盯着屏幕,只见画面里遍地尸体,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径直走出个身着音忍服饰,年轻气盛的银发男子,他伸手指向监控,态度很是桀骜不驯。
“喂!不是说过只放一个人出去的吗,那就遵守约定,废话少说,快把门打开!”幻幽丸急切的嚷嚷道,同时他也注意到黑暗中好似有个模糊身影,正向自已缓慢靠近。
“怎么还剩一个啊,那就快点…呃啊!!”谁料在看清眼前人后,幻幽丸的身体陡然一震,意识乃至灵魂都被那双犹如蟒蛇般的眸子看穿剥离。
霎时!幻觉里的褐色巨蟒死死缠绕住自已,他惊恐的瞪大双眸,窒息感越来越重,身体彻底被恐惧的汗水浸湿淹没,这是什么东西!不行…他会在这里被吞噬的!
“我可以让你离开这里,而且还能让你完成一个心愿,别担心,你的意识强烈,会作为残念留在我的体内,并非失去所有的一切。”大蛇丸笑着看向他。
“请放了那些被你抓来做实验的族人们…”听到会许诺自已一个心愿,原本挣扎抗拒的幻幽丸,彻底绝望恭敬的收敛了双眸里的光彩。
“行啊,当然没问题,好了…献上你的肉体吧!”大蛇丸勾勾唇角,随即便释放出身体里的全部精神灵魂,在一声惨叫中毫不留情的贯穿在了幻幽丸的体内。
这番血腥的场景几乎将整个屏幕都映成了红色,在画面与惨叫的双重打击下,松本奈奈捂嘴吃惊的后退几步,最后愣是慌乱的被床架子绊倒,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君麻吕的床尾。
“几年之内,大蛇丸大人的身体都无法转生了,但是下次就不会这样了…”感受到奈奈的惊恐,药师兜很快关闭了屏幕画面,只有得到佐助的身体…大蛇丸大人才会真正的满意。
“既然我已无法派上用场,只会拖累大蛇丸大人,那我活下去究竟有什么意义…”君麻吕紧盯着已经熄灭的屏幕,惨白的面容开始不自觉的抽搐,眼角滑落丝丝自责的晶莹泪水。
“你是被大蛇丸洗脑了吗,真是个空虚的家伙!”松本奈奈捂着肚子,有些反胃的看向君麻吕,那么残忍的画面竟然都没有使他动摇奉献身躯的决心?难道他就一丝自我都没有吗?!
“不对…不是这样的!”听到自已的信仰被如此否定,一向冷静自信的君麻吕,突然情绪激动的恼怒起来,他猛得抬起手似是要发动血继限界,尸骨脉的十指穿弹。
“你要干什么!冷静下来!她是大蛇丸大人邀请来的,你要杀了她吗!”药师兜将女孩拽起在身后,要不是衣角处传来的紧皱感,他怕是也要觉得松本奈奈是在故意刺激君麻吕了。
“她能明白什么!那些才不是洗脑,大蛇丸大人是理解我的人!这些你们又能明白什么呢…”听到大蛇丸的名字,君麻吕落寞的冷静了下来,紧接着就开始神志不清的回忆起曾经。
在君麻吕很小的时候,族人就因为畏惧他的血继限界,常年将他关押在黑牢之中,黑暗是养育他的地方…他始终困惑着质疑着,自已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又为什么会被关押在这里?
直到有一天,黑牢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刺眼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那个族长神情怪异的说,为了我们辉夜一族,战斗吧!全部杀光,按着你的本能去行动战斗吧!
君麻吕很茫然…战斗?为什么而战斗呢?他没有理由,也找不到理由,只能跟着疯狂的族人去夜袭雾隐村,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执行这个命令,但这好像是自已唯一可以做的事了。
路上,他遇到了两个刚出村的男人,一个嘴缠绷带,身后背着大刀,一个长相秀气,看起来似乎跟自已差不多大,君麻吕手握尖骨,立即强装出凶狠,质问他们是不是雾隐村的人。
当听到否定的答案后,他有些怔愣的眨了眨眼,礼貌的回应声打扰了,便径直跑走了,只有白格外在意的回过了头,那样空洞的眼神,就像自已没遇到再不斩先生之前一样…
之后,君麻吕又遇到了一个人,他毫不犹豫的攻去,但被长发男人轻易的一脚踹开,当他想再次攻去,却又被男人笑着制止了,他说他也不是这个村的人,而自已的目标就在旁边。
君麻吕被男人的双眸吸引了一瞬,但又很快清醒过来,跳下悬崖,朝目标方向冲了过去,在刀枪与火光中,他的心底再次产生了那些疑问,为何要战斗?自已又是什么人?
他依旧一无所知,只是一味地战斗下去,或许因为家族需要战斗,所以这就是自已行动的理由,并且他逐渐明白了,不战斗是活不下去的,这是身边飞溅的血液,带给自已的教训…
然而,这场大战之后,只有君麻吕一人幸存了下来,他又变得孤独一人了…孤零零的,一味漫无目地的徘徊着…
在一道雾蒙蒙的河边,他偶然看到了一朵山赤莲,他半蹲下来,自言自语的问它,为什么会开在这里呢?为什么…开在这里不可能被人发现的!就像自已一样被人忽视,不被认同!
就在他绝望的想要摧毁花朵时,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声音,君麻吕诧异的回头,此人正是之前在悬崖上见过的那名长发男子,那救赎了自已一生的大蛇丸大人啊!
他说,活下去没什么意义吧?不过活下去也许就会找到有意思的事,就像你找到了那朵花,而我找到了你一样。
那温柔肯定的言语,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刻,也就只需那一刻,大蛇丸大人就是他生命中突然照亮的光!而保护大蛇丸大人与他的野心,就是自已被赋予的使命!
身为人类,一定是因为某种意义的存在而活着的,所以即使大蛇丸大人看中的是他的身躯,是他的血继限界,那他也毫不犹豫的愿意为大蛇丸大人付出一切!
当一个人被需要时,才会体现出他们的价值,所以这些你们又能懂得了什么!你们当然不会明白…只有大蛇丸大人能够理解自已!自已会找到这个世界的真理,和大蛇丸大人一起!
“疯了,真是疯了…”松本奈奈皱着眉,惊恐的攥紧身前的衣角,小声低喃道,如果不是因为药师兜的原因,她恐怕真的会因为之前的那句话被当场爆头。
信仰对一个人有多么重要,这一刻松本奈奈是深刻的感受到了…为了某个重要的人而战斗吗?这跟大部分奉献生命的忍者一样,只是不同的是,他站在了所谓反派的那一面…
这不能怪他,没有人会战胜孤独的,是自已说错了话,玷污了他心中的希望,这并不是疯狂,也不是洗脑,而是他的归宿就是大蛇丸,如同白一样,这世间能容纳他的只有再不斩。
“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说,跟着我好好治疗吧,大蛇丸会等你的,还有重吾,那个一直在等待你的朋友。”松本奈奈试着一步步靠近君麻吕,最后更是能顺利的牵起他的手。
“重吾…”君麻吕眸色一顿,脸色也变得担忧起来,重吾那么善良,他好不容易脱离了孤独,他还需要自已啊…!如果自已就这么死了,他发狂痛苦的时候该怎么办啊…
听到这个名字,药师兜瞬间皱起了眉,谈吐间他已经刻意避开了是重吾的力量,给君麻吕续命的这一状况,但她是怎么知道重吾的存在的?难道大蛇丸大人连这个都告诉她了吗?
“你想怎么治疗?难不成你要如同宇智波佐助一样,背叛木叶留在这里吗?”药师兜扶了下眼镜,眸色里闪过丝阴冷。
“这就不用你操心,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大蛇丸,就一定会遵守约定,三年后我会还你们一个完整健康的君麻吕,至于佐助…我不会等他到了再走的,我等会抄完资料,自会离开。”
松本奈奈撇撇嘴,轻推了下堵在自已身前的药师兜,往那一站跟堵墙一样,老离人这么近干嘛!并且总感觉他说话阴阳怪气的,真是莫名其妙!
“好啊,那你就自行离开,我要去照顾大蛇丸大人了,希望你能顺利的治好君麻吕…那么君麻吕…三年后再见了?”药师兜嗤笑一声,随即神色怪异的走出了房门。
什么三年后啊?不过是些拖延时间的话术罢了,如果没有重吾的自然能量,君麻吕怕是连半日都活不了,大蛇丸大人早就知道吧…明知是骗术竟然还打算将资料给她吗…
这样的宠溺程度简直超越了对棋子的界限,大蛇丸大人他到底在想什么啊!是想把她永远留在基地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如此错综复杂的地下,是没有人能脱离监视离开这里!
然而,药师兜怎么都不会想到,当三十分钟后他再次打开那扇门时,里面竟然会是空无一物,松本奈奈还有君麻吕,乃至所有的仪器和药剂全都消失不见了。
隔壁的资料依旧被摆放的整齐,但明显有翻阅的痕迹,是的没错…松本奈奈她真的做到了抄完资料,连带着君麻吕和仪器,凭空消失的自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