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祈悄摸的摸进二哥糜稽的房间,露出半个脑袋,发丝垂落,黑色的发丝与酒红色的发带摇晃着。
糜稽的房间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屋子里还有一台最新配置的电脑亮着光,映着糜稽丰润的身子和电脑前成堆的薯片零食包装袋。
糜稽穿着黑色的衬衫,配着一条灰色的运动裤,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常年对着电脑屏幕的眼睛戴着一副银丝边框的眼镜,眉眼俊秀,只是被一分肉败坏了美感,显出一丝计算机宅男的风味来。
“祈奈啊,什么忙?”糜稽没有看祈奈,眯着眼睛盯着蓝光屏幕,手指敲击着按键,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
许是经常用手的缘故,糜稽的手指反倒是很长,薄薄的月牙印很是漂亮。
“想让二哥帮忙找一个人。”
“谁?”
“咒术师,年龄未知,性别未知,术式……换脑。”
糜稽:“祈奈啊,二哥是黑客,不是神,性别未知是个什么鬼!”
祈奈忙道:“并非忽悠二哥,此人与我母亲有关,据我们了解,这人应是千年前的咒术师,可以使用换脑来夺去他人身体……”
琼花山庄位置隐秘,几乎算得上是人迹罕至,十几年前的监控手段并不完善,而这个人,曾多次出现在附近。
但他用的是不同的身体,唯有脑袋上一道贯穿脑门的伤疤不变 。
她们再三查询,也只在咒术界的传言中找到这个所谓的“诅咒师”。
但她们水平有限,此事又是咒术界秘辛,她们无法确认。
“我们怀疑我母亲的死……不,甚至于母亲身体的失踪 都与这个人有关。”
“所以,二哥,拜托。”
糜稽听后哦,不置一词,往嘴里塞了一把薯片,含糊道,“二十个。”
“成交。”
很快,祈奈就收到了糜稽发来的二十个将死之人的情报资料。
在祈奈将第十九个人的脑袋砍下来后,手机振动。
是糜稽发来的资料。
加茂宪伦,来自泥轰咒术界三大世家,加茂家的诅咒师,被一个名为“羂索”的咒灵占据身体,创造“咒胎九相图”,可以占据尸体的身体,并继承尸体体内覆盖的都有记忆包括术式。
行踪不明。
看到这四个字时,祈奈眯了眯眼,擦了把脸上的雨水。
这不像是糜稽二哥会用的词。
羂索咒灵?
有意思。
祈奈看了看最后一个任务。
在泥轰吗?正好去看看。
说不定就能抓到这个喜欢给人开瓢的咒灵……
“阿斯特~”祈瘫着半死不活的尸体,吊在冰凉冰凉的竹子上,压弯了竹子坚挺的枝干,跳下来时还顺手薅了几片新鲜的竹叶叼在嘴里。
面无表情的嚼嚼嚼。
“叫小姨啊喂!”阿斯特拽着一只比她高些的大水壶,里面装着的水足足有百斤重,正在浇花。
琼花三月出芽,五月开花,花期三月。
现下正是五月,春色渐消,夏意欲浓。
今年的夏天热些,琼花开的也早些,花开遍地,延绵至山下,满目绯色如火。
徘徊在山脚下的人,无一不对那传说中的琼华山庄心驰神往,却无人能破得了山庄主人的结界。
只能看着那遍地山花烂漫,感叹一番。
青灰色的石头屋是个避暑胜地,阿斯特在屋后种了大片的青竹,闲来无事便在那里乘凉避暑。
拿着竹叶泡茶喝。
祈奈把嘴里的竹叶嚼干净,还要骂一句“真难吃”,竹子枝干轻轻摆动着,似乎在控诉祈奈。
阿斯特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裙,一张天生的美人面不施粉黛,金发用一支竹骨簪挽成丸子,眉眼间少了些十年前的稚气。
现下气质冷清。
至少不说话的时候是这样。
“祈啊!你去了那边,小姨怎么办啊啊啊啊啊”阿斯特听祈奈说完 ,一个滑跪扒住她的裤脚。
“阿斯特,别闹。”祈奈顺势坐下,与阿斯特平视。
这个姿势阿斯特不好再扒着祈奈,只好乖乖坐好。
旁边有着精致的竹桌竹椅,此时倒显得凄凉了许多。
这两人有凳子不坐干嘛坐地下!
接地气吗!
“人找到了,在泥轰,叫羂索。”
祈细细地把自已调查到的东西告诉了阿斯特。
沉默。
“我跟你一起去!”
“一只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 ,万一把你吃了怎么办?会不会有尸气啊?等一下,那玩意不会吃了我姐的脑子,霸占她的身体吧!”
阿斯特瞬间弹跳起身。
该说不愧是美人鱼吗,腿部弹射爆发力就是强。
“啊啊啊啊,我要切了那玩意的狗头!”
祈默然,该说不说。
阿斯特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母亲……
“它是咒灵。”
“那也切!”
“我的意思是,你看不见啊。”祈无奈抹脸。
阿斯特:“啥玩意!”
祈又给她解释了一遍。
她在这边十年时间,见到的咒灵寥寥无几,咒术师更是没有。
可能这就是地域性。
泥轰咒术界,就只是泥轰的咒术界。
“那里有很多你看不见的咒灵,很麻烦,你不许去!”祈拍拍屁股坐回竹椅上,喝了口阿斯特泡的竹叶茶道。
“为什么!我会治疗自已的!”阿斯特重新坐回椅子上,想要给自已倒杯茶,发现茶壶里没水了,巧的是干竹片也没了。
郁闷的拽了一片竹叶在嘴里嚼吧嚼吧。
“真难吃!”
“不可以,小姨。”祈奈认真的叫了阿斯特一声,她很少称呼阿斯特“小姨”,因为她觉得她俩是朋友一样的存在。
“先不说这两种能量之间有没有排斥反应就是咒灵这一点,我就不能让你去。”
一个不知深浅的咒术界,她们的目的还是堪称禁忌的千年咒灵。
“阿斯特看不到咒灵,去了也没用!”祈故作嫌弃道。
“什么!阿斯特怎么会没用!”阿斯特跳脚。
祈刚做完任务,喝了阿斯特的茶,觉得自已好像中毒了。
全然不理会阿斯特的美女发癫,眼神朦胧的飘进屋子。
把身体陷入单薄的被褥里。
泥轰吗?
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去看看他们……
他们应该不记得我了吧。
祈想着。
眼睛缓缓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