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和白逸风两人一整天都滴水未进,粒米未沾,腹中空空如也。
此前经历的那场激烈的打斗更是耗费了大量的体力,纵然是修道之人,也难以抵挡辘辘饥肠的抗议。
特别是司墨,在与白逸风比试之后,又独自修炼了数个时辰,体内灵力运转,消耗更甚。
长时间的能量消耗,使得他有一股强烈的饥饿感。
自从黑丹出现之后,司墨发现身体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之前虽然也要吃饭,但吃一点就感觉很饱,现在却一顿能吃下好几个馒头,仿佛肚子里有个无底洞一般,怎么也填不满。
他隐约觉得,这或许和自已的修炼方式有关。
两人跟随指引,穿过几条蜿蜒的回廊,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广场。
这广场比试炼场还要大上数倍,地面铺设着青灰色的石砖,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冷光。
广场中央摆满了数十张长长的木桌,上面已经摆放了一些碗筷和酒壶,像极了门派大宴宾客时候的流水席。
叶松川带着几位师兄已经等候在广场上了,见到白逸风走过来,其中几位立刻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殷勤地让出原本占据的座位。
他们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仿佛白逸风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一般。
“白师兄,您来啦!这位置给您留着呢!”
“白师兄,您坐我这!”
白逸风对这些人的阿谀奉承早已习以为常,他大大咧咧地坐下,对司墨说道:“来,司墨,坐这儿!”
直到这时,众人才注意到白逸风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有些眼尖的弟子早就看到了司墨,但他们只当是两人恰巧同路,并未放在心上。
此刻见两人这般亲密无间,谈笑风生,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这家伙之前和尹尚义打了一架,现在又和白逸风打得火热,究竟是什么来头?
司墨在白逸风身旁的空位坐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广场中央摆放着数十几张长桌,青穹山的弟子们占据了其中两条,每条长桌都足以容纳十余人,热闹非凡。
目光扫过人群,叶松川和尹尚义正挨着坐着,两人不时交头接耳,似乎关系匪浅。
坐在旁边得另两桌,清一色的光头,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刺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寺庙的僧人集体出来化缘呢。
但是这些人,一个个表情非常乖张暴戾,和慈眉善目的僧人形象大相径庭。
他们有的斜着眼睛,凶神恶煞地盯着其他桌的弟子,有的则旁若无人地大声喧哗,还有的甚至在互相推搡。
粗鲁的动作与他们光秃秃的脑袋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显然不像是一名修行佛理的僧人。
司墨好奇地将耳朵凑近了些,隐约听到对方的交谈,粗鲁至极,根本不像是什么名门大派。
司墨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白逸风,压低声音问道:“风哥,那些光头是什么门派啊?”
他微微侧过头,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白逸风顺着司墨的目光望去,轻笑一声:“那些是炎阳殿的弟子。”
他拿起茶壶,给自已倒了一杯,又给司墨倒上:“他们修炼的功法比较特殊,至阳至烈,脑瓜子上留不下一根毛。”
司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他们的样子,脾气好像不太好。”
白逸风喝了一口酒,不以为意地说道:“是有点火爆,一言不合就动手。不过都是些直肠子,不会其他门派那些弯弯绕,我倒是更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广场上喧闹的气氛骤然一静,紧接着从司墨身后的座位上传来一阵骚动。
各种惊呼和议论声混杂在一起,如同炸开了锅般,迅速蔓延开来,打破了原本热闹祥和的氛围。
司墨本来正听得津津有味,这突如其来的喧哗让他有些不适应。
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后方走来一支队伍,人数虽只有十来人,但个个龙行虎步,气宇轩昂,像是一群下山猛虎,自带一股强大的气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老者,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扫视四周,不怒自威,应该是他们的带队长老。
他身后跟着几名年轻弟子,一个个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这些弟子身穿统一的白衣,衣料并非凡品,在夕阳的余晖下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衣摆上绣着精致的金色纹路,在行走间闪烁,更添几分贵气。
金线勾勒出的图案并非寻常的花鸟鱼虫,而是一些司墨从未见过的符文,隐隐散发着灵力波动。
走在前面的几位弟子,腰间悬挂着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为首的弟子更加不同寻常,全身金色华服,背后背着一把长戟,面目看不清楚,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极强的气势,仿佛他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白逸风主动开口,说:“这群天极宗的二逼,一个个都觉得自已天下无敌,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司墨一听是天极宗的人,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叶临风之前讲的两派世仇,他心中暗想: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他眼珠一转,好奇心顿起,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白逸风,压低声音问道:“风哥,你跟他们交过手吗?”
他微微侧过头,眼神中充满了求知欲。
白逸风闻言,撇了撇嘴,拿起茶杯灌了一口,说道:“怎么没交过手,以前门派交流的时候经常碰到。”
放下酒杯,用手抹了抹嘴,继续说道:“厉害是真厉害,装逼也是真装逼。”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矮要承认,挨打站稳。论打架,咱们还真不是人家天极宗对手!”
他耸耸肩,一脸的无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