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这虽然是玩笑,但可不是空穴来风。”白逸风说着,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司墨的肩膀,问道:“你遭遇过魔种吗?”
司墨自然不会告诉对方,自已碰到过两次魔将,他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复杂情绪,而后微微摇头,动作僵硬地像是一具提线木偶。
白逸风没有理会司墨的神态,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曾亲眼见过一只强大的魔种。
魔种和我们修道者截然不同,如果说我们依赖的是天地道法,他们则更依赖自已的强横的身体和恐怖的爆发力。
修道者一旦被魔种近身,就算是金丹期的修士也会在顷刻间被撕成碎片。”
眼前这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突然变得如此深沉,这让司墨有点始料未及。
他看着白逸风脸上逐渐消失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和严肃,与之前判若两人。
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此刻也蒙上了一层阴影,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可怕的景象。
司墨能感觉到白逸风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重的悲伤和恐惧,这股情绪是如此真实,如此强烈,让司墨也不禁感到心头一紧。
想来一定是这魔种给他带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司墨想上前安慰一番,却被一种无形的压力阻挡住了脚步。
他看到白逸风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要将那些不好的回忆压抑下去,然后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努力想要平复自已的情绪。
随后,白逸风脸上又浮现出司墨所熟悉的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他拍了拍司墨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说小墨子,你小子身手这么好,以后就跟着我混吧!师兄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白逸风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司墨愣在了原地,他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跟着你混?是什么意思?” 司墨疑惑地问道,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白逸风对他的称呼已经从“师弟”变成了“小墨子”,俨然就是把自已当成了他的跟班了。
“跟着我混,就是给哥们儿当保镖。”白逸风说着,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司墨的肩膀,
“哥们儿虽然法术会的多,身法呢也还算灵活。不过面对魔种这东西,谁也不好说会不会出意外。”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司墨身上,
“你呢,就是哥们儿的二号保险,平时自然不用你出手,可是如果有魔种敢近哥们儿的身,你就干掉他!”
白逸风上下打量这个一脸懵逼的小师弟,似乎自已也在怀疑他这个决定是否做错了。
“保镖,保险...”
司墨面对这些再青穹山上不曾听过的新词汇,还在努力尝试理解,白逸风又开口了:“放心,哥们儿从不亏待兄弟!先给你付个定金...”
“定金?”司墨疑惑地看着白逸风,大脑有些过载。
“对啊,就是先支付你一部分报酬。等到我们屠魔令回去的时候,我再付你尾款。”
司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白逸风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以为司墨这是答应了,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司墨突然抬起头,说道:“不用了,师兄。”
白逸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司墨摇摇头,解释道:“你我本是同门,互相帮助乃是天经地义,何谈报酬?”
白逸风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和山上那群小人倒是不一样,很合我的胃口。
还是那句话,哥们儿从来不亏待兄弟!刚才我跟你切磋的时候,用了两个技能,一个是攻击类技能‘千叶剑影’,一个是束缚类技能‘青木缚灵术’你想学哪个?”
他跟司墨战斗半晌,白逸风心里清楚,司墨虽然灵力充沛,招式却稍显稚嫩,想必是所学法术不多,实战经验也不足。
他心里明白,对于任何修炼者,提升实力永远是最有诱惑力的。
丹药和灵石虽然珍贵,但终究只是外物,对实力的提升有限。而一门强大的法术,却能让司墨在战斗中占据优势,甚至可以决定生死。
对司墨来说,白逸风提出的酬劳,确实非常诱人。尤其是那个强大的法术“千叶剑影”,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攻击类法术。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如此,他白逸风拱手拜谢,说道:“多谢师兄慷慨馈赠,您的好意司墨心领了。
青穹山内禁止私相传授法术,师兄切莫再劝。”
青穹派自创派以来,便将门派的法术视为珍宝,传承千年,始终恪守着严苛的门规。
为了防止法术外泄,也为了保证各宗法术的纯粹性,历代祖师定下规矩,严禁同门之间私相传授法术。
每个分宗的独门法术,都凝聚着先辈们毕生的心血和智慧,是宗门屹立千年不倒的根基。
这些法术的修炼方法和技巧,都被记录在宗门的密卷之中,只有宗门的长老才有资格翻阅,并将这些法术传授给下一代弟子。
“私相传授?”白逸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小墨子,你也太死板了吧?
这青穹山这么大,规矩那么多,难道我们还要一板一眼地全部遵守吗?”
“既是青穹山弟子,自该恪守门规。师父曾说...”司墨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白逸风打断了。
“停!停!停!”白逸风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猛地一掌拍向旁边的大树。
“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司墨的话,“哥们儿有点受不了了,你咋这么瓜的!”他指着司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司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白逸风恨恨地说道,似乎对司墨的迂腐感到十分无奈,“再说了,门规上说,青穹山内禁止私相传授法术,是吧?”
“正是。”
“那这里是青穹山吗?”
“这...”司墨环顾了一下四周,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
“那不就结了吗!”白逸风一拍大腿,仿佛司墨终于开窍了,让他松了一口气。
“我教你,你学就完事了。等这边结束了,你回去也别在门里面用,谁能说你啥!”
白逸风越说越兴奋,唾沫星子都蹦到了司墨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