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那名前去通知长老的杂役弟子不敢有丝毫耽搁,他一路飞奔,甚至顾不上脚下崎岖的山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其他长老。
翠竹堂依山而建,楼阁殿宇错落有致,他气喘吁吁地沿着山间小路向上跑去。
他沿着北方一路狂奔,崎岖的山路让他摔倒了好几次,但他不敢停下,只能爬起来继续跑,直到体力几乎耗尽,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才终于看到山坡上一座独立的宅院。
一位身材瘦高的中年人站在院中,两鬓已经有了几缕银丝,但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中年人正是顾怀松,他平时不负责管理翠竹堂的日常事务,只是独自一人居住在这翠竹环绕的山间小院,潜心修炼,躲避他人的打扰。
他很少参与到宗门的大事之中,但也并非对宗门之事漠不关心,只是更乐得清闲,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那名杂役弟子慌慌张张地跑到顾怀松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顾长老,不好了,铁长老他……他……”
顾怀松见他如此慌乱,不禁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杂役弟子喘了口气,指着山下铁如风的住处,结结巴巴地说道:“铁长老他……他被人杀了!房间里到处都是血,还有……” 杂役弟子不敢再说下去,因为他想起了那堆血肉模糊的碎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顾怀松听闻,脸色骤变,他一把抓住那名弟子的衣领,厉声问道:“你说什么?铁师弟他……被人杀了?这怎么可能!”
他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在青穹山杀人,而且杀的还是翠竹堂的长老,这种事情已经一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顾怀松顾不得细问,一把将那名弟子推开,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残影,朝着山下铁如风的住处掠去。
当他看到房间里的景象时,顿时愣在了原地,原本稳健的步伐也变得踉跄。
他已经五十多岁,经历过的无数次生离死别,但如此惨烈的景象,依然是他平生仅见。
房间内,遍地的尸块、石块,还有打斗后留下的一些植物痕迹,无不显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铁如风长老惨死,凶手逃之夭夭。这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恐惧,也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底升腾而起,誓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顾怀松从那一双腿的穿着,能看得出死亡之人穿着青穹山长老的制式服装,想必是铁如风无疑,
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痛心,铁如风虽然修为不高,但是为人正直善良,对弟子们也关爱有加,将翠竹堂的弟子管理的井井有条。
他的死,对翠竹堂来说,乃至整个青穹山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顾怀松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愤怒,开始仔细地检查房间,他想要找到一些线索,找出凶手,为铁如风报仇。
他仔细地观察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
铁如风是他的师弟,两人情同手足,如今师弟惨死在自已院中,这让他如何能不动容!
顾怀松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
顾怀松和铁如风不同,他在青穹山的地位远高于铁如风。顾怀松出身于青穹山的名门望族,家族世代习武,在江湖上享有盛誉。
他的父亲顾天雄是青穹山的大长老,德高望重,修为深不可测。而他的兄长顾天纵则是青穹山的执法长老,掌管着门规戒律,铁面无私。
顾怀松自幼天资过人,深得家族真传,修炼速度一日千里,年纪轻轻就已在同辈弟子中脱颖而出。
可以说,他是青穹山的顶级二代,前途无量。
他之所以会选择在翠竹堂修行,并不是因为他的修为不够,而是因为他厌倦了宗门内那些尔虞我诈的权力斗争,他想要远离那些纷争,潜心修炼,追求大道。
他居住的地方在翠竹堂旁边的一个僻静的山头上,两地相距有十里路,这也是他第一时间没有注意到铁如风房间动静的原因,他平时很少过问翠竹堂的事务,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否则他一般都会待在自已的山头上,闭关修炼,不问世事。
此刻,他正站在清风院的庭院中,习习凉风吹拂着他的衣衫,带来阵阵竹叶的清香,然而这清香却无法掩盖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重血腥味。
他走到司墨近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却发现司墨已经没有了反应,他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感知。
“司墨,司墨,能听到吗?”顾怀松焦急地问道,他担心司墨也受到了伤害,他连忙伸手探查司墨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