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砰砰砰”几声闷响,三四根木杖虚影结结实实地击打在他的胸口和肩膀上。
司墨顿觉气血翻涌,一股剧痛迅速蔓延开来,让他眼前一黑。
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脚下原本缠绕着的藤蔓,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粉碎,化作无数绿色光点消散在空中。
赵刚看到司墨被击中,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司墨倒地身亡的惨状。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只见那些木杖虚影击中司墨之后,竟然像是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纷纷发出“砰砰”的闷响,然后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空气中。
司墨的身体只是微微晃动了几下,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赵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怎么可能?”赵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球充血,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
他声音因为震惊而变得尖锐刺耳,全然没有分宗第一弟子的矜持,“中了我的木杖术,你为什么还能站着?”
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这怎么可能?
他自已平时操练的时候,这一招木杖术可以轻易击穿一丈粗的大树,怎么可能连一个人的身体都击不穿?
难道是自已的功法出了问题?
还是说……他的目光落在了司墨的身上,心中突然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难道是这小子在隐藏实力?
司墨也有些惊讶,他本能地低头查看自已的身体,只见被木杖击中的地方只是隐约透着些青紫,并没有想象中皮开肉绽的惨状。
反倒是身上的青色长袍,被木杖划开了几道口子,显得有些破破烂烂。
他不信邪地伸手摸了摸胸口和肩膀,除了有些火辣辣的疼,并没有其他不适,甚至还没有平时挨赵刚的打疼,难道是赵刚手下留情了?
他不禁抬头疑惑地看向赵刚,却发现对方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完全不像是刻意为之。
难道是因为我吸收了魔种?
司墨心中暗想,当初吸收魔种的时候,的确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难道这股力量不仅提升了他的修为,还改造了他的体质?
他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似乎比以前更加强韧了,也比以前更有力量了,难道这就是吸收魔种带来的好处?
不,也可能是因为筑基之后,身体强度自然而然地增加了。
司墨暗自思忖,毕竟筑基是修仙路上一个重要的分水岭,筑基之后,无论是灵力还是身体强度都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可是,也不应该强韧到这种地步啊?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两者共同作用的结果?
对面的赵刚此时一阵眩晕,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扭曲,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试图看清眼前的人,真的是司墨吗?那个被他随意欺凌,毫无还手之力的废物?
他无法相信自已压箱底的绝招竟然对司墨毫无作用。
师父曾经说过,这法杖里的法术,威力远超寻常法术,不是筑基的修士能抵挡的。
他也一直将这套法术视为自已的底牌,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轻易使用。
这套法术的威力他也是试验过的,怎么会一点用都没有呢?
难道是司墨隐藏了实力?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上个月他才把这小子揍得鼻青脸肿,这小子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难道从一开始,司墨就是在故意示弱?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博取同情,还是为了麻痹自已?难道他忍辱负重就是要在宗门大比让我出丑?
他惊恐地发现,自已竟然连司墨的深浅都看不透了。
这个一直被他视为废物、蝼蚁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陌生而可怕?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无法呼吸,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
也许是他的真元透支,也许是他真的很害怕眼前的司墨,他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像秋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
他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他只想逃离这个让他感到恐惧的擂台,逃离司墨那冰冷的目光,逃离这窒息的压迫感。
“我……我认输!”赵刚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喉咙里卡着一块滚烫的烙铁,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后,他再也不敢面对司墨的目光。
他猛地转身,踉跄着向擂台下跑去,慌乱的脚步在地板上踏出凌乱的声响。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但他已顾不得那么多,只想尽快逃离这片让他感到窒息的空间。
擂台周围的观众还没反应过来,只看到一个仓皇的背影,飞快地消失在人群的缝隙中,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周围的弟子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上一刻,赵刚还气势汹汹地操控着法杖,强大的灵力波动让所有人都为司墨捏了一把汗,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局势就发生了如此戏剧性的变化?
赵刚竟然不战而逃了?
“赵刚师兄竟然输了?”一个弟子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没看错吧?他虽然是翠竹堂的,但也是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啊!”
“你没看错,我也看到了,赵刚师兄的确输了。”另一个弟子同样满脸震惊,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而且还是输给了一个杂役弟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个司墨究竟是什么来头?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翠竹堂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一个身材瘦小的弟子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好奇。
“是啊,翠竹堂一向是负责宗门杂役的,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弟子?”另一个弟子附和道,看向司墨的目光中充满了探究。
“是啊,以前我们都小看他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
“看来以后得对他客气点,免得得罪了这个煞星。”
众人议论纷纷,他们都被司墨的实力所震撼,他们都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曾经被他们嘲笑和鄙夷的杂役弟子。
司墨望着赵刚仓皇逃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胸腔激荡,是欣喜,是释然,又像是多年压抑后的扬眉吐气。
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辱、随意践踏尊严的司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