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御说那个案件暂时告一段落了,至于为什么是暂时,那就只有他自已知道了。
毕竟她并没有将这个世界的事物放在心里。
她刚刚问了乌瞳的事情。
黎御的说辞依旧是没有发现黑猫的踪迹。
要不是她与乌瞳之间还有一丝感应,都要怀疑那只它是不是因为贪吃噶在哪个阴暗的角落了。
不过这都过去快两个月了,就算乌瞳被传送到了别的地方,那也应该找来了。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黎御的势力再加上鬼市赫赫有名的幽冥楼都找不到它,那就有可能说明。
它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司月微微眯起眸子。
乌瞳是她的契约灵宠,除了她的命令,就只有叔父的命令会听了。
她低下头抬手轻轻咬着食指指节,眸子里光芒明明灭灭,眼底似有暗流涌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黎御的声音突然在她头顶响起。
她睫毛轻轻颤了颤,眸子里的情绪在抬头的瞬间收了起来。
“在想你啊!”司月弯唇一笑。
黎御在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柔夷轻轻捏了捏,语气中满含歉意,“今天大雪,外面天寒地冻的,不适合外出,不然我让管家寻个戏班子,给你解解闷儿?”
他今日的公务还没处理完,不然也能陪小姑娘多说说话。
司月思忖了一下。
这古代没有手机电视电脑,那些话本看来看去都是些什么类似于,七个仙女爱上我、霸道女官火葬场追夫、美艳蛇仙千年等爱等等...
充满了一系列这个世界对妻主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而且都是卖得巨火爆的那种,但是对于她来说,就是无聊透顶。
现在除了听点儿戏,也确实没啥可以打发时间的了。
不过这么好的外出机会,她才不要闷在府邸。
“好啊~不过我要出门去听。”司月这样说。
黎御想也没想,“不行。”
果然,遭到了拒绝。
“阿御~求你了~”她环住黎御的脖子,他真的好高,就算是蹲在司月的跟前,仍能居高临下地看她。
他黑眸一软,低沉磁性的嗓音温柔的劝道:“那种地方,人太多了,很危险。”
“这是京都~不是你的地盘嘛...再说了,你不是会派人保护我吗~好不好嘛~阿御~”司月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这样乌溜溜的盯着他,眸子里氤氲着水雾,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猫一般,嗓音缱绻娇软,让人心都化了。
她撒娇的样子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不过...”
见他松了口,司月的表情还未来得及变化,他垂下眼,一手托着她的后颈,唇瓣压了上来,带着一丝寒凉气息,攻城掠地,霸道汲取她唇瓣间的空气。
直到她带着娇气地说不要,轻轻挣脱开他。
两人都微微喘着气。
“我让鹤梦陪你去,早些回来。”他声音低哑,目光落在小姑娘又红又润的唇瓣上,眸子里的晦涩更深沉了。
快了,等元日一过,大婚之日就将近了。
她轻轻的‘哼’了一声,眼尾晕红,眸子里都是氤氲着水色,“坏阿御!”
...
寒风瑟瑟,冬日的天空低沉而灰暗,纷飞的雪花如鹅毛般飘落,轻轻覆盖在屋檐上。
司月一袭姜红色的暗花苏绣锦锦霞纹裙,外披着厚重的月白色斗篷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入戏院门口,车轮碾过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马车停下后,一位身穿青色长袍、面带笑容的男人走上前来,他微微弯腰,“客官,来听戏的吗?”
“来琼花楼不听戏,那来干什么?”司月的声音从车内传了出来。
马车外的小厮一听,神色惊愕了一下,“居然是位姑娘,是小奴失言了。”
司月轻轻一笑,从容地走下马车,月白色的斗篷下锦霞纹裙若隐若现,映衬得她肤白如雪,恍若从冰雪中走出的仙子。
那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随即恢复了平静,迅速走到前面,为她引路。
心中暗自揣测,这位小姐是哪家千金,如此面生。
看来必须尽快去通知上面的人,以免这位贵女在琼花楼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推开雕花的大门,一阵暖流扑面而来,楼中灯火通明,三层楼高的建筑内部中空,四周环绕着精致的走廊。
中央是一座圆形的戏台,台子四周被一圈清澈的水面环绕,水面上漂浮着几朵不知名的娇嫩小花,宛如仙境。
圆台后方有一条狭长的通道通向幕后,围栏内摆放着整齐的桌椅,围栏旁站着三三两两的客人。
有的客人微微前倾身体,眼睛紧盯着舞台,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有的低声议论,或是突然捧腹大笑,一瞬间变得热闹非凡。
“姑娘楼上请。”小厮的声音很轻,大抵是怕别人听见引起骚乱。
她将帽沿稍稍拉低了一些,毕竟谁也不愿意被人当猴子看吧。
二楼的布局更像是现代的贵宾厅,一个一个房间围绕成一个圈,每个房间的门口处,都挂着一个牌子,她扫了两眼,杏雨梨云、花好月圆、倾盖如故、以及,她现在面前的房间。
沉鱼落雁。
房间虽不大,但布置得极为雅致,靠近圆台的一面设有一道约莫半人高的镂空雕花围栏,上面挂着帘子,一层厚重不透光的材质,一层轻盈的白色纱帘。
那帘子只需轻轻往两旁挽住,就能看到下面的表演,旁边摆放着一张精致的茶桌和两把雕花椅子,没有一楼那么嘈杂,很雅静。
司月刚坐下,那门又被人推开了,进来了四个端着食物的小厮。
她坐在椅子上没动,有鹤梦在她旁边守着,她可以放心一大半。
桌子上被迅速摆上了几碟精致的小点心,热茶添满后,小厮们又将那层厚重的帘子挽至两边绑了起来,这才退了出去,全程都是低着头的,毕竟能在这二楼听戏的客官,非富即贵。
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敢随意打量。
“姑娘请慢用,有什么需要,扯一下门旁的铃铛就好,小奴先下去了。”说罢,他恭敬的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