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珊珊将杂物间的门打开后,径直朝着阳台外面走去。
看着左右连接在一起的阳台,心里松了口气。
废话不多说,陈珊珊直接撸起袖子和头发,在观察好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以及中间的障碍物后,大长腿踩上栏杆,小心翼翼的朝那一头攀爬。
“南宫寒你在不在?”
陈珊珊一边咬牙控制心中对于高空的恐惧,一边抱着身前的大石碑踩着砖沿缓慢的朝右边挪去
房间里,男人躺在沙发上,脸色白到发惨。一动不动的仿佛没了声息。
窗外陈珊珊的喊声一点点传了进来,伴随着那句“我要摔下去啦”响起,男人紧捂在浸染一片血红腹部的手指动了动…
阳台外,陈珊珊一只脚已经踩上阳台的铁栏杆上了,就在她转身整个朝栏杆压去时,脚下的铁管突然断裂!
“阿!”
陈珊珊脚下一空,伸在半空的手臂抓了个空,整个人失重下坠!
就在她以为自已这一回真的是要挂了,头顶上方突然探出一只手,猛地拽住她的手臂。
“南宫寒!”
陈珊珊看着及时出现的男人,眼底一喜。
可当视线落到男人那不断朝外面渗血的腹部后,神情一震
“你受伤了?”
头顶上方,失血过多的南宫寒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紧咬后槽牙使着没有受伤的左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陈珊珊拉了上来。
“南宫寒你怎么样?”
南宫寒的身体在陈珊珊爬上阳台的同一瞬间倒下,这一回算是彻底没了生息。
来不及整理狼狈的自已,陈珊珊慌忙的爬上前将男人搂到怀里,伸手把上对方的脉搏。
当她小心揭开被血染透的衬衫时,一条十厘米长的刀口猝不及防的暴露在了空中。
赫然醒目的伤口让常常出入手术室的陈珊珊不禁倒吸口凉气。
她不知道南宫寒的这个伤口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一路上南宫寒的表现让人完全看不出问题来。
“南宫寒你是傻子吗?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瞒着,兄弟情重要还是命重要呀!”
要是陈珊珊没猜错,这伤应该是他和简也搏斗时意外伤到的,只是南宫寒为了不让好友愧疚,回来的路上一直藏着掖着。
陈珊珊费了吃奶的力气将男人背回卧室,借着男人留在桌子上的工具,重新清理伤口。
清理伤口的整个过程,陈珊珊紧抿的红唇一直没有打开过。
因为她无法想象一个男人在不给自已用麻药的情况下,是怎么做到拿着针生穿肉将伤口缝上的。
光是让她想一想就觉得肉疼,更别说南宫寒本人了。
但陈珊珊也知道,这点伤对于一个从小失去母亲没有父亲关爱的南宫寒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十岁失去母亲,带着妹妹在国外到处流浪。
十五岁被南宫雄接回南宫家,后又被送到了国外上学。
十六岁在学校晚会上遇到恐怖袭击事件,又意外卷进帮派之中。
为了能够回南宫家,小小年纪奔走于黑白两界
当同龄的孩子还在上学读书时,南宫寒已经开始白手起家创办自已的公司。
当别人家的孩子还在高考、早恋时,南宫寒已经渐渐开始打造自已的商业帝国。
用《豪门盛宴》里南宫寒死前的话来说,那就是
“他这一生匆匆忙忙,至始至终不过只是想要得到父亲的一句夸奖。
他耗尽所有热情和希望,拼尽所有后却发现:自已一直视为尊贵的遥不可及的东西,于其他人而言却是从出生时便拥有了。”
“南宫寒,从前你承受百般痛苦只因我们不在一个世界里。眼下我来了,你想要的我倾尽所有都会帮你得到。”
纤细指甲拂过男人垂落在额间的黑发,朝下落到那棱角分明的侧脸。
陈珊珊的双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身前睡的安详的人,心中渐渐生出计划…
翌日
南宫寒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看着身上掖的严实的被褥,床头摆放整齐的药粒、水杯以及身上的睡衣,南宫寒的脑海里隐约闪过女人坠楼被自已救上来的画面,却很模糊。
心中疑惑,男人伸手将睡衣揭开,视线落到缠着纱布包扎整齐的伤口,这一刻南宫寒才确定昨晚来的人真的是盛卿卿。
忽略掉水杯,男人拿过床头的药一把咽了下去。
却在脑子里闪过女人那句“吃药必须喝水”后,下意识返回床头拿起水杯,悉数饮下。
穿好衣服,南宫寒去到女人的卧室门外,却被下人告知盛卿卿一早就离开了。
来到大厅时,正好遇到刚吃完早饭出来的南宫雄
父子两个突然面碰面,分别愣了愣,南宫雄打量了眼南宫寒,低沉着声音
“怎么这么晚。”
南宫寒低头:“昨晚处理工作睡的晚一些。”
“嗯…”南宫雄也没怎么在意,摆了摆手:“去吃早饭吧。”
那不冷不淡的语气在南宫寒那却是习以为常,点了点头
“好。”
刚走两步,又被身后的南宫雄叫住。
男人摸了摸下巴问:“小芷今天回国?”
从询问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南宫雄对小女儿学成归来的事一点都不知情。
与其说是不知情,或许可以说是从未真正关心过。
但南宫寒早已习惯,如果他们兄妹二人能被自已这个所谓的父亲突然关心的话,反倒是有些不正常了。
心中虽有不满,但南宫寒和南宫雄交谈时一直都是恭敬的态度
“是,小芷上个月正式结业,今天一早的航班回国。”
浓眉下沉,眼底的光晕深了深,南宫雄的脸色变得不悦,却没让人察觉到,敷衍的说了句
“小芷辛苦了,你当哥哥的回来好好犒劳一下她。”
话落,不等南宫寒开口,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留下南宫寒一人站在原地,看着楼梯上慢慢消失的背影,薄唇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