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语的顾宴炎此时突然开口,语气冰冷,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李四,你最好老实交代,若有半句虚言,休怪本公子不念旧情!”
李四闻言,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已,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滴落。
李四的突然跪地,让原本寂静的后院更加落针可闻。众人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秦雨瑶却没有丝毫动容,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四,语气冷冽如冰:“偷盗宫中之物,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若是不想连累家人,就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眸子,却让李四如坠冰窟,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李四涕泪横流,拼命地磕着头,额头很快便渗出血丝,“小的…小的真的没有偷长公主的玉镯啊!”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没有偷玉镯,为何如此惊慌失措?”秦雨瑶步步紧逼,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李四哆嗦着嘴唇,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
“说!”顾宴炎一声厉喝,吓得李四浑身一颤,终于崩溃道,“是…是公子……”
“什么?”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顾宴炎。
顾宴炎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并未出声打断,而是示意李四继续说下去。
“小的…小的真的没有偷玉镯,”李四哭丧着脸,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小的只是…只是奉了公子的命令,将…将一个箱子…送到侧门…交给了一个人……”
“什么箱子?交给谁了?”秦雨瑶追问道,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小的…小的不知道啊!”李四哭喊着,“公子只是让小的把箱子交给那个人,其他的…其他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宴炎,你快说,那箱子里究竟装了什么?”秦雨瑶的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顾宴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不能让秦雨瑶知道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是些私人物品,我准备送去庄子上,”顾宴炎故作镇定地说,“府中人多,老夫人身体欠佳,准备明天去庄子里静养。”
“此时长公主的玉镯才是大事,你难道不应该先把东西拿回来以证明清白吗?”秦雨瑶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顾宴炎一时语塞,他无法解释,也无法说服秦雨瑶。
“我派人去庄子取回物品,”秦雨瑶不容置疑地说,“如果找不到东西,就等着承担后果吧!”
顾宴炎心中忐忑不安,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雨瑶派人去庄子取回那箱东西。
就在这时,顾老夫人带着一众丫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宴炎,我听说长公主丢了东西,你又刚好往庄子外送东西,我便立马拦了下来,绝不能毁了顾国公府的清白!”顾老夫人语气严厉地说。
“母亲,您放心,我送的东西都是您的私人物品,绝对不会影响长公主。”顾宴炎慌忙解释道。
“哼!”顾老夫人冷哼一声,命人打开箱子检查。
箱子里装满了顾老夫人的衣物、首饰和一些珍贵药材。
顾老夫人看到箱子里的东西,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
“好了,宴炎,你以后做事要谨慎一些,不要再乱送东西了。”顾老夫人教训道。
顾宴炎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躲过了一劫。
秦雨瑶站在一旁,看着顾宴炎和顾老夫人的互动,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冷笑。她知道,顾宴炎一定在隐瞒什么,但现在她没有证据,只能暂时忍耐。
顾老夫人话音刚落,一个府卫便神色匆匆地赶到,在顾宴炎耳边低语了几句。顾宴炎脸色微变,却见秦雨瑶美眸一转,带着几分审视看向他。
“何事如此慌张?”秦雨瑶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府卫犹豫地看了顾宴炎一眼,才壮着胆子说道:“回禀夫人,小的们在搜查林姨娘院子时,发现了一个暗格……”
“暗格?”秦雨瑶秀眉一挑,语气中透出一丝玩味,“哦?这林姨娘还真是会藏东西,不知这暗格里,藏的又是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顾宴炎握紧拳头,强作镇定道:“许是些女儿家私藏的首饰罢了,不必大惊小怪。”
府卫闻言,却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可是……这暗格里只有一件物品,是……是一尊红珊瑚……”
“红珊瑚?”秦雨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她猛地转头看向碧珠,“快,去把我的嫁妆单子拿来!”
碧珠得令,立刻转身回房取来嫁妆单子。秦雨瑶接过单子,一目十行地扫视着,很快便找到了目标,她指着其中一行字,厉声问道:“这上面写的‘红珊瑚一尊,底部刻有‘大哥贺雨瑶出嫁礼’字样’,可是这件?”
府卫看了一眼手中红珊瑚的底部,立刻点头如捣蒜:“回夫人,正是这件!底部确实刻着‘大哥贺雨瑶出嫁礼’几个字!”
“啪”的一声,秦雨瑶将嫁妆单子拍在桌上,怒极反笑:“好哇,真是好得很!我当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偷盗我的嫁妆,原来竟是林姨娘!”
顾宴炎脸色铁青,却无力反驳。他怎么也没想到,林婉嫣竟然会如此愚蠢,偷了东西不说,还藏得如此拙劣!
秦雨瑶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冷道:“来人,去报官!就说林姨娘偷盗我的嫁妆,请官府来主持公道!”
“是!”府卫领命,立刻转身离去。
衙役们鱼贯而入,个个面色严肃,训练有素地散布在林婉嫣的院落中,开始地毯式搜查。
秦雨瑶站在院中,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