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哭够了，整理好自已回到办公室，神色恹恹的，捧着个水杯小口小口地补水。
祝胜男见了，赶紧凑上来关心，“佳姐，你还好吧？”
秦佳看了看她，认真道：“没什么事，就是有几只煮熟的鸭子想要喂给你吃。”
祝胜男：“什么？鸭子？在哪？好吃吗？”
秦佳拿着一摞纸：“来，我跟你交接一下，这些客户后面就你来跟进签约和后续客户服务。都是优质客户，你要争气一点，多挖需求。”
祝胜男从头到尾粗粗翻阅了一遍客户资料和合同内容，不由得小小惊讶了一下。
祝胜男：“佳姐！这两个星期过来的客户你都给我了？”
秦佳：“别想美事，不是全部都给你了。”
祝胜男又翻了翻，“跟沈氏冷氏有关联的十几家都在这里了，你就留了两个其他的？”
秦佳“嗯”了一声，算作答复。
祝胜男：“佳姐你这是何必呢，沈哥冷哥不也是你的朋友吗？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吗？”
秦佳：“这又不是让他们拿个快递的那种帮忙。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回家和祝叔叔祝阿姨说让你家公司给你找客户？”
祝胜男：“说好了自已出来闯荡锻炼，回去走关系，那不是作弊吗？我不太想这一辈子提起这件事来，都会被我爸妈当笑话讲。还有我小弟，我不能让他觉得姐姐一事无成，只会靠家里。”
秦佳：“对呀，我这也是一样的啊，我夸下海口要靠自已，结果还是要靠别人帮忙，这不是作弊嘛。”
祝胜男：“可是沈哥不是说在追你，他付出一些也是应该的啊。”
秦佳：“你还小，别说我现在还没有打算和他重新在一起，就算是想要在一起，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他就找了他爸爸帮忙，我成什么人了？他爸爸妈妈对我印象能好吗？”
祝胜男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信息，“佳姐，你其实还是很在乎沈哥的。”
秦佳：“你要是不想要这些客户的话，丁媛媛应该很感兴趣，她那红眼病都犯了好几天了。”
祝胜男：“别别，我要，我要，别给她，她不配拥有这么优质的客户。”
秦佳笑了，“嗯这就对了，至少给咱们组做点贡献。”
祝胜男：“那我谢谢佳姐啦！”
秦佳：“别在嘴上谢了，晚上跟我喝酒去吧，我叫上祁霏。”
祝胜男开心大叫，“好啊！好啊！”
说着秦佳就拿出手机，给祁霏发信息。
秦佳：【晚上出来喝点儿？】
祁霏：【这么直接？谁惹你了？】
秦佳：【狗东西。】
祁霏：【什么品种的？】
秦佳：【晚上七点声声漫。】
祁霏：【收到.jpg】
晚上七点，三个女孩齐齐整整坐在清吧角落的沙发上，詹晓生像个服务生一样坐在一边帮忙倒酒。
詹晓生叫人端来一个果盘，手里捏着几个小叉子，一边往水果上面插，一边对着秦佳扬了扬下巴，“上去唱两首？”
秦佳：“老板，今天这明显是闷酒，没有唱歌的心情，别砸了你的招牌。”
詹晓生：“怎么了？今天是没吃饱还是丢钱了？”
祁霏拍大腿：“詹老板，我是该说你太聪明了呢，还是她太好懂了呢？”
詹晓生：“她太好懂了，我也认识你们几年了，除了这两样，还没见她为什么烦心过。”
祁霏：“那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第三样，秦佳的烦恼之为情所困。”
詹晓生：“是那个沈先生吧？”
祁霏：“现在我确定了，是你詹老板太聪明了。”
詹晓生：“很明显的好吧，我上次看你们两个见面，眼神中都带着点儿故事。”
秦佳插嘴，“你们这玩艺术的人想象力是真的丰富。”
詹晓生：“我怎么能是玩艺术的，这就是个兴趣爱好，我家是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詹晓生家父母兄弟都是律师，他自已也是学法律的。只是上有哥哥，下有弟弟，詹晓生这中间的二儿子从小就有点“离经叛道”，只对音乐极其有兴趣。
毕业后父母安排进了自家的律所，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怎么接案子，接了也经常搞砸，委托人都颇有意见。父母拿他没有办法，也不逼他回去接案子了。
詹晓生有了更多的自由，反倒是音乐清吧开得红红火火。不仅是歌手乐队选的好，酒保和调酒师也是层层选拔，经常出些很有特色的酒品，也成了这家酒吧的招牌。
秦佳逗他：“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玩艺术的，不服你去告我吧。”
祁霏憋不住笑，“你让他告你？哈哈哈哈哈哈，你是真会戳他肺管子，他赢过几次官司？”
祝胜男在旁边听着她们聊天，跟着傻笑，喝着詹晓生叫人给她特调的低度鸡尾酒，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不过很快，她就放松不下去了。
今天的秦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的缘故，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面前的红酒。本来是和祁霏分的一瓶红酒，绝大多数都被秦佳喝完了。
祁霏没喝到多少，又叫詹晓生开了一瓶新的，结果一个没注意，又被秦佳喝了半瓶下去，眼看着就进入了醉酒状态，祁霏和祝胜男都有点慌张。
秦佳的酒量，配不上她的酒胆。
她喝起酒来的气势，连沈昊泽、冷年他们男人看起来都有点发怵，实际上也是醉得很轻易。但好在酒品还不错，喝醉了顶多是反应慢点，话多一点，再多喝点就直接睡过去了。
曾经有一次，他们四个上初中的时候，周六中午补完课，秦佳和祁霏在那个常去的朝鲜小馆吃饭，店主夫妇自已酿的低度米酒，用坛子装着端过来，想着跟醪糟也差不多，就给秦佳和祁霏每人一小杯尝尝味道。
夫妻俩去后厨做了一个菜再出来的时候，发现一坛米酒已经被两个小姑娘喝的差不多了。
老板娘看着坐在椅子上红着脸嘻嘻笑着的两个小女孩，又自责又好笑，赶紧联系了沈昊泽和冷年，让他们帮忙通知家长。
沈昊泽和冷年哪敢直接找她们俩的家长，于是趁着午休时间，一人拎一个，把她们带到离学校稍远点的街心公园，找两个长椅让她俩坐着，又买了好几瓶矿泉水，哄着她俩喝下去解酒。
路上，祁霏就已经神志不清，指着路边的居民楼问冷年：“这个楼怎么在转啊？”
另一边的秦佳老实一点，只是小嘴一直叭叭地说个不停，不说话的时候，就用一双迷离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沈昊泽，好像没认出来他是谁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