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欢蹦乱跳地跃上马车,高声喊道:“继续前行!务必在三日内抵达汴京!”
马车辚辚而行,李继掀开帷幔踏入车内,一屁股坐在潘金莲身侧。
接着,他掰着手指,心中暗喜:武松、时迁、石秀、花荣、李应、栾廷玉、公孙胜、董平,再加上新收的吕方、郭盛。
嘿嘿,已有十人!此番若能将林冲、杨志等人纳入麾下,那岂不是如虎添翼?皇帝老儿,且等着我给你寻点刺激吧。
众女眷见李继掰着手指傻笑,皆满脸疑惑,相互对视。
潘金莲柔声问道:“官人?你莫不是旧疾又犯了吧?可如今外面这么多人,我们如何为你‘医治’呢?”
李继缓缓抬头,道:“啊?‘犯病’?没有没有,在须城这些日子,我何曾有一日清闲过?”
“在抵达东京之前,我断不会犯病,放心便是……”众人这才安心。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车外众人紧紧跟随。一路无话,这一日,终于抵达了汴京。
汴京繁华如昔,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店铺林立,旗幡招展,热闹非凡。
李继满脸笑容,低声呢喃:“我终于回来了!师师姐,我来了……”
马车一路疾驰,不多时,便停在了樊楼门前。李继轻快地跳下马车,随即将四位女眷逐一搀扶下车。
对着身后众人喊道:“兄弟们,到家了!今后,我们便住在此处!”
言罢正要转身进去,却被公孙胜一把拉住,公孙胜满脸尴尬,笑道:“大哥,贫道乃出家人,怎可随你居于这勾栏瓦舍之地?”
李继闻言,撇了撇嘴,回道:“倒是我疏忽了,这也不难。”
说着,一把拦住赵元奴,轻声问道:“你家的生意若不做了,这房子不就浪费了吗?不如……”
赵元奴摇头轻笑:“什么你家我家,我人都是相公你的,何况区区一所宅子呢。”
李继大笑,捧起赵元奴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随即转身指着对面朗声说道:“住在这樊楼,确有不便之处。”
“那今后就住在这里吧,这宅子不仅环境清幽,房间也多,莫说你们几个,就算再来一百人,也住得下。”
公孙胜连忙躬身施礼:“多谢大哥体谅!那你便去与李行首碰面吧,我等兄弟就不陪你进去了。”
李继拍了拍公孙胜的肩膀,随即高声言道:“众位兄弟,那我这便失陪了,半个时辰后,一清先生与时迁,在樊楼门口等我。”
随即,领着四位女眷转身走进了樊楼。李继轻车熟路,一路迈向二楼李师师的房间。
途中碰见丫鬟、小厮,纷纷打过招呼。“呀~~小郎君回来啦?”
“小郎君这是衣锦还乡了吗?”
李继一把推开房门,却见李师师正独自对着镜中的自已发呆。
李继高声喊道:“姐姐,我回来了!”
李师师娇躯微微一颤,旋即缓缓转身,与李继四目相对,顿时泪光闪烁。
迅疾起身,飞奔至李继身前:“小郎君,奴家日思夜盼,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李继一把将其抱住,鼻子一酸,声音哽咽,轻声应道:“姐姐,让你受苦了,我又何尝不是日夜思念着你呢。”
“若我没猜错,这次我得了这开封府左少尹,姐姐定是费尽了心思吧?”
李师师微微颔首,朱唇轻启,柔声道:“正是,那安抚使为你请功后,朝堂之上又起一番争端。”
“赵大官人下朝后,便来到了樊楼,我见他愁眉不展,便仔细询问。”
“他这才向我道出此事,而后我将你一顿夸赞,惹得他心生不悦,最后无奈,也还是照做了。”
李继连连点头:“姐姐的大恩,李继无以为报,此生,我定不会负你。”
李师师目光流转,定格在李继身后那几位女眷,瞬间明白了什么:“小郎君,元奴和青梅自不必介绍,那两位……”
李继一把将潘金莲与扈三娘拉了过来,笑道:“还不快给姐姐请安?”
二人盈盈下拜,异口同声道:“奴家潘金莲、扈三娘见过姐姐!”
李师师莲步轻移来到近前,一把扶起两人:“二位妹妹不必客气,快快请起……”
李继望着脸色微变的李师师,一把将其拉了过来,轻声言道:“姐姐~你不在的这些时日里,我寂寞难耐,便只能……”
李师师摇头苦笑道:“小郎君不必解释,你现在贵为四品命官,眼下的景象,奴家自是理解的。”
李继一把将其揽入怀中,在其耳畔低声细语道:“我就知道姐姐善解人意!你便与她们好好沟通一番吧,我还要去吏部上缴告身与印纸。”
李师师微微颔首,李继这才安心地跑了出去。
李继奔至樊楼门口,只见公孙胜与时迁已然在此恭候多时。
李继抬手指向前方,说道:“二位兄弟,随我去一趟吏部吧。”
二人躬身应道:“但凭哥哥吩咐!”旋即与李继快步向吏部而去。
来到吏部,李继恭谨地呈上告身与印纸。吏部官员仔细核验,确认无误后,对李继一番夸赞。
迈出吏部大门,李继轻声骂道:“哼,这一群捧臭脚的,听得我头晕脑胀。”
公孙胜摇头笑道:“大哥莫恼,日后这般情形,只怕会屡见不鲜。”
时迁摇晃着脑袋问道:“哥哥,此事这便办妥了吗?我等兄弟初来乍到,能否回去带我们吃些好酒啊?”
李继轻叹一声:“吃酒?且等等吧。还要去拜访顶头上司开封府尹,接着去礼部领印信,文思院领官服。”
时迁满脸不悦,忿忿道:“做个京官,怎地这般麻烦……”
公孙胜在一旁言道:“大哥,这开封府尹司天岳,据说是太尉宿元景的得意门生。”
“此人心怀坦荡,是个难得的好官。若能为我所用,日后定会事半功倍。”
李继微微颔首:“嗯,我记下了。”
来到府尹府邸,递上名帖,不多时便被引入内堂。司天岳身着官服,气质儒雅,见到李继,脸上露出微笑。
“李少尹,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司天岳赞叹道。
李继连忙拱手行礼:“府尹大人谬赞,下官初来乍到,还望大人多多指教。”
司天岳微微颔首:“李少尹过谦了。这数月来,你李少尹的大名,在朝堂上可真是如雷贯耳啊。”
“阳谷县的连环命案,须城的骆堃叛乱,你都处理得极为妥当。真叫司某钦佩不已啊。”
李继谦逊道:“大人过奖,李某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
司天岳笑道:“哈哈哈,今后这开封府,还要仰仗你李少尹的才智谋略啊。对了,可曾去了礼部与文思院啊?”
李继躬身回道:“下官方到汴京,便先来拜访了大人,还未去别的地方。”
司天岳脸色微变,朗声言道:“这怎使得?快去将要事办妥,再来拜访我也不迟啊。”
李继缓缓起身,深施一礼:“那下官这便告辞了!门口有一些须城的特产,还望大人笑纳!”
司天岳连连颔首,这才将李继送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