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缓缓起身,神色间满是复杂之意,仿佛脱胎换骨,与先前判若两人。
他凝望着那楚楚动人的青梅,抿紧双唇,愧疚之色溢于言表。
叹道:“青,青梅,实在对不住,我……我方才真如失了灵魂支柱一般,心智大乱。”
青梅浅笑嫣然,柔声细语道:“小郎君莫要如此,小奴本就是小姐的婢女,即便您有意为之,小奴又岂敢怪罪。”
李继急得连连跺脚,随即伸出三根手指,郑重其事道:“我李继在此发誓,方才绝非有意。实不知为何,我竟变得如此怪异。”
“再者,即便我真有那心思,也断不能在这荒郊野外的马车上啊,实在不妥,令人羞赧。”
青梅缓缓起身,温柔地为李继整理衣衫,轻声道:“小郎君真不必放在心上。他们想必快回来了,还是赶紧将衣衫整理妥当吧。”
为李继整理完毕后,青梅接着整理自已的衣物。
李继望着青梅,满心歉意,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心中暗自思忖:“我这是被何种邪祟附身了吗?为何会如此失控?为何这般ooxx之后便能恢复如初呢?”
正在此时,时迁与武松带着郎中匆匆赶回。见李继红光满面,二人皆是一脸震惊,连忙询问青梅。
青梅低头浅笑,心思急转,随口编了个理由道:“方才小郎君只是一时气血不畅,晕厥过去,后来自行缓了过来。”
二人连连点头,可心中仍放心不下,便让郎中为李继问诊。
郎中搭上李继的脉,满脸疑惑地看着武松与时迁二人,沉声道:“你二人何意?为何愚弄老夫?此人身强体壮,半点病症皆无。”
武松与时迁面面相觑,时迁挠了挠头,说道:“这……这怎会如此?方才哥哥明明昏迷不醒,甚是吓人。”
郎中捋了捋胡须,再次仔细端详李继,缓缓道:“此人脉象平稳有力,气血充盈,确无病症。或许是之前有什么误会。”
李继此时也回过神来,拱手道:“多谢郎中前来为李某诊断,让您白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郎中摆了摆手,说道:“既是无事,那便好。以后若有不适,切不可拖延,速速寻医才是。”郎中收了诊金后,转身离去。
武松与时迁看着李继,满脸疑惑。武松问道:“哥哥,你当真无事了?”
李继微微点头,说道:“武松兄弟,我确无大碍。方才之事,让你们担心了。”
时迁在一旁嘀咕道:“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方才还那般凶险,如今却跟没事人一样。”
李继心中亦是困惑不已,但又不好明言,转头望向一旁的青梅,心中愧疚满溢。
两人虽满心疑惑,但也不好多问,时迁摇头叹道:“罢了,既然哥哥无事,那我们便启程吧。”
众人继续启程,一路疾驰。这日,终于抵达阳谷县境内。
李继将柴进的书信与官凭路引交给时迁,沉声道:“你且去衙门报备。”时迁领命而去。
时间不大,只见县衙一众官员纷纷出门迎接。那县令满脸笑意,步伐如飞,伸出双手向李继跑来。
嘴里不停念叨着:“本官日思夜盼,终于盼来了李大人啊!”
李继憋着嘴,心中暗道:这一路小跑儿,象牙山刘能,也不过如此了吧!
县令望了望李继身后的武松与青梅,笑道:“这位国色天香的女子,莫非就是李夫人咯?见过夫人。”
那青梅闻言,满脸绯红,低下头去,低声细语道:“大人误会了,小奴,小奴只是个下人……”
县令咂摸着嘴,叹道:“这般容貌,做个下人真是可惜了……”随即召唤身后的官员道:“快来,见过李大人!”
只见一众官员鱼贯上前,个个神色恭敬。为首的县丞拱手道:“李大人,久仰大名。”
李继连忙回礼:“县丞大人折煞下官了,小弟区区一九品县尉,应是下官参拜您啊。”
接着,主簿也上前一步,行礼道:“见过李大人!”
随即那典史、都头等官员,纷纷向李继见礼。
李继连忙扶起主簿:“诸位同僚无需客套了。”
李继心中暗爽:“这七品的县令,八品的县丞,九品的主簿,不是比我官阶大就是比我年岁长,若不是看在师师姐的面子上,谁会把我当回事……”
随即抬头望着天空,长叹一声思忖道:“姐姐,眼前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你定要保重身子,待我功成之日,定不会辜负你!”
随后,县令一把拉住李继的手,热切道:“听闻李大人赴任,这阳谷县的富商富贾都想瞻仰您的威容。”
“但毕竟官民有别,他们便出钱订了一桌酒席摆在后堂,您且随我来!”
言罢便拉着李继往里走。李继心中虽有几分诧异,但也不好推辞,便随着县令一同前往后堂。
来到后堂,只见一桌丰盛的酒席已然摆好。美酒佳肴,香气四溢。
县令请李继上座,笑道:“李大人身份尊贵,请上座!”
见李继连连摆手,县令一把将其按倒在椅子上,随即言道:“我等皆知,以您的身份,在这阳谷县做个区区县尉,实是埋没了您的才华。”
“但,若有李行首在,您日后飞黄腾达,必不在话下。只是到了那时,您莫要忘了我们才好啊!”
李继摇头笑道:“大人莫要抬举下官,日后还要仰仗各位相助。”
县令大笑:“李大人言重了,这阳谷县素来清静,很少有什么大案要办,就算有,本官与诸位同僚定会助你侦破案件的!”
李继微微颔首,随即满饮杯中酒。随即他望向身后的青梅三人,朗声言道:“大人!能否让我这几位朋友也上桌呢?”
县令闻言,眼睛扫量着三人,缓缓开口道:“那有何不可,此宴是为李大人准备的,如何安排全凭你做主!”
李继连连道谢,随即让武松与时迁坐于一旁,随手一把拉住青梅沉声道:“坐我身边!”
青梅惊恐万分,连连后退:“小,小奴怎敢……”
李继悄悄一用力,便将青梅拉到椅子上,将脸贴近低声言道:“自那日之后,你还当自已是个外人嘛?”
“以后,也莫要以小奴自称了,在我这里,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青梅心中猛地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从未想过,自已一个小小的婢女,竟能得到李继如此关爱。
旋即低声言道:“小……青梅遵命!”李继微微一笑,随即不停的为青梅夹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