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萍两声吆喝,不仅郑大勇和这位姓张的妇女走了出来,李萍家旁边那户也出来了位妇女,一起过来帮忙。
金雪盈忙感谢着几位,想着烧鸡买少了!
郑大勇把郑洋交给李萍,郑海在旁边看着,被褥什么的比较大的物件都是郑大勇搬,剩下的小物件儿两个妇女加上两个丫鬟一起往屋子里搬着。这一车的东西没一会儿就搬完了。
准备好以后金雪盈又回到车上,把给蜜柑准备的两个大鸡腿给了两个妇人一人一个。
回到李萍家,金雪盈又把两只烧鸡拿了出来递给了李萍。李萍推脱着不要,金雪盈前世锻炼的话术这会儿全用上了。
“李婶儿,雪盈真心拿您当婶婶,这俩烧鸡对于我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这点儿薄礼您都不肯要,您是不是没拿我当侄女,以后我若有什么事还怎么好意思开口求您!”
李萍喜笑颜开,接过了两只烧鸡。
“你这丫头,真失忆还是假失忆,说话一套一套的!行了,这边事儿都妥了,大夫我也给你请好了。袁姑娘愿意出诊。等事情结束您让马车送蜜柑的时候顺道去青松医馆接上袁姑娘,等上完了药再把袁姑娘送回青松医馆就行。”
“那太好了!我就知道婶子最厉害了!”金雪盈撒娇的抱了抱李萍,两人的关系一下拉近了许多。
“李婶儿,这边没事我得赶紧回王府了,看看还能不能准备些什么。先告辞了!”
说完便坐着马车急急忙忙又买了两个大鸡腿带回王府了。
午膳也没心情吃,勉强扒拉了两口,便到蜜柑的床铺,让凉薯和醋栗帮忙打包蜜柑的物品。都打包好以后提前放到了马车上。下午的时候金雪盈到关着蜜柑的柴房外,让小厮开了锁,进到屋子里,是一股屎尿混合的恶臭。蜜柑已经没了个人样。金雪盈也没想到这几日竟然就这样一直绑着蜜柑。让凉薯和醋栗去端来了两个水盆,拿了一套衣服。关上了房门金雪盈刚想上手,被凉薯阻止了。
蜜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是金雪盈、凉薯和醋栗,心里百感交集。干涩的眼睛再度不争气的流起泪来。
凉薯和醋栗默默帮蜜柑换着衣衫,擦着身体。几人相对无言,蜜柑只以为大家是来给她送行的。
等都收拾干净后,金雪盈蹲下对蜜柑说道:
“蜜柑,史嬷嬷替你求情,你不用死了。再过一个时辰你就要受刑了,杖刑二十,然后逐出王府。王爷恩典,把你给我了。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丫鬟。也许你对我有怨,也许你不在乎了,但此事是因我而起,我已经为你寻好了住处。出府后你安心养伤。”
蜜柑不敢置信的盯着金雪盈,勉强从喉咙里发出了点声:“真的?”又不敢置信的看看凉薯和醋栗。见到几人纷纷点头,蜜柑捂着脸大哭了起来。哭声中夹杂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眼中又有了光芒。
说完,也不绑着蜜柑了。给了她一小块糕饼,一杯水。蜜柑端着杯子一饮而尽,又拿起糕饼啃了起来。吃完还想要一杯水,凉薯给她倒了半杯。说道:
“不可多喝。”
蜜柑便也不再要了。
金雪盈做完这些便回了屋子休息了。也告诉凉薯醋栗好好歇歇,蜜柑受完刑又要有的忙了。让她们在蜜柑行刑前叫醒自已,自已要睡一会儿了。说完躺在枕头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说来也怪,事情还没发生时彻夜难眠,等事情马上要发生了反而心便安定下来了。
过了一个时辰凉薯叫醒了金雪盈,金雪盈准备去旁观用刑,凉薯和醋栗极力劝阻也没劝住。
行刑的地方就在柴房外,蜜柑已经被捆在了两条并在一起的长凳上。蜜柑低着头看不见表情。金雪盈让醋栗搬来了一张凳子,让凉薯醋栗站在自已身后。
一旁准备行刑的小厮看金雪盈竟然在旁观摩,心里也满是好奇。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一会儿别吓哭了。这刑罚是王爷定的,哭了也不能停。
一个小厮喊道:“时辰已到,行刑。”
两个小厮左一板右一板的轮流打着,蜜柑前两下忍着没出声,第三下的时候就受不了了,凄厉的惨叫着。声音听得金雪盈不由得想要往后退。上半身靠在了凉薯身上,醋栗关心的弯下腰问着金雪盈:“姑娘,我们回去吧,等打完把蜜柑抬上了马车您再来。”
金雪盈咬着唇摇摇头,生生看完了这场杖刑。蜜柑打到还剩最后四个板子的时候就已经晕了过去。这时账房过来了,把蜜柑的籍契交给了金雪盈。凉薯给蜜柑受刑处盖上了块布,然后金雪盈让几个小厮就这样抬着凳子将蜜柑抬上马车运往城外荣家村二道沟,让马车务必稳稳当当的慢慢行。又让璟王府准备了另一辆马车,凉薯跟着蜜柑的马车,酸梅跟着自已的马车去青松医馆接上大夫出诊。
蜜柑在快要出城的时候浑浑噩噩的醒了一下便又疼的晕了过去。因蜜柑的马车行的慢,刚出城还没到荣家村呢就被金雪盈的马车追上了。两辆马车到了租的院子后,郑大勇和车夫一起帮着把蜜柑抬进了屋。然后男人们就出去了,袁姑娘让人帮忙先把药煎上,见金雪盈买的这堆东西里没有能煎药的,李萍便说她家有煎药用的小炉子和药壶,把药拿回家煎上了。
金雪盈说道:“袁姑娘,这位凉薯姑娘也会些医术,有什么专业的事她可以搭把手。我什么也不懂,就也先出去了。需要什么人什么东西随时叫我们,我和醋栗都在屋外等着。”
两人点点头,便开始给蜜柑医治。
凉薯看着这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臀部真是触目惊心。自已还没处理过这么严重的外伤。袁姑娘则比较淡定,因自已是女医,类似的伤病是看过一些的。
袁姑娘从药箱中拿出了剪刀,剪开了裤子,袁姑娘先施针让蜜柑清醒了过来,为的是怕一会儿上药疼醒乱动不配合。先嘱咐道“要为你伤处上药了,尽量不要乱动,至少不能翻身触碰到伤处。”
凉薯按住蜜柑的腿,袁姑娘开始撒着药粉。蜜柑疼得一手把着炕沿,一手攥着褥子的一角,咬着牙叫唤着,袁姑娘一看不行,便拿了两块干净的白帕子折起来让蜜柑咬着。
大概十多分钟伤口就上完药了,随后叫了金雪盈进来,跟金雪盈说道:“三天以内不能碰到伤口,这药粉只要见伤口未结痂就要一早一晚各撒一遍。这状况最好用木头做个架子,被子盖架子上不会接触到伤口还能保暖。但时不时也需要揭开被子透气。把上身保护好别着凉即可。煎的药我带来了三副,每日一副,饭后半个时辰用。若期间有高烧,这三个装着药粉的小纸包,每隔两个时辰用温水送服一包,一天最多只可服用两包,若隔天烧还未退服用第三包后速来医馆找我。”
金雪盈听的脑子乱乱的感觉没记住,不过她相信凉薯一定能记住。等接过了药包一看,原来还附有一张说明书。真不愧是医生,想的就是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