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调侃他,“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
只是想了解你更多。
这句话,盛阳没说出口,他眼里带着假笑,看着她。
“唉,去是去了,就是没成,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错过就错过了。”
陈敏说着,陷入了回忆当中。
当时只觉得上天是不是故意要和她作对,为什么她只是想要一个男朋友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把捡好的贝壳装起,盛阳捡的贝壳装在另一个袋子里。
“好了,我得离开了,你好好玩吧。”
这就要走了吗?
“你在哪里?要不我送你回去?”盛阳语气急切,他一把抓住陈敏装贝壳的手。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情,你好好玩吧,这个岛上的风景,确实还是不错的。”
陈敏可不敢带着盛阳去找黎川,这不是找事呢吗。
她顺着来时的路回去,却发现黎川早已经不见了。
估计是先回去了吧?
她想着,回去得找点东西,做个小饰品什么的。
结果,回到洞穴里,黎川竟然也不在。
她又带着贝壳去了帐篷,结果,人还是不在。
在帐篷里面坐着,她心神不宁,明明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一声不吭就不见了。
她去海边清洗贝壳,海浪翻涌间,她好像看到了海里有什么东西。
一道黑红色的残影,从海中飞出又迅速投入海中。
来回翻涌。
会不会是海怪?
她抓紧手中的贝壳,时刻准备着逃跑。
但是那道残影只是在海中翻腾,不靠近,也不远离,好像根本就没发现她。
她一会瞪大眼睛,一会眯着眼睛,仔细辨别着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终于,她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她把贝壳放在沙滩边,下了海,朝着那道靓丽的风景游去。
海中,游龙一般的蛇影若隐若现,好像带着怒气,狠狠将自已摔进海中,又破水而出。
他不开心,他在发泄。
陈敏在靠近他的时候,悄悄下潜。
游到他的身边,然后浮出水面。
那大蛇似乎是被吓了一跳,忽然张开血盆大口,朝陈敏咬去。
她却没有被吓到,反而静静看着他凶狠的样子。
然后,等了十几秒,陈敏嘴角微勾,眼睛一闭,憋了一口气,沉入海中。
她任由自已下沉,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不顾一切的勇气。
还有,对自已的直觉的信任。
肺中的空气渐渐变少,她感觉意识快要模糊。
身体还在慢慢下沉,她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昏暗,阳光照射不进来,仅仅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东西。
在这模糊的视线中,一条矫健的游龙向她游来。
她强迫自已不要闭上眼睛,那条黑红的大蛇游得很快,马上就到了她的眼前。
下一秒,她感觉自已腰身被什么东西缠住,然后,眼前一点一点变亮。
破出海面的一瞬间,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进入肺腑,她大口呼吸着。
腰身上的蛇尾还紧紧缠着她,大蛇围绕着她转圈,用身体将她围在中间。
巨大的蛇首靠近她的脸庞,血红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细长的蛇信进|进|出|出,仿佛下一秒就要一口将陈敏吞入腹中。
陈敏呼吸够了,她伸出双手,抱住蛇首,巨大的蛇首比她整个人上身都大,她靠在他的脖子附近。
手上的触感好像有些不一样,不像往日那么光滑,甚至有些坑坑洼洼。
陈敏记得,取他蛇蜕那段时间,他经常变换成蛇的形态,就算是可以忽略,她也记得,绝对不是现在的触感。
为了确定自已心中的猜想,她手缓缓向四周移动。
依旧是冰冷的触感,但没有往日那么光滑。
在远处的时候,看不真切,但现在即使近在眼前,如果不是她摸到,恐怕也会忽略。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复活?还是因为在实验室的时候?
她在实验室见到他的时候,他蛇形浑身是伤,是那时候弄伤的吗?
可是那时候他也有过变成人形的样子,并没有将自已包裹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他这样?
难道只是为了不让她认出他吗?
可这也太拙劣了,只要她没失忆,她绝对不可能认错人。
她嘴唇颤抖,纵使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涌到嘴边的话,却又从喉咙咽下。
她紧紧抱着他,正如他紧紧缠着她。
二人心照不宣,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大蛇带着她在海浪里翻涌嬉戏,身体时而被高高卷起抛到空中,时而又落入海中,被卷入浪谷。
害怕!
刺激!
心高高提起,却在回到大蛇卷曲着的蛇身时放下。
他们好像与海浪融为一体,好像生来就是在海里,短暂的闭气没有带来不适,反而让此刻更加珍贵。
也更加难忘。
不知何时,陈敏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已竟然躺在海边的沙滩上。
早先捡的贝壳静静放在她的侧脸。
她缓缓起身,脑子里满是海中和黎川嬉戏的场景。
可她怎么会在这里呢?她又是怎么睡着的?
那一场难忘的经历,好像是一场梦。
她失魂落魄的捡起贝克,沿着海岸线,一遍遍寻找黎川的影子。
这次,她肯定会好好看,仔细看,不会错过任何一点可疑的东西。
不远处,一直跟着陈敏来到这里的盛阳,眼里止不住的酸涩。
他在这里看了很久了,陈敏疯疯癫癫找了好久。
她在找什么东西,对她那么重要吗?
他朝着陈敏的方向走去。
二人撞见的那一刻,陈敏愣了一下。
盛阳主动打破沉默,“你丢下的。”说着,他伸出手,掌心静静躺着一枚贝壳。
陈敏接过贝壳,“谢谢。”
她失魂落魄错过盛阳,继续往前走。
盛阳一把拉住她,“你在找什么?我可以帮你。”
陈敏挣脱他的手,摇摇头,“不用了。”
她像个紧闭的蚌壳,将自已柔软的身体藏在坚硬的外壳之中,任他手段如何用尽,也不能让她打开。
或许,只有那个特定的人才能让她敞开心扉。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呢?
为什么他要放弃呢?
还是不甘心。
陈敏最好是变的不在乎任何人,他才觉得他放弃不可惜。
她越是在乎,他越觉得这应该是属于自已的。
他才是真正需要这种偏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