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纾推开门走了进去,整个房间阴沉沉的,不见一丝光亮。颜纾关上门,还没等转过身来,有一个瓷瓶就摔了过来,碎片溅了一地,划过颜纾的脚踝。
“没听见我的话吗,谁允许你进来的。”声音自屏风后传出,不同于昨日的明媚,今日的声音更多的是愤怒还有些沉闷。
房间内到处都是陶瓷的碎片,颜纾踩着空档,绕过屏风,才彻底看清他的全貌。
昨日热烈而张扬的少年,鲜衣怒马,如今,却只穿了一件里衣,随意的摊在床上,头发也没有打理,随意的披在肩上,胡子拉碴的,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的行尸走肉。
眼前的萎靡之景,模糊了颜纾的双眼,李君歌所说的教训竟如此的惨烈。
颜纾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从脖子上取下了奶奶给她的护身符,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对不起,这件事的源头在我,你的马,还有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也为时已晚,但我想做些什么,多多少少表示一下我的歉意。”
“真是恶心,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不必将心思放在我方家,她想要的,我方家不给。”方帆至始至终都没有睁眼,但口气中的厌恶溢于言表。
“让你变成现在这样,有我的责任,但我和城主府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来到这里,并不是要得到什么,就是向你还有你的疾风马致歉。”
“不管你接不接受,这个歉我必须要说出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说完,颜纾便不再看向方帆,转身要走。
“拿好你的东西,不要让李家人夺了去。”方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声音不大,但却足够清晰。
“什么?”颜纾猛地回过头去。
方帆依旧是闭着双眼,听见颜纾问他,反而是躺下,并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颜纾知道这是不愿再和她说话了,推开房门,便离开了。
颜纾离开之后,方帆撑着双手重新坐了起来,将颜纾放在桌上的护身符紧紧的攥在手中,“薛姨,她真的和您很像。”
这双腿如今只能是断的,不过也好,就有更多的时间和空间……
从方府出来后,颜纾直接被马车带回城主府,到了城主府门口,就又被轿子接走,中间没有留任何的空闲时间,颜纾再次回到房间。
身后仍然是夕远贴身跟着,院子内的监视只多不少。
城主府书房
“主子,方帆和颜纾的对话都在这里。”暗七将手中的记录交到城主的手中。
李君歌看着纸上的对话,“除了这些,他们还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回主子,颜纾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东西,放在了方帆的桌子上,貌似是赔罪的礼物,要不要把它……”暗七将自已看到细数说出。
“不急,放长线给诱饵,才能一步一步的抓到大鱼。”李君歌看向远方,眼神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得意。不过有了这几件事的铺垫,这傻姑娘,也该有警惕心了。
这北靖国的生活,她应该收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