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寝不语,在李莲花的微笑盯视下,李莲蕊和方多病总算没在饭桌上上演全武行。
“阿蕊,小宝,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师娘,我带他们去祭拜师父。”
“你去吧!”
李莲蕊,方多病互相看了看,两个人都露出一脸喜色,这说明李莲花不再忌讳提及过去,说不定能够让他放过自已,愿意去解毒,也不是敷衍他们的。
李莲花等三人来到了漆木山的坟茔前, 发现已经有人先行祭拜过的痕迹。方多病想起了什么,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这”
李莲花仿佛心有灵犀,回道:“之后再说。阿蕊,小宝,跪下。”
李莲蕊和方多病听话跪下。
“师父,这是我收的徒弟方多病,”
“徒孙方多病见过师祖。”
“他很好,武学天资不凡,已经有我年轻时风范,只是还缺乏历练,有些少年人的天真。”
“那是真诚,真诚,师祖不要听师父瞎说。”方多病很是不服气。李莲花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想很庆幸方多病的这份天真,没有让他的余生沉溺于悔恨中,这个江湖还有人记得李相夷,还有人需要李相夷。
“这是我收养的女儿,她的天赋远胜于我,整日猴儿般上蹿下跳没有个女孩样子,不过有了她是我李相夷最幸运的事。”
“孙女李莲蕊见过师祖爷爷。
花花爹,你会不会说话,我那叫静如处子动若脱兔,是侠女风范,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过有件事你说的很对,有我确实是你最幸运的事。”
“好了,我师父已经带你们看过了,你们去找我师娘,师娘会安排你们今晚的住处。我要和师父单独说说话。”
“好,那我们先走了。”
“走吧,师妹。”
方多病拉着李莲蕊离开了,李莲蕊边走边回头,很不放心的样子。等到离李莲花远一点,方多病放开了李莲蕊。回望李莲花,见他独坐在坟前,敬一杯酒,自已喝一杯酒,满身的萧索,孤单,不知前路,不知归处。这样的李相夷,让方多病和李莲蕊从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方多病,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是有事瞒了你,不过不该由我告诉你,等李莲花想说的时候,你问他吧!现在,不要逼他。”
“不告诉就不告诉,谁稀罕。我总会知道的,现在,你,陪我去整理房间。”
“本少爷可没空,你有本事就自已回。如果,你喊我一声好师兄的话,”
“哼╯^╰,没可能,我自已走。”
“师妹,天色将暮,小心山里有,鬼啊!”
“啊”
“你有病啊!还有,谁是你师妹?”李莲蕊又惊又怒。
“你呀!好了,逗你的。再不走,天真的要黑了。
你先回吧,我去山下看看狐狸精。”
李莲蕊不与方多病计较,径直回云居阁。心里知道方多病是想支开她,要与花花爹说些她不知道的事,心想我超大度,就原谅你们了,下次再瞒我,要方多病好看。
“李莲花,你如何打算的?”
“阿蕊,哄好了?”
“哄好了,已经走了。别扯开话题,关于单孤刀,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我准备怎么办,有事弟子服其劳,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何须问我呢!”
“李莲花,我们已经重新来过了,事情真相一清二楚,他们所有的动机和部署我们都知道,难道还要放任吗?”
“自然是不放任的,有你在,我很放心的。”
“可是,你不亲自提前了结这一切吗?那我们重新来过的意义在哪里呢?”
“是啊,意义在哪呢?”
李莲花喝了一口闷酒,想把满心的不甘和懊悔随着这口酒咽回去。可是,或许,是醉了,那些不愿说出的话,此刻对着方多病,这唯一的徒弟,也是唯一见过自已最狼狈样子的人,也有勇气说出来了。
“小宝,重新来过没有用的,毫无意义。我依然中了碧茶之毒;东海之战,四顾门五十八位兄弟,因为我,葬身东海;东海之滨的普通百姓也因此房屋尽毁,无家可归;师父,师父,我也没及时救下来,师父因我走火入魔,我枉为人徒。
事情已经都发生了,我回来,意义何在呢?迟了,一切都迟了。”
“可是,李相夷,师父,我需要你,师妹也需要你。你不能自我放逐,就算万圣道的事情有我,单孤刀我来解决,那师妹呢?她才七岁,你要丢下她吗?”
“有你,有阿飞,还有师娘,阿蕊,就托付给你们了,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们了。小宝,你能做到的,对吗?”
“你别,我还没成婚,可不想带个拖油瓶。阿飞心里只有至高武学,也不可能。师娘,更不可能,她年纪大了可是要颐养天年的。李莲花,如果你的良心还在,你就自已保护师妹,可别指望我们。
还有,之前你答应我去解毒,可不能食言,不然我就把你对阿飞始乱终弃的事告诉师妹。”
“尽会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对阿飞做过这样的事。”
李莲花趁方多病还在想怎么劝说,一个闪身,脚踏婆娑步飞远了。
“李莲花,我这叫有其师必有其徒,近墨者黑。”
方多病一边说,一边也运起婆娑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