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李莲花房间后,四人各自找地方坐下。李莲花眉头紧锁,神情萧瑟,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让人不禁心生怜悯。岑婆和方多病看着李莲花,心中都充满了担忧,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而昭翎则一脸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对眼前的情景感到十分困惑。然而,凭借着她在宫廷中学到的察言观色之能,她敏锐地察觉到此时并不是一个适合开口说话的时机,于是便小心翼翼地保持沉默。
就在这时,方多病再也忍受不了这安静肃穆的气氛,他觉得这种氛围简直要把人逼疯了。于是,他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李莲花,你……你没事吧?"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内心非常紧张。
听到方多病的询问,李莲花终于回过神来。他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已并无大碍。接着,他缓缓说道:"我没事。这本就是因我而起,给这个江湖带来的动荡,百姓们埋怨也是情有可原。不过,等到我们解决了封罄谋反这件大事之后,江湖就会慢慢恢复平静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但是眼下,当务之急还是阿飞的事情。"说完,他紧紧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
方多病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那老笛不就是被角丽谯逼婚嘛,能有什么事。”
李莲花皱起眉头摇摇头:“阿飞不同于我们,这次我们将他从闭关之地提前薅出来,他的伤本就没好,还没有观音垂泪供他疗养,恐不是角丽谯的对手啊!”
“那也不会有事吧?那角丽谯爱笛飞声爱的死去活来,而且这次我们又没有三番五次刺激她,她总不能提前发疯,把老笛的内力废了还废了他手脚,不让他跑吧?”方多病瞪大眼睛看着李莲花,满脸的不可置信。
李莲花沉默片刻后,还是点点头,肯定方多病的猜测:“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在笛飞声应该已经被角丽谯控制住了。”
“不会吧?怎么可能呢?”方多病还是不敢相信笛飞声会栽在角丽谯手上。
“应该大差不离,不然他们大婚的消息不会这么快传遍江湖,我们也只不过从金鸳盟离开不到三天,这显然是角丽谯特意传消息给我们听的。唉,这阿飞啊还是太过自大了,怎么和以前一样不对女人动手呢?”李莲花无奈地摇着头说道。
“就是,这角丽谯不是普通女人,她可是跟封磬一路的,手段狠辣,老笛这次恐怕是要吃亏了。那,李莲花我们现在返程回去救他吗?”方多病皱着眉头,看向昭翎公主,对于回去救笛飞声有些犹豫。
李莲花沉思片刻后说道:“救肯定是要救的,但昭翎公主这边也非常重要。因此,我们兵分两路。师娘、小宝,你们和公主秘密潜回京城,一定要小心别被封磐的人察觉;而我则去救阿飞。”
方多病对于李莲花的这个安排仍然心存疑虑。他皱起眉头问道:“李莲花,你的毒才刚刚解除没多久啊,真的没问题吗?要不然你跟师祖婆婆一起护送公主回京城,我去救老笛怎么样?”
李莲花心里暗暗叹息,他好不容易才给方多病创造了与公主独处的机会,但这小子似乎并不开窍。于是,他运用传音入密的功夫,悄悄地提醒方多病:“你这个笨蛋,这可是个绝佳的英雄救美时机啊!你要好好珍惜!阿蕊替我解毒后,我不但恢复了内力,连武功也更进一层楼。所以,你就放心吧,角丽谯和她那帮手下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方多病听到李莲花的提醒,顿时感到一阵尴尬,脸涨得通红。他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昭翎公主,却发现她正用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已,仿佛能穿透他的内心。方多病像被烫到似的,迅速转移视线,眼中流露出一丝心虚。
李莲花看到方多病这副情窦初开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他与岑婆对视一眼,然后默默地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年轻的恋人。此刻,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氛围,只有方多病和昭翎公主两人,他们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可是如今昭翎只有九岁心智,方多病注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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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金鸳盟内一片红彤彤的景象。红色的彩绸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新房,红色的灯笼高高悬挂,大红的喜字贴满了门窗。然而,尽管四处都洋溢着喜庆的红色,但整个金鸳盟却异常安静,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宛如那敞开的大门如同地狱恶鬼一般,随时准备吞噬过往之人。
笛飞声的房间同样充满了喜庆氛围,龙凤烛已经燃起,时不时地爆开烛花。原本用来关押昭翎公主的密室被打通,里面修建了一个宽敞的浴池。现在,笛飞声正静静地泡在浴池里。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面色苍白如纸,眉头紧紧皱起,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若仔细观察池水,可以发现笛飞声的手腕处不时有鲜血渗出,缓缓漂浮到水面上。
突然,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射进屋内,笛飞声下意识地紧闭双眼,试图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化。角丽谯则不紧不慢地走进房间,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仿佛一只高傲的孔雀。她那修长的手指上涂满了鲜艳的丹蔻,如同鲜血般艳丽夺目。
角丽谯的目光落在笛飞声身上,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欲望和期待。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妖媚的笑容,然后伸出涂着丹蔻的手,轻轻抚摸着笛飞声的脸颊,感受着他肌肤的光滑和细腻。随着她的手逐渐向下滑落,笛飞声开始感到不适,他难以忍受这种侮辱性的触碰,不禁转过头去。
角丽谯看到笛飞声的反应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她紧紧握住拳头,咬牙切齿地盯着笛飞声,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威胁。随后,她迅速伸出一只手,紧紧掐住笛飞声的下颚,用力将他的头扭向自已。笛飞声被迫歪着头,贴近角丽谯那张妩媚动人的脸庞。
"怎么样?我说过,即使你变成了人彘,依然是我角丽谯的夫君。
夫君,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渴望你能完完全全地属于我。我曾想把身体交给你,但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我也曾崇拜你,视你为尊贵的主人,但你仍然拒绝接受我。既然如此,那就让你成为我的尊主夫人吧。如果你无法给我你的真心,那么我就要得到你的人。"
角丽谯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疯狂和绝望,她的眼神中燃烧着强烈的占有欲。然而,笛飞声却选择闭上耳朵,仿佛角丽谯只是在自言自语,与他毫无关系。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塑,完全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
角丽谯看着笛飞声依旧无动于衷地闭着双眼,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尊上,难道你忘了吗?你不是一直渴望与李相夷一决高下吗?放心吧,这次婚礼我一定会把李相夷抓来陪着你。你想比试多久都可以,想怎么比也随你高兴!”
听到李相夷这个名字,笛飞声终于无法保持镇定,猛地睁开了双眼。
看到笛飞声有反应,角丽谯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果然只有提到他才能让你有所触动。”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笛飞声一口带着血沫的口水打断。
角丽谯顿时气得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她再也无法忍受,又一次拿起匕首,狠狠地刺向笛飞声的胸膛。
“为什么你只在意李相夷,他到底哪里比我好?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爱我?”
笛飞声又闭上眼睛,仿佛疼痛和角丽谯都不存在一般。笛飞声无声的无视,彻底逼疯了角丽谯,她一下又一下将匕首扎进笛飞声的肉里,一边扎一边质问:“你到底爱不爱我?爱不爱我?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