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一阵恶心,但还是强忍着厌恶问道:“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鬼鬼祟祟?”
那人听了,立刻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小……小人名叫王二,家……住明才巷,家里只……有我一人,没有什……么营生,什么来钱做什么,我真没见……过那个人,您别再找我了,我真的什么都说了,真没别的了。大人,您饶了我吧!”
说完,他便连连磕头,嘭嘭之声不绝于耳,态度极其诚恳,仿佛要把地板磕穿一般。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上就鼓起了一个大包,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但方多病却丝毫笑不出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为何如此害怕被追问?难道他真的与那个神秘人物有关?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心头,让方多病感到无比烦躁。
李莲花看着眼前这个哭得可怜兮兮的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他慢慢地走上前去,轻轻地拉起这个人,并帮他拍去膝盖上的灰尘。同时,他关切地问道:“你为何如此惧怕我们?是否有人向你询问过同样的问题?此外,我们并非所谓的‘大人’,而是因为我的妹妹在京城失踪了,见兄台对京城道路十分熟悉,故想从你这里打听一些情况。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李莲花,旁边这位是方多病。”
王二听了李莲花的话,原本紧绷的神情稍微舒缓了一些,但心中的不安并没有完全消散。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凝视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王二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哦,哦,哦,我知道了,是你们谁的妹妹失踪了,今年几岁,哪里的人士?一般卖到京城的,不是进了高门大院做公子小姐的贴身陪侍,就是进了那红袖招,少有的有好容貌的就被特意调教送到宫里或者皇亲的府里,你妹妹大概率也就到了这些地方。”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然而,他的眼神告诉李莲花他有办法找到人。
李莲花和方多病对视一眼,两人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方多病连忙追问:“你怎么如此清楚这些事情?莫非你知道我妹妹的下落?”
王二低头叹了口气:“我也只是朋友比较多罢了......不过,我或许可以帮你们打听到一些消息。京城的各大府邸、青楼我都略知一二,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可以跟我说说令妹的具体情况。”
方多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相信王二:“我妹妹名叫方清儿,今年十四岁,是山西人氏。她性格活泼开朗但很倔强。若真是被卖入高门大院或红袖招,以她的性子必定不会乖乖就范......”
王二点点头:“我明白了。两位稍安勿躁,我这就去打听一下。不过,此事涉及不少达官贵人,恐怕需要一些时间。”
说完,王二就要转身离去,突然被监察司的人拦住了去路,他又噗通跪下了,显得十分熟练。
当然李莲花和方多病也被监察司的人拦住了。
“几位,我们久候多时,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就要把三人全部扣下,押走。李莲花没什么意外神色,但方多病很着急地道:“你们凭什么抓我们,知道我们是谁吗就胡乱抓人,抓错了你们担得起吗?”
“我管你们是谁,抓的就是你们,带走。”领头的那人一声令下,身后的一群人就涌上来,将李莲花和方多病团团围住。
方多病还要挣扎,右手已经握住剑柄,就要动手。就在这时,李莲花伸出手,轻轻按住了他,同时向他摇了摇头。他用眼神示意方多病先冷静下来,看看情况再做决定,不要轻易冲动行事。
方多病一向相信李莲花的判断,见李莲花如此,便也不再挣扎,任由监察司的人将自已带走。
他们被带到了监察司的监牢里,而且还被分开关押。这让方多病心中十分担忧李莲花的安危,毕竟他们现在身处敌人的地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危险。
李莲花似乎察觉到了方多病的忧虑,他连忙对方多病使了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尽管心中仍有疑虑,但方多病还是选择相信李莲花,暂时按捺住内心的不安。
他们被关进来没有多久,杨昀春就进来提审。李莲花被带到审讯室,两个狱卒毫不怜惜地把他绑到刑架上,惹得李莲花连嘶了两声。
杨昀春本来还在漫不经心地端着茶等着,看到刑架上的人竟然是李莲花,顿时大吃一惊。他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急切地对狱卒喊道:“快放开他!”
狱卒们有些惊讶,但还是迅速解开了李莲花身上的绳索。李莲花揉着被勒疼的手腕,有些戏谑地看着杨昀春,“杨大人,这监察司办的事不太讲究啊!”
杨昀春抱歉地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李门主。实在不知道逮的大鱼是你们。”他转头交代两个狱卒:“你们下去,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两个狱卒点头应是,轻步退走。
李莲花了然轻笑了一声,看了杨昀春一眼,摇了摇头移步桌边坐下,一点不见外地给自已倒了一杯茶。
李莲花:“嗯,想不到在这牢房之中还能喝到如此好茶,杨大人的日子过得不错。”
杨昀春苦笑,“李门主说笑了,我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上头的命令不能违抗。”
李莲花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微笑道:“无妨,我理解你的难处。只是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杨昀春叹了口气,“是啊,世事难料。不过既然李门主在这里,那我们也算是有缘。”
李莲花点点头,“的确,看来我们之间还有很多话要聊。”他目光扫过牢房四周,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杨昀春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心中不禁一紧,“李门主有何指教?”
李莲花微微一笑,“杨大人,你这牢房布置得如何?”
杨昀春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李门主果然心思缜密,监察司的监牢还没人能够逃出去。”
李莲花笑而不语,再次端起茶杯,细细品味其中的茶香。
一杯茶饮尽,李莲花放下茶杯,看着杨昀春,决定不再绕弯子。他开门见山地说:“不瞒杨大人,这次我和方多病来京城就是为了公主失踪一事。那王二想来监察司已经查过了,不知杨大人能否告知你们查到了什么?”
杨昀春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我们确实调查过那个叫王二的人,但目前还没有发现与公主失踪有直接关系的线索。不过,我们查到公主被绑之后,经了王二的手,被卖到了教坊司,后来就不知道公主的行踪了。”
李莲花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要找到公主并非易事。他接着问道:“那么,关于公主失踪前的行踪和接触过的人,你们可有什么发现?”
杨昀春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前也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公主失踪前宫里最后看到的人已经死了,至于出宫后她接触过的人,我们正在逐一排查,但这需要时间。”
“嗯......这可真是难办啊。”李莲花喃喃自语道,“不过没关系,既然已经有了一些线索,那就还有希望。既然宫外一时寻不到其他线索,那就去宫里看看。正好这次我和方多病被带到这牢里,杨大人就不要放出我们被放的消息,正方便我和方多病去宫里查探。不知杨大人可有门路将我和方多病带进宫里?”
杨昀春看着李莲花,一脸为难。“李门主,这宫里实在不好进去呀!”
李莲花微微一笑,拍了拍杨昀春的肩膀,安慰道:“杨大人不必担心,我们只是进宫寻找线索,并无他意。相信以杨大人的能力,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
杨昀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试试看。但宫门守卫森严,你们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切不可鲁莽行事。”
李莲花说道:“多谢杨大人!对了杨大人,还有一封方尚书写给你师父的信,在方多病身上,应该有些用处,还要请你把方多病放出来。”
杨昀春:“好说,本就是我们办事不周,我这就让他们放开方公子。”
于是,在杨昀春的安排下,李莲花和方多病顺利地进入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