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巴几乎快要被他捏碎,紧紧皱着眉。
傅珣琛似乎没有怜爱,从喉咙里发出恶狠狠的声音,“我让你守住自已,你守住了吗?”
她的眼角噙出泪水。
初秋的瑟凉,干燥,微风吹得她的眉眼酸酸腻腻。
傅珣琛看着这张日渐美艳的脸,勾得心火烧,他的心肝都是颤的,怕她太美,太引人注目,
他在等她长大。
他终是没忍住,没狠心,松了手,在她的下巴留下一吻。
阮念清睁大了眼睛,他的唇那么冰冷刺骨,贴着她的肌肤。
他捏紧了她手腕处的骨头在揉,“他亲了你,阿念。”
阮念清脸煞白,咬着唇。
手腕处的骨头被揉得发红,生疼,傅珣琛冷幽幽问道:“阿念,是我这八年把你养得好,还是他这段时间给你的好?”
她似乎有根刺在喉咙里,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阮念清,你的心乱了,对吗?”傅珣琛盯着她那双勾魂的眸子,如水盈亮。
那是一双训练过的眸子,愤怒,柔情,无辜,可怜,能骗过所有人。
傅珣琛好像没有耐心了,用力扯过她的脖子逼到自已面前,一字一句道:“他是敌人,他利用你在背后捅我一刀,阿念,你别忘了,他知道你是我的人。”
她屏住了呼吸,“琛哥,你不信我了。”
傅珣琛脑子好像被劈了一般,他意识到他不是不信她了,他是在患得患失。
他害怕失去她。
他紧张地把她抱在怀里,“阿念,我弄疼你了,阿念,我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碰你。”
“那你怎么忍心把我送给别人?”
傅珣琛张了张嘴,心里被无数针穿过。
她眼眶微红,信誓旦旦,“我永不背叛你。”
他的心定了。
如果没有傅珣琛,她会被老家隔壁的混子追到盛海市后带回去当媳妇儿,还会在深夜洗澡的时候被偷窥,她仿佛还能听到那些偷看时奚笑的声音,刺耳,恶心。
她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不想被卖掉,不想吃垃圾,不想烂在泥土里。
傅珣琛把他们处理了。
他还给了阮念清爷爷奶奶一笔钱,算是买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阮念清的人生,那些灿烂光明的人生,都是傅珣琛带来的。
阮念清的未来,在八年前就已经明码标价。
阮念清,她属于傅珣琛。
她抬头看着他垂下的眼神,大胆的问,“你心里有我是吗?傅珣琛,我只想要这个答案。”
傅珣琛手指摸着她光洁细腻的额头,承认道:“嗯,只有你。”
够了,她满足的闭上眼,头靠在他的怀里。
只要这个答案就够了,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死。
傅珣琛摸着她的头发,缓缓道:“阿念,我不会爱人,没人教我,我只能用我认为好的方式对你。”
他从十岁开始闯社会,饥一顿饱一顿,跌入过最底层的地狱,他曾经哪里需要什么爱,也不会去爱,能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
不重要了,什么方式都不重要了。
她的心不再乱了。
盛山别墅,是他们的家,傅珣琛从来不带别的女人来,他选择在这里与她互诉衷肠,就代表他傅珣琛有心,有她。
盛海傅三爷的心,只有她阮念清。
他们依偎在回廊,池塘的鱼儿欢悦得游来游去,秋日的燥感都渐渐褪去。
没人注意到万玫站在雕花铁门门口,正在紧紧盯着他们,她原本想去觐远斋找他,不曾想被告知在盛山别墅。
万玫没有来过这里,她知道傅珣琛有过很多女人。
可她心里知道,这个女人,才是最特别的,这些年他有什么样儿的女人,她都一清二楚,不过都是些不入眼的货色。
她无比确定,傅珣琛全身心对这个女人是接纳的,身体动作骗不了人。
最可怕的是,她没接收过这个女人的任何资料。
万玫呼吸不匀回到自已的保时捷跑车,用力发疯敲着方向盘,阴霾,沉闷,恶浪,席卷她。
静园公馆亮着暖黄的灯。
阮念清在盛山别墅陪傅珣琛吃了晚饭才回来的,她站在房子前,感慨万千,周望津给她留了一盏灯。
她有那么一刻觉得不是无脚鸟。
可傅珣琛也告诉她了,“阿念,我会在盛山别墅永远给你留一盏属于你的灯,等你回家。”
周望津留的灯,她才不稀罕。
一笑作罢。
阮念清走进客厅,周望津正在看着电视的时政新闻,坐得端正,神情严肃,甚至还微微蹙眉。
她不明白一个新闻有什么好端正姿势的。
“回来了。”周望津眼睛没有看过来。
“嗯。”她回得弱弱的,到餐桌旁倒了一杯水喝起来。
“你去见他了,小水。”
她喝水的动作顿住,有些溢出来流到脖子,全身都冷得发颤。
周望津走过来,抽两张纸巾给她擦,才注意到她脖子微微的红痕。
“怎么回事?他掐你了?”他手指摸着,一眼就看出是什么伤痕。
阮念清躲闪后退,满是不悦,“你别老是跟踪我,行不行?”
“我在你车里,手机里装了定位,你找人拆了吧。”他似乎有点累了,她的心好像怎么都捂不热。
他心里笑自已,傅珣琛把她培养得可真好,不愧是好棋子。
周望津的坦白倒是让阮念清意想不到,见他落寞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楼梯转角。
电视里还在放着时政新闻,“最近我方破获了一起黑幕大案,京华城......”
才不过两分钟,周望津“嗒嗒嗒”走下楼,手里拿着一支药膏。
他放在餐桌上,“一会儿洗完澡,就涂了,省得传出去以为是我害你。”
周望津又回了房。
没人能窥探对方的心,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深不可测的屏障。
是无论怎么样,都没有办法跨越过来拥抱对方的千山万壑。
保时捷刷地停在了万园门口,车主似乎开得异常气愤,在门口划了很深的车轱辘印儿。
万玫蹬着小高跟下车,扔了钥匙给门口的佣人,她连车都不想停好。
她刚进主厅就冲万蔺哭唧唧,“爷爷!爷爷!”
她的泪水快要夺眶而出。
“怎么了?小祖宗,快别哭,拿纸拿纸。”万蔺接过林管家递过来的纸,给她擦眼泪。
不哄还好,一哄听到亲人的声音,万玫的泪水奔涌而出,哭得更凶了。
“快跟爷爷说,怎么了?爷爷替你做主。”
万玫哭得断断续续,“珣......琛哥,有别的......女人了。”
万蔺皱眉,“他有女人不是很正常吗?”
“这次不一样!这次不一样!”她发了狂的大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