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车,站在洋房前,抬头看着这栋盛海市权贵趋之若鹜的身份地标。
“这是你外婆家?”她问道。
南方跟北方不一样,南方大多数叫外婆。
周望津点点头,“嗯,我外婆家,她嫁给姥爷以后,就在京华住了,估计得有五十多年没回来了吧。”
“难怪。”她说道。
难怪这个洋房一直没有人居住,也没人能联系上房主。
他打开房门,拉着她走进去,“虽然很久没人居住,但每三天还是会有人来打扫的,我外婆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这次来盛海,这房子就顺便给我打理了。”
阮念清看着眼前那个世纪的装修风格,木质的地板,映衬着暖光,主厅摆放着欧式碎花软沙发,茶几铺着边角有花边的桌布。
房子的内饰,无不透露出房主人的精致感。
阮念清摸着那盏暖黄的拉线落地灯,心中不禁感慨,她也算碰上运气,能来这个房子里参观。
周望津从厨房走出来,把碎花欧式茶杯放在茶几上,里面泡的是玫瑰花茶。
他拉她坐在沙发上,“小水,这个房子有五个房间,你选个自已喜欢的住下吧,花园很大,你看看还想再种点什么花儿,现在有玫瑰,百合,空了好多地儿呢。”
“周望津,我不能住在这里。”她的不配得感在滋生,而且她不能接受。
周望津端了玫瑰花茶给她,“可不白住,小水也要给我留一盏灯,给我每天做热菜热饭。”
她摇摇头,刚想站起身,被他一把拽到怀里。
他又是那副勾人的样子,把花茶送进嘴里,嘴唇想要与她贴近。
阮念清咽了咽喉咙,在快要贴近的时候,她偏过了头,“别这样,周望津。”
“不是说要对付我吗?在我眼皮底下,你想怎么帮傅珣琛对付我,这不是最好的方式吗?”他掰正她的脸与自已对视。
她越来越看不透周望津,越深入了解,越发现他的身份,不再是有钱,他甚至有权有势。
他的家世,非富即贵,不是阮方嘉说的那种有点小钱儿。
他拨了拨她的碎发,指尖的温度触碰着她的耳朵,话语缠绵,“而且,天都黑了,我也不放心小水你一个人出去找房子。”
他的话温柔如水,似假似真,灌溉她心里的荒地。
周望津在慢慢渗透她贫瘠的内心,那里开不出花,也长不出草,只有孤漠。
她呼了一口气,“找到合适的房子,我会搬出去。”
他笑得如暖阳,“快上楼选你喜欢的房间,如果你喜欢我那间,那我们可以一起住。”
“你想什么呢周望津。”她剜了他一眼。
阮念清走上楼的时候,周望津在后面说了一句,“小水,你的新衣服都在南边房里的衣帽间。”
她的脚步顿了顿,他算好了,她一定会来这里住,早就准备了一切。
“小水,看完房间,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吃饭,以后再让我尝尝小水的手艺。”他又说道。
阮念清轻轻“嗯”了一声,往南边的房间走去。
刚走进来,就闻到了熟悉的禅茶香,床头放着了固体熏香,房间不算特别大,实木的欧式床,铺着小碎花的床单被子,梳妆台看着像上了年头又保护得很好的实木家具,透明落地窗推开,是小露台,那儿放着一张躺椅。
往下一看,是一百多平的花园,果然种着火红的玫瑰,白黄的百合,这个角度看过去,盛海市最美的夜景,尽收眼底。
他知道她会选这间,周望津就是个魅魔,强势撕开她的心。
阮念清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万赢抛售xx企业股份遇到了危机,股票一路下跌,甚至跌停板,抛售半路被杀价,万赢亏损了三十亿。
直到抛售计划完成,xx企业股票回升,很明显有人在背后操纵。
阮念清走进远山阁楼,就听到一阵阵娇媚的声音,行子在屏风处看到阮念清连忙走过来挡住。
“阮小姐,您怎么来了,三爷,三爷在忙。”显然行子是没有做好准备的。
她冷声,“让开。”
行子大声说道:“三爷,阮小姐来了!”
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阮念清越过屏风,红木沙发坐着傅珣琛和趴在他怀里的女人,那个女人的头埋在他的胸膛里。
傅珣琛又换新女人了。
“是谁啊,三爷。”那个女人眼睛从下往上打量着阮念清。
傅珣琛推开了那个女人,严肃皱眉,“叫阮小姐。”
女人也不恼,乖巧听话笑眯眯,娇滴滴开口,“阮小姐好,我叫许筱沫。”
许筱沫似乎比关苒苒还要年轻,娇嫩,好看。
阮念清随便敷衍“嗯”了一声,傅珣琛让她先回房了,让阮念清坐下。
“阿念,过来有事?”他叠腿,理了理自已凌乱的衬衫。
阮念清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万赢抛售股票那事,背后的人是阮方嘉,周望津找的阮方嘉。”
她的眼眶已经开始红了。
傅珣琛蹙眉眼睛微眯,没继续提这茬,“听说你去了静园公馆住了?”
她点头。
“你应该猜到周望津的身份了吧?”他声音放低,“阿念,周望津不是很好对付的人,你要万事小心。”
“那你就让我及早抽身。”她说得哽咽,不明显但足够令人心疼。
“阿念。”傅珣琛有些无奈。
阮念清喉咙发硬,“我知道你们做了交易,琛哥,我现在还相信你,我能信你吗?”
她的眼睛微红,直视着他。
她很想用心的看看这个自已喜欢的男人,他的骨相完美,侧脸雕塑般凌厉,傅珣琛是天生的王者,居高临下俯瞰盛海。
他出现在她眼中的那一刻,她想过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可他为什么每次都在一次一次,把她推往别人的身边,可她做不到背叛,她知道傅珣琛是怎么成为盛海的傅三爷
那些苦难艰辛,是滚过火辣尖锐的酷刑。
傅珣琛语气如常冷漠,“阮小姐,最该信的人,是自已。”
他又把她推开了。
这些推开,总是反复无常,颠三倒四,如钝刀似的磨着她的心。
行子在屏风处通报道:“三爷,齐小姐来了。”
齐沄心从门口进来,已经怀孕七个月的她大腹便便,却还是风韵犹存。
她谦卑地叫了一声,“三爷,阮小姐也在。”
阮念清站起身,“我先走了,你们聊,琛哥,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她没走,她在拐角的门口,静静的听着。
齐沄心开口,“三爷,我没来得及做那件事,那个女人不是我处理的,我想处理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没了。”
“你现在才来跟我说?”傅珣琛明显生气了。
站在门外的阮念清捂住了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