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衡珏拉着她的手往家走,“随时准备着,娶厉太太。”
她眸子含泪,不是感动,是悲凉,神情幽暗,“那就下周吧,厉先生周几有空?”
“厉太太想要周几都可以,我的时间都为厉太太错开,这可是我的人生大事,一会儿你帮我看看我穿哪套衣服去拍红底照。”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掌心是温凉的。
阮念清淡淡笑着,“嗯,明天吧,今天太晚了,有些累。”
“对对,你瞧我这脑子,兴奋过头了,但我今晚肯定睡不着,厉太太早些睡。”
她泡在浴缸里,头一直往下往下往下直至淹没,她在水里睁开眼睛,水波纹缓缓流淌,有一圈圈的光晕。
她快要溺毙,手机铃声响起激得她迅速抬头。
“哗————”
长发湿答答的盖住脸,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回过神时手机铃声已经消停。
她站起身用浴巾围住自已,拿起洗漱台放着的红酒,抿了一小口,她有个习惯,睡前需要来一小杯红酒。
微醺,让人入睡快。
电话是周望津打来的,他还发了信息:小水,我不会让你嫁给他。
她冷笑,没有回复。
远山阁楼传出杯子砸碎的声音,随后是男人嚎叫。
“啊——啊!!——疼!!——”
傅珣琛坐在椅子上,冷漠看着眼前的一切,钱铭的手被行子踩在脚下,还在用力地磨着。
齐沄心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神色平淡,司空见惯,“那天的下午茶,有人跟阮小姐说了什么,一五一十告诉我,有一个字差了,就剁他一根手指。”
“三爷!三爷!我怀孕了记性不好,求您,求您放过钱铭,我一定替您解决这个事,求您了。”齐沄心抓着傅珣琛的裤腿,苦苦哀求。
傅珣琛眼神瞥了一眼行子,行子松了脚。
他眼神冰冷,“你们玩真的?钱铭,我放在你身边的棋子,竟然亏给你了,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傅珣琛,不是谁都像你那么冷血,沄心是个好女人,不是你的棋子。”钱铭扶着自已受伤那只手,冷哼一声,“你知道跟我摊牌的后果吗?我可是......”
傅珣琛打断他,“你是什么?你自已清楚,你的身份就是个烟雾弹,我还浪费了一颗那么好的棋子,齐小姐可是我千挑万选的,选给你这个孬种。”
“你!你真是无法无天了!”钱铭吼道。
他对行子笑道:“行子,告诉钱先生,什么是法和天?”
“咱三爷就是天,咱三爷说的就是法。”行子踢了钱铭一脚。
傅珣琛开口,“钱先生,你虽说是京华来的,我按道理要给你几分薄面,可你给脸不要脸,在晚宴下了我的面子,我傅珣琛最记仇,你的把柄你说我要怎么处理呢?”
钱铭气得脸色发青,“我背后的人不会放过你。”
“所以你冒充他的身份?把自已当作京华来的人物?”
“我不能说,傅珣琛你不会有好下场。”
傅珣琛像是听到了笑话,皮笑肉不笑,“周望津才是来盛海的大人物。”
钱铭脸色突变。
傅珣琛瞧出来他的脸色,八九不离十,弄巧成拙的押对宝,可他心头极其不爽,他明明可以安排别人。
错就错在,周望津来盛海第一个见到的是阮念清。
这不是傅珣琛的本意,只能将错就错把她送去周望津的身边。
齐沄心听得恍然大悟,“是华衫资本的周望津?周董?”
钱铭低着头不语,全身都在发抖。
齐沄心咽了咽口水,“三爷,您真高明,早就在布局了,我们做了您棋子那么多年,只有对阮小姐您才有半分真心吧。”
行子啧了一声,“不该问的别问。”
她缓缓站起身,“我跟您保证,钱铭不会对付您,我还会处理好那件事,保证做得漂漂亮亮,只求三爷给我们一条生路,给我的孩子一个健全的家。”
“齐小姐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傅珣琛看都没看她,却足够震慑。
钱铭几乎要冲到傅珣琛面前,“傅珣琛,你个畜.....”
“啪!”
行子打了钱铭一巴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傅珣琛叠着腿,斜靠在背椅,“苦命鸳鸯,说得我都心软了。”
齐沄心知道他松口了,连忙说道:“谢三爷。”
她拉着钱铭往外走去,被傅珣琛提醒,“我只给你三天,齐小姐。”
“好。”齐沄心身体微微一僵,努力拉着钱铭离开。
华衫资本执行董事办公室,费川正在整理手头上的资料,收到钱铭发来的信息,紧皱眉头,再打过去,已经不通了。
周望津推门而入,费川马上说道,“周董,钱铭他......”
“我知道了,在暗处的伙计都告诉我了,这条线算是废了,我也算明牌了,正面刚就是了。”他淡然地坐在椅子上,翻着资料。
“是。”费川指着资料,“这两处都是不对劲的,可以从这里入手,有查到他们周五晚有批货要走水路。”
“通知有关部门,搜。”周望津手指还在翻着资料,语气冷静。
费川为难道:“那个,阮念清请假了。”
“嗯。”
“周董,您对阮念清.....”费川支支吾吾。
周望津顿了一下,“费川,你想知道我对阮念清什么想法吗?”
费川猛点头。
周望津笑了一下,才想起费川才二十五六,正是最意气风发最好奇的时候。
他分析道:“这不是我第一个任务,也不会是我最后一个任务。”
“所以,这都是为了任务?”费川睁大眼睛。
周望津没有再说话,低头继续看资料,一遍遍认真过着所有线索。
费川忍不住拍了拍自已的脑子,“我这猪脑袋,您是谁啊,您可是京华的隐藏大佬啊,做了那么多任务,火箭速度升职,我怎么没看出来啊,我真得听您的多看书,有人让阮念清爬上你的床,这人指不定在暗处做什么事呢。”
“能不能好好干活了?”周望津无奈开口。
距离阮念清和厉衡珏定下的领证日期,还有两天。
她给他选了白色的衬衫灰色的西装裤,还有一条酒红色纹格相间的领带。
阮念清提前给厉衡珏熨烫好,挂在他卧室的衣橱。
宋昭昭给她打了个电话,“昭昭,我正巧想找你,你后天有空吗?我想约你帮我化妆,的确有点紧急。”
“我晚点确认下时间表告诉你呀,念清,天啊,我找你不是这个事儿。”
“嗯?什么事?”阮念清疑惑道。
宋昭昭语气变慢,“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某个大佬的情人带球上位吗?”
“嗯,我知道,怎么了?”
宋昭昭呼出一口气,“她死了。”
“什么?!”阮念清以为自已听错,瞳孔倏地放大。
“好像叫什么关......然然,那个情人,她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