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设一棋局,名曰乾坤,若是燕瀛有人能解开棋局,他才愿入燕瀛朝堂。”
皇上停顿片刻,意味深长道:“欲谋胜算先谋人和,这是先生说的。”
殿上鸦雀无声......
解不开棋局,皇上失了良臣,这罪过可不小啊!
皇上生气,他们这些整日上朝与皇上见面的臣子岂不要天天遭殃?
皇帝看安顺,安顺立即招来四人将一大号棋盘抬到殿前,棋盘上有许多白黑子,已设好棋局。
“谁能解开此棋局,大功一件,赏黄金万两和龙吟鞭。”皇帝赫然宣布。
龙吟鞭啊!
殿内一片哗然。
老臣都知道,那是皇上做浔王时与东璃人比武得胜,扬我燕瀛国威先帝赏赐的。
虽值不了黄金万两,但珍贵非常!
在那不久浔王就继位了,它亦是一件吉祥之物。
足见皇上有多在意这位先生。
“可惜我棋艺不精,只会些皮毛。”南宫凝懊恼,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好好学下棋的。
云瑶听到嘀咕声,转过脸看南宫凝,瞧见她像只几天没吃饭的小狼发现一块肉盯着龙吟鞭。
“你喜欢那鞭子?”
她记得南宫凝有一条鞭子,第一次去清荷苑时别在她腰后,“你不是有吗?”
“那怎么一样?龙吟鞭!说了你也不懂。”
和不会武功的人谈兵器南宫凝觉得很无力。
“喜欢就去争取一下呗。”她懂兵器的,这鞭子真没啥特别,就名字还行。
在燕瀛“龙”字或“龙”图只有皇家能用,这名字必能震慑人,代表高贵的身份。
但南宫凝不是嗜权,虚荣的性格,单纯喜欢龙吟鞭的话,真正使用时大概会失望。
“我这棋艺,争取就是丢人。”南宫凝坦言。
这时,从后面走近一个端着酒壶的宫女站在戚语熹身侧踌躇。
她蹙着眉想:“这桌没错啊,不是说两个人最左边的那位,怎么变三人了?”
犹豫不决间,戚语熹感觉身旁站了个人,下意识抬头瞧。
对上戚语熹的眼宫婢心慌,连忙低下头,紧握酒壶心一横,把酒倒进戚语熹杯中。
反正是最左边的。
云瑶也感觉到侧面的人,抬眸只看到宫女的背影。
这时南宫凝眼睛盯着大殿使劲儿晃她衣袖,她不得不把脸转向南宫凝。
“戚语熹你哥上去解棋局啦,你快看。”
“......”
晃错人啦!
“上去七八人都没解开,这棋局不一般。”
虽说戚语臣是瀛州七公子之一,书画堪称一绝,棋艺也是翘楚,可戚语熹还是担心。
祭礼司司首家的公子严亦博顶好的棋艺,常与戚语臣下棋难分伯仲,刚刚铩羽而归。
这棋局绝不仅仅是棋艺绝佳就能胜的,恐怕另有玄机。
南宫凝皱眉说:“你有点信心行不行?你看我就对自家哥哥特有信心。”
七公子第三可不是闹着玩评出来的,戚语臣是瀛州大陆文比第一。
“你哥是第一,你当然有信心。”戚语熹看着前方已站定在棋盘前的戚语臣说。
“下棋你哥行,杀人我哥行。”各有所长嘛。
“……”
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戚语臣是瀛州大陆文比的魁首,下棋是六艺之一,他棋艺必定超群。
皇上心里燃起希望,往前挪了挪,伸长脖子看。
戚语臣注视棋局,瞳仁中黑白子交错。
他伸手执起一白子,“啪”落子,等了一会儿,“咔”棋盘上的黑子动了一下。
“动了,动了……”
殿内众人兴奋不已,坐位远的听到棋盘动的声音,站起来望。
“戚语臣不愧是瀛州七公子!”之前八位落子,棋盘未动。
“丞相之孙好本领,恭喜丞相了。”有人已提前向戚丞相道贺。
“是啊,是啊,真是栋梁之才。”有人附和。
“你们莫要夸他了。”
戚彦商摆摆手一脸谦虚,心里骄傲的不行,只觉戚语臣争气。
大殿议论声,恭贺声,夸赞声此起彼伏,戚语臣注视棋盘充耳不闻,定若磐石。
“啪”他又落一子。
“咔”黑子再动一下。
而后他相继落下三颗白子,每次黑子都会动一下。
黑子动一下,众人的心就颤一下。
“这要下到什么时候?”
南宫凝不耐烦,一会儿啪一会儿咔都要听睡着了。
云瑶看了看心无旁骛镇定下棋的戚语臣,暗自叹口气,垂下眼帘。
他已入局,看样子还不自知。
这棋局有机关,一旦入局,再想解开难若登天。
当然,不是棋中高手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
戚语熹本就担心,南宫凝一催,她悬着的心要崩,下意识拿起酒杯喝干,以为可以压一压提起来的心,却不想越来越热。
宴会上女眷喝的酒是米酿的并不烈,她才喝两杯就上头啦?
戚语熹狐疑,但心里惦记哥哥,没顾上多思多想。
南宫凝和云瑶边吃边聊也没刻意关注戚语熹。
棋盘前的戚语臣又落一子后,棋局恢复了原貌,他默然摇头。
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明白归明白,打击确不小。
这就是皇上说的惊世之才!
瀛州文坛第一才子都解不开的棋局,让他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