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个身影慢慢逼近逼近,陈宇惊恐地转过头,发现那身影竟然停在了他的面前。
借着微弱的光线,陈宇发现面前的居然是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头。
陈宇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干巴巴如同干尸的老头,声音颤抖地说:“你……别……别过来!”
老头皱着眉头,喘着粗气说道:“小伙子,你怎么跑这么快,你这么乱跑,会有危险的!”老头因为气喘,嘴里还发出吐气时喔喔的声音。
听到老头的话,感觉他不像是要害自已,又看到老头因追他而气喘的样子,也不像是传说中鬼魂的模样,陈宇心里充满了疑惑和警惕,喊道:“危险?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
老头叹了口气:“我是这医院的看护者,已经很久了,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不是你能随便闯的,赶紧出去吧。”
陈宇半信半疑:“出去?那你能带我出去吗?”
老头点了点头,转身示意陈宇跟上。陈宇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着他。
一路上,老头沉默不语,陈宇紧张地四处张望。
当注意力集中到老头身上时,他忽然发现,这老头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穿堂过屋也不用确认,这大夜晚走路也不用手电筒照着路,脚步坚定,咚咚的脚步声此时在这安静中异常响亮,似乎能震慑魑魅魍魉,带给人一种安宁。
“大爷,这医院废弃很久了吧?你怎么还在这里打更啊?这医院空空荡荡的,也没什么东西可丢了。”陈宇紧绷着神经,想跟老头套套话。
老头未停下脚步,也没回头,“这医院从战争时期留存到现在,有太多故事了,也有很多秘密,我留在这里,不是怕有人来偷东西,而是在保护你们这些不慎闯入这里的人。”
“保护我们?这里确实有点古怪,但除了阴森恐怖了点,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啊,为什么保护我们啊?”突然,一阵阴风吹来,陈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似乎对陈宇质疑老头好心的行为很生气,老头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盯着他,“没什么危险东西?如果不是我一直暗中跟着你,你此刻可不会像现在这样质疑我,没我保护你,恐怕你现在小命不保了。”
陈宇撇了一下嘴,满脸的不信,忽然想到一事,“哦,那个手术间里,该不会是你搞的鬼吧!还有那些人体器官,是不是也是你留在那里的,你肯定不是保安或打更的,你是个秘密研究人体奥秘的疯狂医学医生,对不对?什么危险的话只是你想把我赶走,以免我破坏了你的实验。”
“呵呵,你呀!真是狗咬吕洞宾,既然你不相信这里有危险东西会害你,我就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吧。”老头说完,转身走了。
虽然听老头的意思要扔下陈宇,可这黑咕隆咚的,自已也不知道出去的路,他才不管老头生没生气,愿不愿意带着自已,紧忙跟在老头身后一起走。
老头见他跟着,也没阻止,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走着。可是就在一个拐弯处,等陈宇拐过来,老头却消失不见了,幽深的走廊没有老头的身影,也没有脚步声,他和老头只间隔三四秒的时间,这老头怎么就不见了呢?
陈宇瞬间呆住了,冷汗直冒。“大爷!大爷!您在哪儿?别丢下我啊!”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陈宇的心跳急速加快,他慌乱地用手电筒四处照射,可哪里还有老头的踪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老头不是人,是鬼吗?”陈宇感觉自已的精神快要崩溃了。
就在这时,周围传来了熟悉的女子哭声,是他刚进这里时就听到的女子哭声,哭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似乎那女子正在向他走来。
陈宇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也不管前面有什么,这废弃的医院里有女子走动,不用想也不会是人。
跑着跑着,已经不知身在何处的陈宇突然发现前方有一丝微弱的光亮。
“难道是出口?”陈宇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加快脚步朝着光亮处跑去。
然而,当他靠近那光亮时,却发现那是一个散发着幽光的房间。
陈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陈宇看到墙上挂满了奇怪的照片,有医生,有患者,有老人,有孩童,甚至还有一些战士的合照,但照片上的人都模糊,面部显得狰狞而恐怖。
“这……这都是什么?”陈宇惊恐地看着这些照片。
突然,一个苍白如雪的女子鬼魂从他身后缓缓浮现。她的长发披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眼角还挂着血泪。
陈宇感觉到一股犹如极地寒冰般的寒意从脊背陡然升起,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当那恐怖的鬼魂映入眼帘的瞬间,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凝固了,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你……你别过来!”陈宇颤抖着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鬼魂却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依旧缓缓地、无声地朝着他飘了过来,嘴里发出的阴森低吟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诅咒,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呜呜……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女子哭泣着询问陈宇。
陈宇急忙摇头,声音颤抖着回答道:“没有,我没看到。”
“是你把我孩子抓走了,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女鬼突然暴戾起来,露出恶狠狠的模样,就已经很恐怖的女鬼,此时更加令人胆寒。
陈宇拼命地往墙角退去,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死亡赛跑,此刻的他满心都是绝望和恐惧。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关门声,陈宇惊恐地回头,发现那扇唯一的逃生之门已经紧紧关闭。
此时,房间里的灯光开始疯狂地闪烁起来,明灭不定,如同魔鬼的眼睛在眨动。陈宇的心跳也随之急速加速,仿佛要冲破胸膛。
“救命!谁来救救我!”陈宇绝望地大喊,声音凄厉得如同受伤的野兽,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鬼魂愈发靠近的身影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吟。
女鬼越来越近,陈宇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冰冷至极、仿佛能将人瞬间冻僵的气息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女鬼伸出那双惨白如骨的手,猛地掐向他的脖子,陈宇下意识地用手臂护住脑袋。那双冰冷的手一下死死地攥住陈宇的手腕,力量大得似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仿佛是想把碍事的手臂掰开。
就在他和女鬼全力较劲的时候,突然,手中的手电筒的强光无意中晃到了女鬼的眼睛处,女鬼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下松开了抓着陈宇手腕的手,急忙遮挡着手电筒的光,护住了自已的眼睛。
趁着女鬼松开了自已,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陈宇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双手疯狂地扭动把手,没想到门竟然奇迹般地开了,他赶紧跑了出去。
陈宇在这宛如地狱般的废弃医院走廊里疯狂地奔跑着,心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响死亡的警钟。黑暗如浓稠得化不开的墨汁,紧紧地包裹着他,那沉重的压迫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仿佛每一口呼吸都是对生命的最后挣扎。
就在他慌不择路、如同无头苍蝇般逃窜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群嬉闹的小孩子。在这寂静阴森、月黑风高的大半夜,废弃医院里竟然出现这么多小孩子,这实在是太不合理、太诡异了。然而,恐惧已经完全占据了陈宇的大脑,他根本顾不上思考这么多不合常理之处,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找到出去的路。
“小朋友,能告诉我怎么出去吗?”陈宇颤抖着声音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孩子们嬉笑着,那笑声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他们簇拥着陈宇向前走。陈宇心中稍稍感到一丝安慰,满心以为终于能离开这恐怖的地方。
然而,当他们停下脚步时,陈宇惊恐地发现自已竟然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手术间。满屋的尘土在黯淡的月光下如幽灵般飞舞,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令人作呕的气息。陈宇绝望地转身准备再次逃离,却发现那扇门又紧紧地关闭了,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其打开。
这时,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白色的东西在自已身旁。转头一看,居然是之前吓到自已的那个面具。看到是面具,他起初并没有太在意,转身又去鼓捣手术间的门,一心只想着如何打开这该死的门,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可就在他绞尽脑汁琢磨开门方法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刚刚的面具好像是悬浮着的。他怀着满心的恐惧急忙转头去看,果然,那个面具正静静地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在和陈宇对上眼的瞬间,它还诡异般地晃动了两下。
“啊,我草,”一声大叫,陈宇吓得魂飞魄散,一下疯狂地躲开了门口,不顾一切地窜进了之前进去过并发现秘密,那个摆放着人体器官的暗屋。
一进入暗屋,一股浓烈得几乎能将人熏晕的福尔马林味和刺鼻的血腥气如潮水般扑鼻而来,陈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呕吐出来。
此时,外面传来了那群小孩子的笑声,那笑声在空荡荡的医院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嘲笑。
陈宇顾不上许多,越过房间里摆放着人体器官的瓶瓶罐罐,拼命地跑到里面,蜷缩在桌子底下,大气都不敢出,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突然,手电筒闪了两下,那短暂的黑暗让陈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接着,手电筒又亮了起来。他惊恐地发现,四周架子上罐子里的人体器官,都开始疯狂地扭动起来,似乎要挣脱罐子的束缚冲出来。
而那面具不知何时也飘进了屋里,缓缓地朝着他靠近,那速度虽然缓慢,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陈宇想要逃跑,却发现双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仿佛被钉在了地上。面具越来越近,他甚至能感觉到面具后面那股冰冷刺骨的气息,仿佛是死亡的气息在逐渐逼近。
就在陈宇觉得自已要命丧于此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阵剧烈的砸门声,当门被破开时,那个面具一下消失了。
几道手电筒的光芒四处照着似乎在寻找什么?当几个人进入到暗屋里,看到容器里的人体器官时,也是不住的惊呼,当看到蜷缩在桌子底下不知生死的陈宇时,有人喊道:“找到了。”随后,他被人背了出去,“得救了。”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当陈宇在医院醒来后,房间里有不少人,有记者,有网友,有警察和医生。
通过交谈,陈宇了解到那天来救自已的警察同志,是直播间里有人报了警,警察才赶来营救的他。
当他讲述在废弃医院里发生的恐怖事情时,医生向他解释道,他在那个暗屋由于一直封闭着,氧气不足,他在里面没多长时间就缺氧晕倒了,至于后面他所经历的那些恐怖之事,只是昏迷时臆想出来的。警察也跟他说,那个废弃医院根本没有人打更,他所说的那个老头也根本不存在。
原来一切都是自已在晕倒后的梦境,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手腕那里有五个纤细的手指淤青,他不禁想起手腕被女鬼抓住的场景。看着医生还在滔滔不绝地向病房里的人解释那个暗房里有什么药物成可能分会使人产生幻觉,他又想起了那本记载着很多人体实验的笔记本,看着手腕处的淤青,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